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篇 合作與競爭是社會生存和發展的動力
第一節 如何把握合作與競爭
一個人不可能獨立地在社會中生活,人與人之間的合作與競爭是我們社會生存和發展的動力。
卡耐基問大家,你對於自己發現的思想,是不是比別人用銀盤子盛著交到你手上的那些思想,更有信心呢?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如果你要把自己的意見硬塞入別人的喉嚨裏,豈不是很差勁的作法嗎?若提出建議,然後讓別人自己去想出結論,那樣不是更聰明嗎?
舉個例子來說明:卡耐基的一位學生,費城的亞道夫·塞谘先生,突然發現他必須對一群沮喪、散漫的汽車推銷員灌輸熱忱。他召開了一次銷售會議,鼓勵他們,並希望他們對他提出各種要求。在他們說話來的同時,他把他們的想法寫在黑板上。然後,他說:“我會把你們要求我的這些個性,全部給你們。現在,我要你們告訴我,我有權利從你們那麼得到的東西。”這就是:忠實、誠實、進取、樂觀、團結,每天熱誠地工作八小時。有一個人甚至自願每天工作十四個小時。會議在新的氣氛,新的啟示中結束。塞谘先生後來說,自此以後,銷售量上升得十分可觀。
“他們等於和我作了一次道義上的交易,”塞谘先生說,“隻要我遵守我的條約,他們也就決定遵守他們的。向他們探詢他們的希望和願望,就等於在他們手臂上打了他們最需要的一針。”
沒有人喜歡被強迫購買或遵照命令行事,我們寧願覺得是出於自願購買東西,或是按照我們自己的想法來做事。我們很高興有人來探詢我們的願望、我們的需要以及我們的想法。
超越他人的欲望!挑戰!是振奮人們精神的一項絕對可靠的方法。
如果沒有人向他挑戰,提奧多·羅斯福可能就不會成為美國總統。當時,這位義勇騎兵隊一分子剛從古巴回來,並被推選出來競選紐約州州長。結果,反對黨發現他不再是該州的合法居民;羅斯福被嚇壞了,想退出。但這時,托馬斯·科力爾·普列特提出挑戰。他突然轉身麵對羅斯福,大聲叫起來:“聖璜山的這位英雄,難道隻是一名懦夫?”
於是羅斯福留下來接受挑戰——其餘的全是曆史了。這項挑戰不僅改變了他一生;對於美國曆史也有真正的影響。
“每個人都有所畏懼,但是勇敢的人把他們的畏懼放在一邊而勇往直前,結果有時會通往死亡,但最終總是通向勝利。”
這是古代希臘帝王的言論。什麼東西還比克服困難的機會所能提供的更具挑戰性?
查爾斯·史考伯深知挑戰的效力,普列特和艾爾·史密斯也懂得這一點。
艾爾·史密斯在擔任紐約州州長的時候,就應用過這個方法。辛辛監獄,魔鬼島西方最惡名昭彰的一座監獄,一名管理人空缺了。那座監獄醜聞滿天飛——醜聞以及一些惡毒的謠言。史密斯需要一個強人來管理。但是,找誰呢?他派人把新漢普頓的劉易士·路易斯請來。
當劉易士站在他麵前的時候,他愉快地說:“你去主持辛辛監獄,如何?他們那兒需要一個有經驗的人。”
劉易士·路易斯非常為難,他深知辛辛的危險。這是一個政治性的職位,是政治奇想中的攻擊目標。典獄長來了又走——其中有一個隻幹了三個星期。他必須考慮他的前途,這是否值得冒險?
