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明白的聘禮送了,安狼玉就開始籌備起夢鬆的婚事來了。本來安狼玉想多留夢鬆一段時間,但是德言皇女實在是逼得太緊了,她要求安狼玉馬上把夢鬆給嫁出去,不然她就會親自帶人把名字不在夢虛觀的名冊上的夢鬆給趕出夢虛觀去。
安狼玉沒辦法,她自己都仰息著德言皇女過日子,從不敢得罪這個乖僻的女童,所以她不敢讓夢鬆弄得德言皇女不舒服,讓皇女記恨夢鬆。於是安狼玉馬上挑了一個良辰吉日就準備讓夢鬆給嫁出去。
好在夢鬆嫁的也不是什麼講究人家,就是個沒爹沒娘的獵戶家。新郎楊明白也不懂成親的禮儀,隻想著快點把娘子取回家。再加上夢虛觀又在深山裏也沒有什麼東西,弄不了什麼花哨的東西,所以夢鬆的婚事準備起來十分的簡樸又十分的順利。不過夢鬆的婚事雖然簡單,但是因為夢鬆是個不在冊的侍女,所以能夠幫忙的人隻有山下的獵戶了,由於這些獵戶不能夠進入夢虛觀,所以安狼玉隻得自己準備夢鬆的嫁妝,直把她給忙得不可開交。
到了夢鬆成親的那一天,天還沒有亮安狼玉就爬起來準備東西了。新嫁娘夢鬆有些看不過去,讓她再睡會兒說自己能夠準備好,但是安狼玉硬是說自己不困不困,跑到院子裏的小廚房裏,給夢鬆做了一大碗麵條,逼著夢鬆全吃了後,還端出一碗自己偷偷熬好的參湯給夢鬆灌了下去。
“以後就難和夢鬆見麵了。”安狼玉看著夢鬆喝完參湯,心中有些難過,借著要去洗碗的由頭出了門,躲在遊廊上低頭默默地抹眼淚。夢鬆一邊穿衣服一邊聽到安狼玉壓抑的哭聲,心裏也有些不好受,眼淚正順著臉頰流下來的時候,金嬤嬤突然掀開安狼玉和夢鬆住的廂房的簾子進來了。
一把揪住夢鬆的頭發,狠狠地將她拖到椅子上坐下後,金嬤嬤才鬆開了抓住夢鬆頭發的手,從懷裏掏出一把梳子,一邊給夢鬆梳頭一邊恨恨地說道:“也不知道你個死丫頭是積了幾輩子的福氣,居然遇到這麼個好主子,不但願意給你賣身救命,還為了你不惜頂著皇女把你嫁出去,”說到這裏金嬤嬤使勁地拉著夢鬆頭發一把,看著她疼得眼淚汪汪地,不耐煩地翻了一個白眼,“哭什麼哭,你主子都把我請來給你梳頭了,你還有什麼不滿意,還哭喪著臉哭給你主子看啊?”
“我金嬤嬤進宮後,那可都是給娘娘梳頭的,”金嬤嬤很快就給夢鬆梳好了頭,開始給夢鬆搽粉了,“那些宮裏的女官,我金嬤嬤都沒有給她們梳頭過,你個死丫頭該偷笑了,還苦著一張臉做什麼,給金嬤嬤找不痛快啊?”
夢鬆聽見金嬤嬤的話就明白自己不應該再哭下去,但是她心中的難受又哪裏能夠控製得了啊。抽泣兩聲,夢鬆想起自己和安狼玉相處的點點滴滴。要不是那個時候年幼的安狼玉護住她的話,隻怕自己墳上的草就長得老高了,哪裏還能夠找到一個真心實意對自己的相公。這些年來,安狼玉對她一直很好,雖然現在夢虛觀的其他人對她也不錯,但是夢鬆明白這些人都和她家的小姐不同,她家那個小姐是真心實意的,而那些人不過看在安狼玉麵子上而已。
“怎麼哭了啊?”安狼玉洗了臉抱著一個匣子進屋,看見夢鬆眼睛紅紅的樣子,不滿地嘟了堵嘴,“你可是我的侍女,嫁出去也是體現我的麵子,你眼睛紅得像兔子,到時候新郎嫌棄你傷了我的麵子怎麼辦?”說罷安狼玉就催促金嬤嬤給夢鬆多上點粉,把夢鬆畫漂亮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