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巧九:以“真”服帝王(1 / 3)

技巧九:以“真”服帝王

以“真”諫君,往往以坦誠的態度,全麵透徹的分析,以準確可靠的事實入言,義正辭嚴,無可辯駁。

*楚莊王條分縷析取陳之道

在做一個事之前,一定要仔細觀察、分析,然後再行動。這樣的條分縷析的原則同時也適用於說服術之上。

春秋時期,楚國強大,楚莊王想要討伐陳國,就預先派使者去陳國,觀察陳國情況。

使者歸來報告:“不能攻打陳國。”

楚王問:“為什麼?”

使者回答說:“陳國的城廓高厚堅固,護城河又寬又深,而且城內的糧食和其他物品堆積甚多,所以要去攻打陳國是很困難的。”

楚國大臣寧國說道:“陳國可以攻下來,陳國是個小國,而蓄積竟會這麼多,這一定是對百姓的賦斂很重,陳國的百姓一定非常怨恨君主。陳國的城廓高厚堅固,護城河又寬又深,那麼老百姓必定會因整日整夜地修築城牆、開挖城河,而疲憊不堪。如果,我們趁此機會,興兵討伐,陳國一定能被攻下。”

楚莊王讚同寧國的分析,便發兵攻陳,果然攻下了陳國。

戰爭勝敗的原因,不在於城是否高、池是否深,也不在於蓄積的多寡,而在於民心的向背、民力的厚薄。陳國雖城高水深多蓄積,但民心怨上、民力疲憊,所以很容易就被楚國攻下。楚大臣寧國的分析是十分正確的。

而寧國正是憑著正確的分析,才能胸有成足坦言進諫,以一種無可辯駁的氣勢壓倒對方,使楚莊王納言。

*肝膽相照無私的說服力量

說服他人不但要條分縷析,做到胸有成竹,同時更要以“誠”相見,惟“真”相見肝膽相照。春秋時期,晉國國君平公有一天向大夫祁奚(字黃羊)道:“南陽這個地方沒有守令,你看,誰可擔任這個職位?”

祁黃羊回答說:“解狐一定行。”

晉平公聽了很驚訝地說:“解狐不是你的怨家對頭嗎?”

祁黃羊答道:“您隻是問能不能擔任南陽令這個職務,並沒有問是不是我的怨家對頭。”

平公聽了,覺得很有道理,就點頭稱善,采納祁黃羊的建議,起用了解狐。老百姓聽說了這件事,都稱讚祁黃羊推薦有方。過了沒多久,平公又問祁黃羊:“國中現在尉官這個職位還沒有人來擔當,你看,誰可充當?”

祁黃羊回答說:“祁午可以。”

平公問道:“祁午不是你的兒子嗎?”

祁黃羊仍與前一樣,平靜地回答:“您隻問能不能擔當尉官這個職位,並沒有問是不是我的兒子!”

平公覺得也很有道理,又點頭稱善,並根據祁黃羊之推薦,起用了祁午。老百姓對祁黃羊此舉又讚不絕口。

據記載,孔子聽說了此事後,說道:“祁黃羊的這番回答,真是妙極了,外舉不避仇,內舉不避親,祁黃羊可算得上大功無私了。”而祁黃羊也正是因為他的盡職盡忠,無私無偏,才使得他的話有這般“硬氣”,令平公也為之折服。這種“硬”法,也正是以“真”為底蘊的,這種說服方法在現代商業談判中也是屢被借鑒。

有一次,溫州玻璃鋼建材廠廠長滕增壽與原西德有名的玻璃鋼經營企業、ABM公司經理東尼·多勒帕爾洽談設備引進業務。

“經理這次來溫州是否做生意?”滕增壽明知故問。

“當然”。

“是不是要賺錢?”

“當然”。經理不解地側過臉,打量他的談判夥伴。

“做生意,賺錢,有兩個前提,一是講經營之道,不論生意大小好壞,今後風險如何,都要信守合同。二是要有氣派。比如,你能拿出100萬元錢扔到我們麵前的甌江裏嗎?”

……

東尼·多勒帕爾被這突如其來的挑戰弄得摸不著頭腦。他頻頻向陪坐兩側的人們傳遞眼色,不時抓搔著他那光禿的頭頂。

“我滕增壽就有這樣的氣派。”原來他曾把價值100多萬元的殘次品就這樣“處理”了。

“世界上有三種人。第一種:話講了算數,講到哪裏做到哪裏,恪守明人不做暗事的信條。第二種,寫了才算數,寫下的,簽字畫押,信守不渝。第三種,講了寫了都不算數。我滕增壽要當第一種人,不知經理閣下樂意做哪種人?”