史密斯看到他猶豫不決,於是往椅背一靠,露出笑容。他說,“我不責備你嚇成這樣子。這不是個容易應付的地方,它需要一個人物到那邊坐鎮。”
史密斯提出了挑戰,劉易士很喜歡去擔任一個需要大人物坐鎮的職位。
於是他去了,並且堅持下去,成了當代最著名的典獄長。
他曾在電台裏廣播;他的監獄生活的故事也被改編成十幾部電影。而他的罪犯“人性化”,在監獄改革上帶來了奇跡式的改變。
哈維·懷爾史東,偉大的火石輪胎及橡膠公司的創始人。
他說:“我發現,光用薪水是留不住好員工的。我認為,是工作本身的競爭……”
偉大的行為科學家之一佛瑞德瑞克·侯茲柏也同意這種說法。他深入研究了好幾千名從工廠作業員到高級經理的工作態度。他所發現的激勵工作的最大因素是什麼?工作上具有刺激性?鈔票?良好的工作環境?福利?都不是。激勵人們工作的主要因素之一是工作本身。如果工作令人興奮和有趣,負責工作的人就會渴望去做,而且努力把工作做好。
這就是每個成功的人所喜愛的:競爭和自我表現的機會,證明他自己的價值、超越、獲勝的機會。渴望超越別人,渴望有一種重要的感覺。
所以,如果你想使人們——有精神、有勇氣的人——接受你的想法,請向他們:
“提出挑戰。”
下麵的分析或許對你理解合作與競爭有些幫助。
為什麼人生自立要合群?這裏有兩個方麵的道理。首先,從客觀方麵說,人生的實存狀態,就是以群體的方式實現的,絕對孤立的個體不可能實現人生。因為,人自身生存所需要的物質資料和精神資料,不可能完全由個人的活動來取得和滿足,個人的體力、智力有限,而且必須在群體的活動和交往中得到發展。不僅如此,個人在生活中所遇到的困難、危機,也不可能完全由自己的力量得到解決,必須得到他人或集體的協助、支持才能解決。所以,人必須相互依存、相互聯係才能生存。人是作為關係而存在的,這是人生的實存狀。
其次,從主觀方麵說,人之為人是能夠意識到群體的關係和聯係的,因此應當在理智和情感上,自覺地、主動地去適應和促成必要的、有益的群體關係。所謂“合群”,正是強調在認識客觀存在的群體關係的基礎上,自覺地、主動地去維護或促進群體的正常關係,使人生得到健康、順利的發展。
客觀方麵所揭示的是人生的“實存”,主觀方麵所要求的就是“應該”。這就是說,人生不僅是群體的,而且應該是自覺去過群體生活的,應該能夠合群、善於合群。人隻有能合群、善於合群,才能積極維護和促進群體的生存和發展,同時也才能使個體更好的自立。這就是個人隻有在群體中才能得到發展的道理。
自立與合群,是人生得以全麵發展的兩個主要方麵,特別是在現代社會商品經濟普遍發展的條件下,要使個性的全麵發展和能力的全麵發展成為可能,就必須把自立與合群結合起來,在競爭與協作中,全麵發展自立與合群的能力。
人生的自立與合群,蘊含著積極的競爭與協作。競爭與協作,都是人生進取與事業成功的機製。
積極的競爭,也可以稱作良性的競爭,是人類生長、完善和社會發展的普遍現象。不過在專製的、強製的社會製度和環境中,這種競爭機製得不到正常地、良性地施展,常常釀成嫉妒、詭計,甚至撕殺;而在比較自由、民主的製度和環境中,競爭能夠得到正常的、良性的發展,在社會生活中普遍發生作用。其實,競爭在最早普遍施展的英國,也是與競賽作同義理解的,而且作這種理解的就是講出“人對人是狼”的霍布斯。在他看來,競爭者為取得成功,“奮力自強以圖與對方相匹敵或超過對方,就謂之競賽”。但這種競賽如果加進自私的目的和自私的手段,就會變為互相敵對和損人利己的爭鬥。由此,他提出保證個人生存權利的契約論和自然法,以約束個人的為所欲為。這就要求有為達到利己目的的履行契約的協作。
