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老板知道那兩個人是誰?”我問。
“當然了,不然他也不會遇到現在的事情了,出來混,遲早要還的。”
我呆住了,在努力整理思路。
看著我發呆,鄔神仙笑笑,揚長而去。他還是那麼笑,不過我此時覺得笑的特別猥瑣。
從上麵下來是愉快的,而從下麵上去就心情複雜。見到老宮時,天已經快黑了。老宮看我麵色難看,問我怎麼了,我說下麵太涼了,可能感冒了。我們驅車回到黃老板的別墅。
到了黃老板家,飯菜已經做好了。這個保姆的手藝真的不錯。一大盤河蟹,花蜆,還有很多野味,做的味道真的地道,黃老板還特意拿出兩瓶茅台來,他自己身體不好不能喝,卻一直讓我和老宮喝。
我在想白天千丈岩底的事,不知道該不該和老黃講。可能是酒精的作用吧,聊著聊著,我的嘴就沒有把門的了。
我最終還是問了:“黃總,你聽說過青囊玉錄麼?”
聽到我說了這句話,老黃啪的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摔:“你是誰?”
我沒想到老黃會有這麼大的反應,看來鄔神仙說的是真的。我就把白天遇到鄔神仙的事,以及鄔神仙跟我講的故事原原本本講給了老黃聽。
老黃聽完了以後,半天沒說話。
“黃總,你想我幫你,你最好能把有些事告訴我。首先我不會害你,我們都是信命的人,既然我遇到了,這也是躲不開的緣分。所以我想跳出去,也不可能了。現在看起來,這個事遠比我想的要複雜的多。第一次你僥幸逃過去了,如果不從根源上解決,我想你下一次就沒那麼幸運了。”
老黃歎了口氣:“艾,好吧,五傷兄弟,老宮”他又看了看老宮,顯然還在猶豫。
“老宮,我們走吧”我起身要走。
“別別,兄弟坐下,我全告訴你們。我這是真的把你們當兄弟,兩位別見怪,這事兒真的不好說。”他頓了頓,看樣子下定決心:“我和你們說,那兩個人裏,有一個人就是我。”
這個我已經猜到了,既然老黃願意講,我就靜靜的聽著。
“五傷,這都是三十年前的事情了。“他點燃了一支煙:“三十年前我二十多歲,那時候改革開放了,ZJ這一代比較富裕,大夥都喜歡進補。我和我們村裏一個人關係很好,大夥叫他莊爺,比我大八歲。我倆合夥從東北販人參到ZJ來賣。
這個莊爺除了會販參,他還有個本事,就是會相墳,據他說是祖傳的。他能根據山勢看出哪個地方有古墓。我們倆收參放山,經常在山裏跑。有時候莊爺就能發現一些無主的古墳,要是方便我倆就挖挖,有時候挖出點瓶瓶罐罐,拿到這邊來的換點錢花。當時這邊比較富裕了,所以玩古玩的人就多,能賣上點價錢。”
“你是倒鬥的?“我問。
“不是不是,那時****剛過,****時候破四舊,刨墳掘墓的事兒太多了,我倆都是順便搞的沒主的古墳,在當時也沒啥。隻是我們經常會賣點古董,對外就說是我們收的,當時在寧波地區有點名氣。“
老黃深深的吸了一口煙:“有一天,有一個外地人找到我們倆,跟我們談個生意,說想收一個東西。“
“什麼東西?“老宮問。
“就是青囊玉錄“老黃說。“可是當時別說見,我聽都沒聽過這個東西。可是這個人跟我和莊爺說,他知道大概在哪,讓我們倆去收,說收來了他出二十萬。二十萬在當時相當於現在的幾百萬,誰都得動心啊。”
我感覺自己在聽小說。
“當時他給我們倆畫了個圖,告訴我們青囊玉錄是什麼樣子的,然後跟我們說這個東西應該在LN本溪的九鼎鐵刹山附近,我和莊爺就去了。我們是八月份去的,轉悠了三個月也沒找到,後來聽說在鐵刹山的一個山坳裏有個獵戶好像手裏有這個東西,我倆就去了。結果那幾天突然下暴雪,我倆被困在山裏,差點就凍死了。“
老黃的眼角抽動了幾下,似乎觸動了他內心不願觸動的那根弦。
“那時候我們真的以為會凍死在那。我們再雪地裏走了一天一夜,後來實在走不動了,就在雪裏睡著了。“
我是東北長大的,在雪地裏睡覺,就是找死。
“可能我們命不該絕吧,就在我們快凍死的時候,我們被一個人救了“
“神槍老宋!“我說。
老宋點點頭,眼角流下了幾滴眼淚,似乎觸動了他的傷心事。“是,他把我們兩個人救到他們家,我們命是保住了,我的兩個腳趾當時就凍傷了,後來每年都會爛,後來不得不切掉。莊爺的整個右手從那以後就失去知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