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副雲淡風輕的語氣，卻聽得人毛骨悚然。
“媽，我和連辰已經有決定。”
我和夜連辰商量好，先結婚……至於，生孩子的事情，可能會被擱淺。
再至於，夫妻生活的事情……
值得考慮。
因為，我正處於一個過渡期，我無法……
無法去全心全意和他親熱。
這樣，是對夜連辰、對我，對大家不公平的。
“決定？你們不打算生孩子了？可是我們夜家還是要有後代的。”莊文的臉迅速黑了下來。
“不……媽，我們隻是暫時的。”
“暫時？你所說的暫時，到底是多久？”莊文的臉更黑了。
“連辰是我，也是我們夜家唯一的孩子了，我不想因為一個女人，而耽誤了連辰的未來。我也希望你能從頭到尾好好地看看自己，看看自己是否與連辰相配。”
莊文的話，雖然是委婉的，但也是帶刺的，刺的司徒晚晴幾近窒息。
“我早已審視清楚自己。”司徒晚晴扭頭看向莊文，“媽，連辰和我都不是小孩子了。請你給我們空間。”
“空間？嗬嗬，你所說的空間，就是讓你繼續把連辰拖到歪路上麵？對嗎。”
“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媽，我知道你現在不喜歡我，但不代表夜連辰也不喜歡我。我和他之間的鴻溝，一天沒有跨越，我們一天不能……不能成為一對真正的夫妻。”我慢慢地解釋給莊文聽，“我愧對於連辰，我不知道用什麼去彌補他的一生。我愧疚，我失落，我後悔……連辰在我身邊守護了那麼久，甚至在我得病住院，昏迷不醒的三年裏麵……他都一直在等待。”
“所以，我實在想不出什麼法子去報答，我隻好用我的下半生去償還。去彌補連辰。我有時候想，把我最好最好的，全都給他。”
莊文怒火衝衝地站了起來，方才的端莊，全然褪去！
“今天之所以選擇與媽您赤誠相對，是因為，我想告訴媽，我並不是愛連辰的。可以說，我對連辰，沒有愛。更多的，隻是一種……隻是一種感恩，感激。我想報答他。”
“混賬！”‘啪’的一聲，莊文一個巴掌扇了過來我的臉上，生疼生疼，疼的我眼淚都快冒出來了。
然而我知道自己不能哭，哭解決不了問題。
隻有把問題說明白了，才能避免以後的誤會。
“連辰他……你，你配不上連辰！你滾出夜家，我們是正經的軍人家庭，我們容納不下你的多姿多彩，你……”莊文怒發衝冠，從手包裏拿出一張支票，遞給我，“你拿著！這筆錢，足夠你環遊世界並且過一生了！你去找你真愛也好，孤身一人也罷，總之，不要再纏著我們連辰了！”
我接過支票。
我清楚地知道，我竟然，竟然接過了支票。
那些電視，小說裏麵總會上演的一幕，想不到活生生地在我身上麵發生了。
隻不過，我並沒有象那裏麵的主角一般拒絕，說什麼尊嚴之類的大道理。
這太矯情。
矯情的讓人幾近嘔吐。
當一筆利益靠近你的時候，你無法拒絕。
真的。
當你身臨其境，你便會知曉。
“如果夜連辰纏我呢？這怎麼算。”我抬頭，淡白的目光看著莊文的眸子。
莊文愣了愣。
“我不會給機會連辰去糾纏你。連辰之前是眼睛瞎了，才會來和你結婚。”
“唔。莊文，支票我拿走了，祝福你們的連辰吧，再見。”
我剛要踏出夜家的大門口，莊文卻詫異地出聲，“你不怨恨？”
我哈哈大笑，“或許是緣分未到。況且我對夜連辰也隻有感恩，沒有愛……我本想留在這裏報恩，但你不喜歡，也沒有辦法。再滯留，隻會給他添麻煩。婆媳之間的爭吵，會讓他難以抉擇。我知道，夜連辰是個孝順的男人。”
莊文的怒意微微減退……
“你懂就好。”
“嗯。”
我打開門，最後一眼睥睨夜家。
或許，這個地方真的不適合我。
今後，就像古詩句裏說的一般：寵辱不驚，閑看庭前花開花落；去留無意，漫隨天外雲卷雲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