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歎了口氣,忽然感到很奇怪,問道:“那你們是什麼人?”
女子答道:“我們三人是天山派的弟子,在下鍾靈兒,家師正是掌門天水。”
那族長點了點頭,似乎對於這些倒是不怎麼感興趣,又問道:“那你們怎麼會和這楚氏家族的人有了瓜葛?”
被族長一問,女子眼中掠過一抹悲戚之色,恨聲道:“前輩有所不知,這楚天雨當真是個十惡不赦之人。”然後將過往之事又說了一遍,金燕子越聽臉色越是難看,等到最後她說完,金燕子的臉色已經變成青色,冷峻的都有些嚇人了。
即使曆經無數千奇百怪、悲情喜事的金族長,在聽完她說的話以後,也忍不住罵道:“哼,這渾人,竟然無恥到了這種地步了。”
他心中似有所感覺,趕忙轉頭向金燕子看去。隻見自己的這個女兒,此時臉色已經變得無比難看,銀牙要的咯嘣咯嘣響,馬上就要發作了。
金族長吃了一驚,他在這世上活了這麼多年,對什麼都沒害怕過,即使麵對千把鋼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也不曾畏懼半分。唯一讓他極度害怕的就是自己女兒發脾氣的時候,一旦自己這女兒憤怒上來,在金族中大鬧一場那隻是小事,更嚴重的是她在氣憤之下,甚至會什麼都不管不顧,即使對方是天王老子,她也敢舉刀相向。
為此金族長當真是大傷腦筋,金燕子不知道,但是身為父親的他確實很清楚,作為一個女子,必須要溫柔賢惠才會討人喜歡,自己女兒這般火爆性格,以後怎麼出嫁別人啊。
此時見女兒又有遏製不住怒火即將爆發的趨勢,金族長急忙上前,笑著哄道:“小燕,好了好了,那混蛋不是已經被殺了嗎?你別再生氣了。”
被他哄了一會,金燕子心中的怒氣才慢慢消去,臉色也漸漸恢複了正常,但依舊憤憤不平的道:“這種人,直接殺了倒是便宜他了,應該千刀萬剮才是。”
金族長不停點頭,連連道:“是、是、是,這種人當真該死。”
見女兒已經沒什麼事了,他心中歎了口氣,然後看向天山派的三個女子,說道:“那照這樣說來,這楚天雨是你們殺死了的,唉,看來你們天山派要與楚氏家族結下不解仇怨了。”
鍾靈兒搖了搖頭,看向那個躺在地上,至今生死未卜的少年,澀聲道:“前輩錯了,楚天雨是與我等有著深仇大恨,我們也是一直在追殺他。但是他卻不是我們親手殺死的,而是這位朋友幫助我們殺了他。隻是……”
她頓了一下,看到那個恐怕已經沒有了生還希望的少年,心中難受之極,似乎已經說不下去了。
等了好一會,她才勉強定下心神,繼續道:“隻是這朋友雖然殺了那該死的人,自己卻也是被那卑鄙小人給下了劇毒,生死未卜。”
說到這裏,她急忙說道:“前輩,我知道你神通廣大,與我們這些無知小輩不同,萬望您能發慈悲救下我的朋友啊。”
金族長又問道:“那這個小兄弟叫什麼名字?他是男子,據我所知,你們天山派隻收女弟子,想他與你們應該不是一路人吧!”
鍾靈兒心中歎息一聲,暗道這老頭子怎麼問題這麼多,等他一個一個全部問完,即使這垂死之人現在能救下,到時候恐怕也變成一具死屍了。
但麵對著唯一一絲希望,她隻能沉下氣,努力平複自己著急的心情。她雖然不會解莫小塵的毒,但是也知道莫小塵身上的毒絕對不是那些普通醫生所能醫治的。也許自己的師父天水師太能治好,但是此處距離天山相隔萬裏,遠水解不了近渴。
為今之計,隻有眼前的這位金氏族長才有可能將他的命給拉回來。
鍾靈兒苦笑一聲,答道:“不瞞族金族長,這位朋友的名字,我並不知道。他是何門何派的人,我也是不清楚。”
金族長眼睛中閃過一絲訝異,瞬間消失不見,撫了撫長須,道:“哦,原來是這樣啊!”
原來這個半隻腳已經邁進鬼門關的人竟然還是一個俠肝義膽的人物啊!明知道對方是楚氏家族中舉足輕重的人,竟然還敢與之叫板,還把那人給殺了,這份勇氣,倒是值得表揚。隻是這少年意氣之下殺了那楚天雨,恐怕以後再也不會有好日子過了,他看著那個躺在地上的人,心中這麼想著。
鍾靈兒說完之後,見他似乎在想著什麼,一直不說話,不禁有些著急,忍不住道:“前輩,難道你還不肯救他嗎?”
金族長還沒有說話,就聽站在一旁的金燕子著急道:“爹,你再不救他,他可真要死了。”然後她忽然眼睛一斜,不懷好意的問道:“難道連爹你也沒有辦法救他嗎?”
金族長嗬嗬一笑,笑聲中頗有幾分自傲之意,然後道:“臭丫頭,既然爹敢耽擱這麼半天,自然是有辦法存於心中的。”
頓了一下,他仰天微笑道:“楚山老鬼,你不知道吧,你一直引以為傲的‘無雙’劇毒已經被我金不讓破了,等你知道的時候,恐怕會被氣的七竅生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