“第一種,我當然要做第一種人。至於第三種,別提它,讓我們,把它忘掉。”

“好,我們誌同道和,談生意吧。”

滕增壽這種幽默而富有激將的詞語和他那豪放而敏銳的談吐風格,首先從感情上使對手折服,生意順利談成:在原需300萬美元的成套設備中,同意先引進最急需的主機,並且按原價降低5%。這個數字意味著國家可以減少5萬美金的支出。原西德人做生意向來硬氣,任你在談判桌上風詭雲譎,價格一般不肯浮動,這次卻破例了。

*直言不諱惟真為本的毛遂自薦

直言不諱,往往是忠誠正直之人的表現,因為這種做法需要以真誠為基礎的。隻有“真”的人,才敢說實話。讚同遂自薦也正是這樣的例子。

秦軍圍攻趙國都城邯鄲。趙國便派平原君趙勝出使楚國,促成兩國結盟抵禦秦軍。趙勝召集門下食客開會,要選拔二十名具有文韜武略的人才同去。

平原君說:“如果這次到楚國,能夠運用辯才達到目的,最好。如果不行,那就得設法在豪華的楚國王宮內歃血,一定要與楚王結盟。賢能之士不再向外物色,從我食客群內挑選就可以了。”結果東揀西揀隻得十九人,還缺一人卻怎麼也選不出來了。

這時,有個叫毛遂的食客,跑上前去,在平原君麵前自己讚譽自己道:“這一個人,就請您讓我湊數吧。”

平原君問:“先生您在我手下服務幾年了?”

毛遂說:“三年了。”

平原君說:“要知道,賢能的人生活在社會中,好像錐子放在布袋之中,它的尖頭立即就會顯露出來。先生您在我門下已有三年,大家對您沒有稱讚的言語,我也沒聽說您有什麼事跡,這說明先生您是沒有什麼才能的。您不能出使,還是留下吧。”

毛遂說:“今天我就是來請您將我放在布袋中。如果早些將我放在布袋中,恐怕早就連錐子柄也鑽出來了,豈隻是錐子的尖頭呢?”

平原君哈哈一笑,便答應帶毛遂一同出使楚國。

其他十九個人相互之間暗笑,個個麵露譏諷的神情。

毛遂是一個具有才能的人,在平原君食客群中被埋沒了三年,平原君竟然沒有察覺。如果毛遂不自薦,恐怕老死也不能脫穎而出,平原君是一個著名、禮賢下士的政治家,在他門下的賢士尚且遭到冷落,更何況那些散處天下、默默無聞的俊逸之才呢?

但話又說回來,所謂“人往高處走”,就是說沒有人希望永遠居於人下,在工作上能夠獲得成就感,得到上司的賞識,相信是每個人的願望。可惜老板永遠高高在上,每天總有處理不完的業務,如何能夠對每名下屬的才能有深刻的了解?所以聰明的工薪階層,他們懂得製造我表現的機會,把握時機,盡顯所長。所以一定要爭取表現自己的機會突出你自己的長處,讓上司對你有深刻的良好印象,一旦日後有什麼“肥缺”,他會容易想得起你。

*鞭辟入理入的說服方可木三分

在說服他人的過程中,鞭辟入理的說服可達到入木三分的效果。

春秋時,重耳在秦繆公的幫助下,結束長達十幾年的流亡生活,返回晉國即位,稱為晉文公。前任國君晉懷公的老臣呂省、卻芮原本不親附晉文公,重耳即位後,他們害怕被殺,就與黨羽們密謀焚燒王宮,準備殺死晉文公。

這時,當初奉晉惠公之命要殺死晉文公的宦官履得知他們的密謀,準備密告給晉文公,以此來贖從前的罪過,便要求晉見晉文公。

晉文公不肯接見,派人斥責他道:“當年在蒲城,你要殺我,卻被我僥幸逃脫,隻斬斷了我的衣袖。後來,我隨狄君去打獵,你又替惠公來追殺我,惠公給你的期限是三天到達,你一天就趕到了,為什麼那樣快?你好狠心,我不想見你!”