十九世紀的英國空想社會主義者威廉·湯普遜,曾經從功利主義觀點上對曆史上的競爭作過比較分析。他首先肯定謀求利益的動機,對勞動者來說是一時也不可缺少的推動力。
要充分發揮這種動力的作用,就要使勞動者有條件發揮自己的能力。這就是要使勞動者得到自己的勞動成果,並因努力勞動而得到獎勵。如果用強迫勞動和專製統治的辦法壓抑勞動者,那麼無論在經濟上還是在道德上,都將是對社會的危害和損失。因此,他肯定個人競爭製度比起強製製度與非自願製度來,具有很多的優越性。但是,鑒於資本主義私有製中的利己主義支配,使競爭成為貪得無厭、損人利己、損公益私的手段,因此他試圖尋求一種既能保持競爭的優越性,又能避免競爭所帶來的流弊的製度。按照他的理想,實行這種競爭加合作的製度,就能實現個人利益與社會整體利益的結合。他的思想具有永久的魅力。
競爭是生物界和人類社會的一個普遍規律。積極的、良性的競爭是應當肯定的。所謂競爭,就是充分發揮自己的才能,追求成功,並力求超過他人,成為先進者。這種競爭就是自立、自強、改為天下先。在正當的目的、手段和方式下的競爭,能使每個人的智慧、才能和人格,得到充分的發展和表現,從而大大提高人生的效率,實現理想目標。因此,隻有在競爭中自立、自強的個體所組成的群體,才能有整體的活力和創造力,沒有競爭的個體所組成的群體,是缺乏生命力和創造力的。因此,競爭是群體發展和富有創造力的根本機製。
但是,個人的競爭性要能夠正常發揮,同時必須發展群體意識,積極與他人協作、互助。競爭本身是智慧、才能的比賽,同時也是品德、人格的比賽。在競爭中,競爭者一方麵要不怕強者,不怕嫉妒,敢於爭強,力求爭先;另一方麵,又需要善於同他人協作、互助,增長群體情感和合作精神。事實上,競爭本身就需要互助、信息交流、友誼鼓勵和支持,情緒安慰及緊張後的娛樂,在交際和協作中,得到知識,增長經驗,提高取得成功的能力。正是競爭激發著人們強烈的協作願望和行動。
從另一方麵看,個體的競爭也必須以促進群體的協作為條件。如果競爭妨害群體的協作,削弱或破壞群體的發展,這樣的競爭不但不能促進個體完善、社會發展,而且必然成為社會腐敗、個體墮落的因素。因為個體隻有以正當的目的、正當的手段,以正當的方式,進行競爭,才能有利於群體的聯合與協作,那種個人主義、自私自利的爭勝鬥強,就是常言所指的“害群之馬”。
這種又競爭又協作的人生狀態能否實現?理想的模式固然難說。但在經驗生活中,這樣的典型還是有的。一般來說,日本人的人生方式,就是個體與群體並重、競爭與協作結合的。一個典型的日本人,不僅具有強烈的成就動機和競爭取勝的精神,而且同時又非常注重集體意識,善於合作與協調。
這就是日本人的自我表現與自我克製統一的性格。美國曆史學家埃德溫·賴肖爾讚揚日本人無疑比多數西方人具有更多的集體傾向,而且在互助合作的團體生活中形成了這方麵的高超技巧。但是,他又強調指出,日本人具有濃厚的個人意識,在把個人從屬於集體的同時,在其他方麵仍然保持著強烈的個性意識,頑強地表現自己,積極奮鬥,幹勁十足。
據說,日本人流行一句話:一個中國人可以幹得過一個日本人,但三個中國人卻幹不過三個日本人。這話顯然是說中國人有個人競爭和成功的能力,但是不善於集體協作,去發揮協作和整體的力量。這話有偏頗,也有道理。
