因為,赫連博從唐任之的身體裏邊,讀到了一隻在蟄伏著的野獸,那是等待收割靈魂的猛獸,隻不過,好像是在壓抑著自己的本性而已,而現在,當赫連博回到了草原之上的時候,他們又是見麵了,這一次,他們不再是單打獨鬥,而是於千軍萬馬之間的爭鬥。
宇文鍛鐵注意到赫連博的精神好像有點恍惚,於是隨口問道:“怎麼了,赫連博,你怎麼這個模樣了?”
赫連博苦笑了一下,說道:“隻是遇到了老熟人而已。”
宇文鍛鐵聽到赫連博這麼說,倒是有些好奇,問道:“老熟人?是誰?”
赫連博聞言,看了看四周,說道:“實不相瞞,你也是知道,我這次前往晉國尋覓延壽丹,但是卻是找到了假的延壽丹,這也是大汗對我不滿的根源,而在尋覓延壽丹之前,我們與唐任之交手過。”
宇文鍛鐵聽到了赫連博話語當中的“我們”兩個,於是說道:“除了你,還有誰?”
赫連博說道:“還有誰?西秦的楚蘭之,梁王麾下的侍衛統領,南陳大宗師蕭駝子的弟子,晉皇的皇家供奉總管,天機府的少主,再加上我,而我們的對手,隻有唐任之。”
赫連博的語氣頗為平淡,但是聽到宇文鍛鐵的耳朵裏邊,卻是如同雷鳴。
這幾個人,哪怕是他身處西方汗帳,卻也是知道的,楚蘭之不用說,他作為西方汗帳,當年與西秦打交道的次數是最多的。
這楚蘭之,乃是西秦這一代的佼佼者,而那梁王的大名,他也是知道,能成為他的侍衛統領,怎麼說也是有著宗師頂階的修為啊。
至於說蕭駝子,那更是如雷貫耳了,那可是曾經天下九大宗師之一啊,他的弟子,想必也是人傑了,至於皇家供奉總管,天機府少主,這些卻也不是庸碌之輩。
再加上,這些人探索諸皇寶藏,肯定也是要帶著不少侍衛的,但是就是這麼一些人,他們的麵對的敵人,隻有唐任之一個人。
而從這赫連博的語氣當中,可以明顯的聽出來,這位王子肯定還是吃了虧,而且,還不是什麼小虧,而是大虧,這就是讓人感覺到恐怖的事情了。
這完全就是說明,唐任之與這些人不是一個層次的了,豈不是說,唐任之大宗師可期。
想到了這裏,宇文鍛鐵的臉色也就是變了,這一門能出三個大宗師麼?這?上天待定遠侯府何其幸也,想到了這裏,宇文鍛鐵的心底,也是不由生出了一絲的嫉妒。
宇文鍛鐵看向赫連博,說道:“看起來,你說的這位定遠侯世子不光武功高強,而且,這行軍打仗的本事,也是一流啊,你看現在,這草原上邊人心惶惶,我們哪怕就是什麼都不幹,這劃分草原,收拾牧民,也需要幾個月的時間啊,到時候,隻要能拖到了冬天,對於咱們可是大為不利啊。”
赫連博正要說話,這個時候遠方卻是來了一個騎兵,這騎兵大聲喊道:“我有緊急情報要麵見宇文汗。”
宇文鍛鐵看了一眼,說道:“這是我的金狼侍衛,讓他進來。”
聽到宇文鍛鐵這門吩咐,西方汗帳的騎兵們連忙給這個人放行,這個騎兵得以順利來到宇文鍛鐵麵前,將一個羊皮交到了宇文鍛鐵的手上。
宇文鍛鐵拿到了羊皮,卻是沒有立即打開看,而是對著這個騎兵說到:“我的騎士,斡爾魯,辛苦你了,怎麼就隻有你一個人回來?”
這個叫做斡爾魯的騎士,抬起了頭,他的身上滿是汗水,嘶啞著嗓子說到:“宇文汗,其它人都在後邊,這是我們連夜加急送過來的,路上已經跑死了十幾匹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