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地勢高的緣故,雁蕩山沒有受到水禍的影響,他放慢了腳步,一步一個腳印的朝著象征著家的方向,那個木屋走去。
山間的空氣很是清新,呼吸之間讓人感覺心情舒暢,天空紛紛揚揚的下著雪,依稀可以聽到簌簌的落雪上聲,一切近乎於道,更近乎於自然。
不消片刻,楊懷平走到了木屋前,他看見胡雨正搬著木製小板凳,坐在木屋門前抽煙,她一臉出神的看著遠處的風景,神情之中有著一種說不出的黯然和落寞。
恍惚間,楊懷平從胡雨軒的神情之中,看著她蒼老了不少,他不知道一個女人究竟經曆過什麼,才會有這樣的神情,不過他知道那肯定是一段漫長的煎熬和折磨。
倏然間,楊懷平在雪地裏劃過了一道殘影,留下了許多淩亂的腳印,閃身至胡雨軒身邊,他淡然一笑道:“媳婦,我回來接你了,帶你去旅遊,你去不去呀!”
胡雨軒抬頭看著楊懷平眼眸閃爍道:“真的呀,你不走了!”
楊懷平很是溫柔的撫摸了胡雨軒的臉頰一下,淡然一笑道:“這個我也不太清楚,至少我現在是不會再離開你了!”
胡雨軒開心的笑了笑,“我聽到這個消息感覺心裏真好,你看這暮色沉沉的,又下了這麼大的一場雪,先回屋吃飯吧,吃完飯我們跟兒子說一聲,再離開這裏!”
楊懷平目光柔和的看著胡雨軒道:“媳婦,你看這麼難得的下雪天,就讓我為你舞一次劍吧,等你看完我舞劍,我們就回屋吃飯!”
“好吧,我見你修行了這麼久,也從來不知道你都在修行些什麼,今天正好看看你這些年苦心修煉的成果!”
驀然間,楊懷平一揮衣袖取出通透的白色情劍,他將沉寂心神,身形與周圍環境融為了一體,動作輕緩柔和,柔中帶剛的舞劍,一張一弛,與自然相通,與道相通。
胡雨軒看著楊懷平有條不紊的在雪中挪動著步子,感到了他整個人心神安定與空靈,內心的圓滿與歡欣,乘物遊心,仿佛忘卻了紅塵中紛紛擾擾的一種逍遙灑脫,她感覺眼前楊懷平的身影是那麼的空靈,縹緲,遙遠……
楊懷平一邊返璞歸真一般,忘卻一切劍招的舞劍,一邊開口吟誦。
“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飲,影徒隨我身。暫伴月將影,行樂須及春。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亂……”
潔白純淨的雪花,紛紛揚揚的自天空漫無目的落下,楊懷平的吟詩聲戛然而止,他的動作變得虛無縹緲起來,在雪中時隱時現,翩若驚鴻,宛如遊龍,捉摸不定,隻聽雪中劍嘯聲聲,他身影顯得逍遙灑脫,宛如謫仙下凡,不似人間。
恍惚間,胡雨軒似乎明白了楊懷平追求的究竟是什麼了,更明白了一個人為何要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