一個民族最危險的是墨守陳規,不敢改革;一個人最糟糕的是知足常樂,不求進取。要樹立起競爭觀念,就必須破除知足常樂的舊觀念。所謂“知足常樂”,就是滿足自己的眼前所得,保持自己的安樂。這種處世態度,並不隻是指日常生活不奢求,而是一種保守主義、利己主義的人生哲學。中國春秋時代的老子宣傳“無為而治”,提倡“知足”、“知止”、“無欲”、“不爭”。他認為人生在世如能滿足自己的所得,如此不爭,不但可以保持內心的清靜和愉快,而且還可以免遭屈辱和災禍,即所謂“知足不辱,知止不殆”,“禍莫大於不知足”,隻有知足知止,無欲不爭,才能長樂久安。顯然,這是一種保守的、消極的人生哲學。
首先,知足者的知足,不論是夜郎自大還是甘居中遊,都是形而上學思想的表現。它不僅違背事物發展的規律性,而且也不符合人自身進步的內在要求。事物是不斷變化、發展的,人生也總得有所發現、有所創造,永不知足地積極進取,自強不息。在學習、勞動和工作中,永不滿足於已有的成績,總是看到不足、以成績為起點,向著更高的目標積極進取,就會不斷達到新的成就,在日新月異的進步中得到安樂和幸福、生活的經驗證明,“樂”不在於“知足”,而在於“不知足”;
知足者常憂,不知足者常樂,這才是人生的邏輯。
其次,“知足常樂”這種處世哲學的背後,隱藏的是狹隘的利己主義打算。它所追求的快樂,是個人“知足”之樂。這樣的知足一旦得不到,就會產生對生活的不滿、妒嫉,甚至對人生失望。因為這種追求和滿足的隻是一個“自我”,如果這個“自我”不能滿足,那麼僅有的一點得意和快樂就會轉化為痛苦。
當然,指出“知足常樂”的人生哲學的狹隘和片麵,並不是說任何情況下都不能講知足。知足還是不知足,要看具體情況。在一定意義上,“知足”也可以使我們今昔對比,更加珍惜今天的進步和幸福,防止因物質享樂欲望的不知足而貪婪和墮落。但是,決不能離開自強、進步談知足。對於“不知足”也要作具體分析,並不是任何“不知足”都是可取的。那種好高騖遠、貪得無厭的不知足,同消極的自私的“知足”一樣,也會破壞正常的、積極的競爭和協作。
在人生過程中,正確地對待競爭,必須注意同他人的聯合和協作,在聯合與協作過程中,既要有“改為天下先”的勇氣,又要注意把個人的作用同群體的力量結合起來。要競爭,就必須克服自卑心理、嫉妒心理。要在競爭中取勝,要克服輕慢心理,要看到競爭者之間的差別不是絕對的,而是相對的,在一定條件下是可以轉化的,既不要大意,也不要懼怕強手而怯步;要有不畏強手,絕不示弱的精神和拚勁。當然,不示弱,也要根據實際對比力量,不能盲目自信,盲目輕慢對手,以致作毫無把握的競爭。人生的積極競爭,是在共同幸福,進步前提下的友好競爭。這種競爭本質上是一種競賽,既要有求勝、成功的強烈願望,又要搞好協作、協調、以正當的手段和方式進行競爭,以利於共同進步和共同事業的發展。
所以,一項談判往往需要通過長時間的努力才能達成。除了命名用談判技巧外,還有更深一層的原因,就是任何公平可行的時間去理解它,適應其中必然包含的新事物新概念。當我們摒棄舊有的東西接受新鮮事物時,會有很大阻力,所以要最後接受新鮮事物,必須給別人充分的時間讓他們去理解。
沒有耐心是辦不成事的,更不用說辦大事。在談判中,具有耐心,善於使用拖延戰術,將使你在談判之中占據主動,然後在適當時機答應對方一項條件,則更容易達成協議。
第二節 仇人與恩人的存在形式
“要是自私的人想占你的便宜,就不要去理會他們,更不要想去報複。當你想跟他扯平的時候,你傷害自己的,比傷到那人的更多……”這段話聽起來好象是什麼理想主義者所說的,其實不然。這段話出現在一份由米爾瓦基警察局發出的通告上。報複怎麼會傷害你呢?傷害的地方可多了。根據《生活》雜誌的報導,報複甚至會損害你健康。“高血壓患者最主要的特征就是容易憤慨,”《生活》雜誌說,“憤怒不止的話,長期性的高血壓和心髒病就會隨之而來。”
