頗具官威的男子對眾考生頷首示意後,他徑直走到季清廉身邊,頗具官威的男子一臉誌酬意滿的看著季清廉道:“季兄別來無恙啊,還記得當初我和季兄在伽藍寺中秉燭長談嗎,當初我告誡季兄科舉考試要多揣摩一下監考官的心思,可季兄卻是執意不聽,結果事到如今還是一副落魄失意模樣,若是季兄不嫌棄的話,我家裏還有一個家丁總管的位置空缺出來,季兄到我家任職到時候也能混個衣食無憂!”
正當身穿長衫的的季清廉撓了撓頭準備答應之時,一頂精美的轎子在身穿蟒袍男子的轎子後麵停了下來,轎子旁邊一個模樣伶俐的丫鬟掀開轎子的簾帳,一個體態嬌弱動人,頭上插著萱草木簪,模樣楚楚動人的女子從轎子中走了出來。
看到模樣楚楚動人女子頭上依舊插著自己雕刻的木簪後,季清廉頓時有一種心如刀割的感覺,他實在沒有想到自小與他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高林憐竟然嫁給了他麵前的同窗,季清廉不由感慨世事弄人,此時的高林憐已為人妻,季清廉朝著眼前功成名就的同窗擺擺手牽強笑道:“不了,我還想準備等下一次秋闈考試呢?”
說完季清廉在貢院周圍人的嘲諷,奚落,鄙夷聲音中飛也似的逃走了,楊懷平幻化成的蝴蝶則是跟著季清廉飛了過去,他仿佛對季清廉心中的辛酸和無奈有一種感同身受的感覺,楊懷平看著眼前的季清廉打心裏總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可他怎麼想都想不出自己跟眼前的男子究竟有什麼關係。
此時的季清廉心中不免五味雜陳,他眼睜睜的看著昔日的愛人離去,同窗一個個身份顯赫,封妻蔭子,鍾鳴鼎食,自己卻是家徒四壁窮困潦倒的模樣,季清廉心中對於追求仕途的這條心算是徹底的絕望了,他走到一個名叫貴人居的酒樓做了下來,季清廉重重的歎了口氣道:“小兒,上酒!”
模樣機靈的小廝一臉不屑的走到季清廉身邊,他開口輕蔑的開口道:“季清廉你上次賒的賬還沒有還清呢,怎麼這次又來賒賬啊,我們掌櫃的可是說了,遇到季清廉那個寒酸鬼概不賒賬!”
聽聞此話,季清廉從懷中掏出一支一直以來視若珍寶鑲著翡翠的研晴筆遞給了小廝,“這研晴筆最起碼值二百文,你拿去吧,給我把你們店裏最好的酒上上來!”
模樣機靈的小廝接過季清廉遞過來的研晴筆後,他給季清廉上了一大壇子的好酒,季清廉看到酒上來了,他開始豪氣幹雲的飲酒,等到季清廉喝的酩酊大醉,他腳步踉蹌的往自家院落走了過去,楊懷平則是幻化成一隻蝴蝶繼續跟著他。
漸行漸遠,季清廉來到了一家殘破頹圮,滿目荒痍的院落中,他從屋子裏抱出來一摞摞幹淨整潔的書籍堆在院落裏開始焚燒起來。
蝴蝶變成了楊懷平模樣站在書籍燃燒的火堆前,他看著熊熊燃燒的烈焰心裏仿佛揪成了一團,劇痛之下楊懷平幻化成蝴蝶恍惚間飛出了這個不屬於他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