履說:“當時我是刀鋸之下的殘疾人,不能三心二意地奉事國君、背叛主人,因此得罪於您。您如今已返國為王,難道就沒有當年在蒲城、狄地那樣的隱患嗎?再說賢明的管仲曾發箭射中齊桓公的帶鉤,齊桓公不但不計較,還委以重任,由此而成就霸業。而今我這個殘廢人有機密要事報告而您卻不肯接見,隻怕您大難臨頭了。”

晉文公聽了履的這席話後,便接見了他。履便將呂省、卻芮等人的陰謀和盤托出。

晉文公就秘密地到秦國會見秦繆公尋求援助。後來,呂省、卻芮等果然謀反,放火焚燒王宮,但沒能找到晉文公的屍體。王宮的守衛部隊與叛亂武裝發生激戰,呂省、卻芮不敵,便率兵後退。秦繆公就趁機將他們誘騙到黃河邊上將他們殺死。

晉國局勢穩定後,晉文公重新返回國都。夏天,他從秦國接回夫人。秦繆公又送三千士兵作為晉文公的警衛,用以防備晉國可能產生的暴亂。

履這番勸說就在於他清楚地剖析厲害,條分縷析地把事實擺在了晉文公眼前,孰是孰非一目了然。

*熊光趨利避害說服他人

在說服他人時,能夠趨利避害,使被說服者深明其中道理,不啻為一個好辦法。一天,清仁宗皇帝(嘉慶帝)對直隸總督吳熊光說:“現在教眾(指反抗清王朝統治的白蓮教起義軍)已經消滅幹淨,天下從此可以太平無事了。”

吳熊光說:

“不,要想天下太平,督(總督)、撫(巡撫)、郡縣官員都要更加愛護百姓,提督、鎮守等將領更要加強軍隊訓練,讓百姓能有恩可以銘記,有威可以畏服,那社會就不難太平。如果稍微麻痹鬆懈,便可能在跟前惹出災禍。這就是古代軍事家吳起所謂‘同一艘船裏的人都是敵人’的道理。”

又一次,嘉慶帝東巡,對吳熊光說:

“沿途道路風景甚好。”

吳熊光不以為然地說:“皇上此次出巡,是要追尋祖宗艱難創業的蹤跡,這樣就可為將來子孫所效法,為什麼單單隻考慮欣賞風光呢?”

嘉慶帝又說:“你是蘇州人,我少年時曾去過蘇州,其風景之秀麗是別的地方難以企及的。”

吳熊光說:“皇上所見到的,隻不過是剪彩的花罷了。蘇州隻有虎丘這地方可稱作名勝,但實際上也不過像一個大墳堆。蘇州城中河道狹窄,船隻擁擠,哪能談得上什麼美好風景?”

嘉慶帝說:“照你這麼說,我父皇(指乾隆帝)為什麼要去蘇州六次呢?”

吳熊光慌忙磕頭上奏道:“從前我有一次陪同您去拜見太上皇(指乾隆),太上皇說:‘我執政六十年,並沒有什麼有傷德政的事,隻是六次南巡確實勞民傷財,是毫無益處的勞累,將來皇帝如果南巡,如果你不加以阻止就沒有臉來見我。’我想起太上皇這種懊侮自責的話,就像他老人家剛剛講的一般。”

吳熊光這一席話深深地震動了在場的朝臣們,大家都暗暗佩服他勇敢而坦直的忠言。其實,從現代民主政治的觀點來看,此話甚好理解。不受監督、製約的專製權力必然腐敗,任何專製獨裁者總逃脫不了迷戀女色、寵信奸佞、奢靡荒淫的腐敗怪圈,是他們將祖宗艱苦開創的基業引向了衰落與敗亡,隋煬帝、唐玄宗、宋徽宗等無不如此。清朝的“康乾盛世”實際上已不太平,乾隆寵信奸臣、貪官和坤以及六次遊幸江南已顯示出腐敗之征兆。嘉慶帝則開啟了清朝衰朽的閘門,最後發展為晚清險被世界列強瓜分的民族悲劇。作為忠直之臣的吳熊光,敏銳地看到清王朝鎮壓白蓮教起義的深刻的社會矛盾與危機,通過舌辯勸諫嘉慶帝要節儉愛民、戒絕遊幸,“皇上此行,欲稽祖宗創業艱難之跡,為萬世子孫法,風景何足言耶?”應該說是很具有政治家的戰略眼光的。

*審時度勢方可撥霧見日

擁有的政治家眼光的人,在說服別人的時候,能夠做到審時度勢,從而撥霧見日,晉國伐例是一個例子。

潞國國君潞子的夫人,是晉景公的姐姐。潞國大臣鄧舒執政後便將她殺了,並傷害了潞子的眼睛。於是,晉國國君要興兵討伐潞國。

大臣們都紛紛勸阻說:“不可以。鄧舒具有別人所沒有的三樣突出才能,還是等潞國以後沒有賢才治國時再去討伐吧。”

