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叢林中突然鑽出一個人來,這人本來麵色慌亂,不料眼前突然有黑丫丫的百號人,頓時有些懵了。
莫小飛趕緊說道,“把此人拿下!”
擒下後莫小飛盤問起來,很快得知了山賊們內鬥的事情。
原來山賊也分兩派,一派是主張以和為貴的保守山賊,另一派則是主張殺掠殘害的野蠻山賊,因為之前便有很多矛盾和衝突,今日更是因為一名女子產生了重大的分歧,兩派已經打成一團,誓要清除另一派人。
放走這名膽小的山賊後,莫小飛領著一百多號人埋伏在了山寨之外,偷偷窺視起裏邊兒動靜。
伍裏河說道,“莫典史,咱們幫哪邊兒呀。”
莫小飛看著眼前的花亂撩揮,愣了愣說道,“伍兄,他們兩邊兒沒穿不同的衣物,你能看得出誰是哪邊兒的?反正我是看不出,要不這樣,我看這時候咱們隻能以不變應萬變,等實力強的一方快要大獲全勝時,咱們再出去。”
山賊內部孰好孰壞莫小飛操不了那心思了,如果現在自己這方衝出去,必然會引來山賊團結而攻之,所以隻能按兵不動,坐收漁翁之利。
隻是心裏祈求著,希望好的山賊一方可以獲勝。
胡躍南和手下處處留手,可張山的人不留手啊,他們完全殺紅了眼睛,眼下已經倒下了七人,胡躍南再也忍不了,拔出背後的一把軟劍,遊走在人群之中身形自若,“陰陽合一,太極玄清!”
軟劍準確無誤的擊中張山手下人的膝蓋處,頃刻之間,竟有數十人半跪於地,再也不能起身,胡躍南雖然憤怒,但念在舊情他仍然按捺著,他不想殺人,但再這麼下去肯定不行,自己的手下將會全部喪命,於是隻能令對方無法站立,失去戰鬥力。
一路襲到張山跟前,軟劍的劍尖兒直直卡在張山的下巴底,隨時可能擊破其喉。
“全部停手!你們都睜大眼睛看看,今日鬧事了什麼事兒!張山,你罪不可赦!”
胡躍南的聲音深深震懾於在場所有人的心裏,實力已經很明顯了,憑胡躍南一人之力便可將張山和他所有手下當場斬殺。
停手之人,所有人都在掃視著“戰場”,過去的朋友,過去一同打劫一同吃飯一同玩樂的兄弟,已經有十五具身體躺在地上,永遠不能再起來。
在平息了內心之後,很多人都茫然起來,這是否是他們想要的結果。
胡躍南收起了軟劍,指了一具具的屍體講道,“張義死了,他說他娘下個月要做大壽,他要穿得體麵一些,買些好東西回去孝敬母親,吳青死了,他說他明年便離開烏羅山,他不要當山賊,他要討媳婦,他要生個大胖小子……”
一番話說得眾人無地自容,他們有的人無牽無掛,但有些人有家有老,山賊並非全是走投無路,有些人也把山賊當成一種謀生的手段,存夠了銀子他們終究要離開的,過上尋常人的生活。
誰也沒有料到,烏羅山成為了葬身之地,十幾人就這麼死去,不是死在與官差的搏鬥當中,不是死在疾病當中,不是死在意外的危難之中,這些人活生生的就在剛才,死在了自己多年的兄弟手裏。
“事已至此,後悔已無用處,還要選擇下山的人,我不阻擋,一人領三百兩銀子,你們走吧,咱們在這裏也盤踞了這麼久,很多人也想家了,要不就此散過,就此拆夥吧,這事情發展成這樣,再也無法回去了。”
胡躍南也累了,從浩京逃難於此,一路上從別的州府收留了難民到達烏羅山,不為別的,就想過上好日子。
不過人各有誌,大家的想法和目標都不同,山寨攢下的銀兩珠寶也不少了,分了各忙各的吧,與官府產生了摩擦,這裏已經不是久留之地。
沒有人說話,其實都默認了胡躍南的說法,是時候離開了。
有序有秩的,大家排成一列,除了無依無靠誓死跟隨胡躍南僅剩的七人以外,剩下的四十幾人都開始領取銀兩和物品。
胡躍南雙手負在身後,搖了搖頭,“別後悠悠君莫問,無限事,不言中。”
胡躍南雙眼凝神,注視著一大群人從寨門走入。
握著手中的軟劍,胡躍南不管來者何人,今日要想鏟平這烏羅山,就得先問問他手中之劍。
一個人大步走在前方,胡躍南看著最前方的莫小飛,說道,“朋友,無論你們有何來意,今日起烏羅山中再無山賊,有何恩怨還望能一筆勾銷,否則胡某誓死護送我兄弟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