卡耐基說,現在你該明白耶穌所謂“愛你的仇人”,不隻是一種道德上的教訓,而且是在宣揚一種二十世紀的醫學。他是在教導我們怎樣避免高血壓、心髒病、胃潰瘍和許多其他的疾病。
卡耐基的一個朋友最近發了一次嚴重的心髒病,醫院命令他躺在床上,不論發生任何事情都不能生氣。醫生們都知道,心髒衰弱的人,一發脾氣就可能送掉性命。在華盛頓州的史潑坎城,有一個飯館老板就是因為生氣而死去。卡耐基麵前有一封華盛頓州史潑坎城警察局局長傑瑞史瓦脫來的信。信上說:“幾年以前,一個六十八歲的威廉·傳坎伯,在史潑坎城開了一家小餐館,因為他的廚子一定要裏茶碟喝咖啡,而使他活活氣死。當時那位小餐館的老板非常生氣,抓起一把左輪槍去追那個廚子,結果因為心髒病發作而倒地死去——手裏還緊緊抓著那把槍。驗屍官的報告宣稱:他因為憤怒而引起心髒病發作。”
當耶穌說“愛你的仇人”的時候,他也是在告訴我們:怎麼樣改進我們的外表。有這樣一些女人,她們的臉因為怨恨而有皺紋,因為悔恨而變了形,表情僵硬。不管怎樣美容,對她們容貌的改進,也不及讓她心裏充滿了寬容、溫柔和愛所能改進的一半。
怨恨的心理,甚至會毀了我們對食物的享受。聖經上說:
“懷著愛心吃菜,也會比懷著怨恨吃牛肉好得多。”
要是我們的仇家知道我們對他的怨恨使我們筋疲力竭,使我們疲倦而緊張不安,使我們的外表受到傷害,使我們得心髒病,甚至可能使我們短命的時候,他們不是會額手稱慶嗎?
即使我們不能愛我們的仇人,至少我們要愛我們自己;我們要使仇人不能控製我們的快樂、我們的健康和我們的外表。
就如莎士比亞所說的:
“不要因為你的敵人而燃起一把怒火,熱得燒傷你自己。”
當耶穌基督說,我們應該原諒我們的仇人“七十個七次”的時候,他也是在教我們怎樣做生意。
喬治·羅納在維也納當了很多年律師,但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他逃到瑞典,一文不名,很需要找份工作。因為他能說並能寫好幾國語言,所以希望能夠在一家進出口公司裏,找到一份秘書的工作。絕大多數的公司都回信告訴他,因為正在打仗,他們不需要用這一類的人,不過他們會把他的名字存在檔案裏……等等。不過有一個人在給喬治·羅納的信上說:“你對我生意的了解完全錯誤。你既錯又笨,我根本不需要任何替我寫信的秘書。即使我需要,也不會請你,因為你甚至於連瑞典文也寫不好,信裏全是錯字。”
當喬治·羅納看到這封信的時候,簡直氣得發瘋。於是喬治·羅納也寫了一封信,目的要想使那個人大發脾氣。但接著他就停下來對自己說:“等一等。我怎麼知道這個人說的是不是對的?我修過瑞典文,可是並不是我家鄉的語言,也許我確實犯了很多我並不知道的錯誤。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我想得到一份工作,就必須再努力學習。這個人可能幫了我一個大忙,雖然他本意並非如此。他用這種難聽的話來表達他的意見,並不表示我就不虧欠他,所以應該寫封信給他,在信上感謝他一番。”