大臣伯宗力排眾議說:“一定要去討伐!鄧舒有五項大罪,縱使他的才能再多,又有什麼用呢?他的五項罪過是:一、不祭祀祖先;二、嗜酒如命;三、拋棄仲章這樣的賢人奪取黎氏的地盤;四、殺害我們國君的姐姐;五、損傷了潞國國君的眼睛。鄧舒自恃有才能,而不講究宏揚美德,這就更增加了他的罪過。如果今後接替鄧舒的執政大臣是個講究仁義道德、敬重祖先神人、團結百姓、強固國家政權的人,我們又如何去討伐他呢?現在,不討伐有罪,說什麼‘等待以後再討伐’,不是太可笑了嗎?要知道,依恃才能和勢眾而不修政治道德,這是自取滅亡,商紂的滅亡就是有力的例證。老天不按時令運行就會釀成災禍,萬物失去常性,就會變成妖怪,人民違背道德準則,就會造成動亂,一亂,妖孽災害都會產生。像鄧舒這種人反其正道而逆施,一定要失敗的。現今不去討伐、等待何時?”

晉國國君聽了覺得很正確,決定派兵征討,終於滅掉了潞國。鄧舒逃到衛國,衛國人將他捉住引渡到晉國,晉國便將他殺掉了。

德才兼備,是賢才的標準。治國也與選用人才一樣,僅靠才能和力量是遠遠不夠的,要緊的是要以德服眾、取得民心,才能長治久安。這個道理,伯宗說得相當透徹。透徹明了的話自然讓人信服。

*由攻蜀之辯看言利析害的作用

理清思路,分析利害,能使說服他人的過程縮短,從而產生更好的效果。

巴、蜀兩個小國相互攻戰不休,都向秦國告急求援。

秦惠王召集群臣開會討論此事。惠王的本意是想討伐蜀國,但又擔心蜀道艱險狹窄,大軍難以深入,而東鄰韓國又要來侵犯,猶豫很久不能決斷。

這時,司馬錯竭力主張進攻蜀國。

張儀卻說:“在外交上,我們隻要與魏國和楚國保持友好關係,然後進兵伊水、洛水、河水三川,攻占新城、宜陽,一直進駐到周朝都城的郊區,控製周室國寶九鼎和天下之地理圖籍,挾持周天子來號令天下,天下誰敢不聽?這是統一天下的王業啊!我聽說,爭奪名譽要到朝廷上,爭奪利益要到市集上。今天三川、周室,就是天下的朝廷、市集。可是大王不想去爭奪,卻隻顧去征服僻遠的戎狄之族,這不是離開霸王事業太遠了嗎?”

司馬錯說:“不對。我聽說要使國家富強就一定要擴大領土疆城,要使軍隊強大就一定要讓百姓富裕,要成就統一天下的王業務必寵揚仁義道德,這三個條件完全具備了,王業也就隨之實現了。今天大王的領地狹小、人民貧困,所以我認為要先做容易實現的事。蜀地是西邊僻遠的國家、戎狄等少數民族頭項聚居之地,現在那兒有類似夏桀、商紂時的內亂,如果秦軍前去討伐,那就好似鞭打豺狼逐群羊那樣容易。獲得蜀地足以擴大秦國的領土,獲得的財物盡可以富裕秦國的國民,起兵打仗並不造成多少傷亡而蜀地便已臣服。並吞一個偏遠的小國,天下人並不因此認為我們暴虐;財利充實我國,而天下人並不因此認為我們貪婪。實施這一舉措有利於我國,又獲得了禁暴製亂的美名,何樂而不為呢?如果去攻打韓國、劫持周天子,那隻能臭名遠揚,而未必能獲得實利;又有不仁不義之名,冒了天下之大不韙,這是很危險的啊。我來分析一下此間的利害吧;周朝,是天下的宗室,是與齊、韓兩國相友好的睦鄰。如果周室曉得將要喪失國寶九鼎、韓國曉得將要失去三川之地,他們就會協力同心,並通過齊、趙兩國向楚、魏等國求助,把九鼎許給楚國,把三川之地送給魏國,大王您怎能阻止這種事態的發生呢?這就是我所說的進攻韓國的危險啊。由此可見,還是進攻並吞蜀國萬無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