於是喬治·羅納撕掉了他剛剛已經寫好的那封罵人的信,另外寫了一封信說:“你這樣不嫌麻煩地寫信給我實在是太好了,尤其是你並不需要一個替你寫信的秘書。對於我把貴公司的業務弄錯的事我覺得非常抱歉,我之所以寫信給你,是因為我向別人打聽,而別人把你介紹給我,說你是這一行的領導人物。我並不知道我的信上有很多文法上的錯誤,我覺得很慚愧,也很難過。我現在打算更努力地去學習瑞典文,以改正我的錯誤,謝謝你幫助我走上改進之路。”
不到幾天,喬治·羅納就收到那個人的信,請羅納去看他。羅納去了,而且得到一份工作。喬治·羅納由此發現“溫和的回答能消除怒氣。”
我們也許不能象聖人般去愛我們的仇人,可是為了我們自己的健康和快樂,我們至少要原諒他們,忘記他們,這樣做實在是很聰明的事。
這也是前紐約州長威廉·蓋諾所抱定的政策。他被一份內幕小報攻擊得體無完膚之後,又被一個瘋子打了一槍幾乎送命。當他躺在醫院為生命掙紮的時候,他說:“每天晚上我都原諒所有的事情和每一個人。”這樣做是不是太理想主義了呢?是不是太輕鬆、太好了呢?如果是的話,就讓我們來看看那位偉大的德國哲學家,也就是“悲觀論”的作者叔本華的理論。他認為生命就是一種毫無價值而又痛苦的冒險,當他走過的時候好象全身都散發著痛苦,可是他絕望的深處,叔本華說道:“如果可能的話,不應該對任何人有怒恨的心理。”
有一次卡耐基曾問伯納·巴魯區——曾經做過六位總統的顧問:威爾遜、哈定、柯立芝、胡佛、羅斯福和杜魯門——
他會不會因為他的敵人攻擊他而難過?“沒有一個人能夠羞辱我或者幹擾我,”他回答說,“我不讓他們這樣做。”
也沒有人能夠羞辱或困擾你和我——除非我們讓他這樣做。
“棍子和石頭也許能打斷我的骨頭,可是言語永遠也不能傷著我。”
卡耐基常常站在加拿大傑斯帕國家公園裏,仰望那座可算是西方最美麗的山,這座山以伊笛絲·卡薇爾的名字為名,紀念那個在一九一五年十月十二日象聖人一樣慷慨赴死——
被德軍行刑隊槍斃的護士。她犯了什麼罪呢?因為她在比利時的家裏收容和看護了很多受傷的法國、英國士兵,還協助他們逃到荷蘭。在十月的那天早晨,一位英國教士走進軍人監獄——她的牢房裏,為她做臨終祈禱的時候,伊笛絲·卡薇爾說了兩句後來刻在紀念碑上的不朽的話語:“我知道光是愛國還不夠,我一定不能對任何人有敵意和怨恨。”四年之後,她的遺體轉送到英國,在西敏寺大教堂舉行安葬大典。卡耐基在倫敦住過一年,常常到國立肖像畫廊對麵去看伊笛絲·卡薇爾的那座雕像,同時朗讀她這兩句不朽的名言:“我知道光是愛國還不夠,我一定不能對任何人有敵意和怨恨。”
有一個能原諒和忘記誤解自己的人的有效方法,就是讓自己去做一些絕對超出我們能力以外的大事,這樣我們所碰到的侮辱和敵意就無關重要了。因為這樣我們就不會有精神去計較理想之外的事了。舉個例子來說,在一九一八年,密西西比州鬆樹林裏一場極富戲劇性的事情,差點引發了一次火刑。蘇倫斯·瓊斯——一個黑人講師,差點被燒死了。卡耐基曾經去看過勞倫斯·瓊斯創建的一所學校,還對全體學生做了一次演說,那所學校今天可算是全國皆知了,可是下麵要說的這件事情卻發生在很早以前。在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一般人的感情很容易衝動的時候,密西西比州中部流傳著一種謠言,說德國人正在唆使黑人起來叛變。那個要被他們燒死的勞倫斯·瓊斯就是黑人,有人控告他激起族人的叛變。一大群白人—在教堂的外麵——聽見勞倫斯·瓊斯對他的聽眾大聲地叫著,“生命,就是一場戰鬥!每一個黑人都要穿上他的盔甲,以戰鬥來求生存和求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