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老板的荷包是你送的?”我問。
“不是不是,這個荷包是小宋送的”老宮說。
“那個思密達?”
“是啊,就是她。”
思密達是老宮的出納兼內勤,叫宋思冪,寧波溪口人。小姑娘單眼皮,據她自己說是宋美齡的親戚,長得也挺漂亮,性格特別開朗。很喜歡看韓劇,喜歡那個長腿歐巴,總抱怨怨自己為什麼沒生在韓國。我就開玩笑叫她思密達。
“思密達好像沒幹多久就走了吧”我說。
“是啊,她是老黃去年年初介紹過來的。說是朋友的孩子,大學剛畢業想鍛煉鍛煉,又不想走遠,就近安排在杭州。我和老黃這麼多年的關係了,這孩子要的工資又不高,我就同意了,畢竟老黃一年讓我賺了不少,也算給他個人情。可是我這個買賣,就是靠的朋友關係,財務特別簡單,小學文化足夠用,用個大學生太浪費。小宋呆了半年,實在覺得無用武之地,就自己提出不幹了。”
“那這個荷包是怎麼回事”
“去年端午前,我和老黃去溪口雪竇山拜彌勒,當地有個挺有名的鄔神仙,說讓老黃和我注意車馬災。我們回來閑聊這個事兒。又恰巧是端午節,小宋挺有心的,就做了這麼兩個平安荷包給我和老黃一個人一個,說是他家祖傳的,保佑我們平安。”
“思密達對老黃挺好啊”
“嘿嘿,是老黃對小宋很好。小宋不太喜歡老黃,幾乎不給老黃好臉。小宋當時隻是想送給我一個,老黃死皮賴臉的讓小宋也送一個給他,小宋開始不肯,說了好半天才答應給他一個。
“嗬嗬,好複雜,燒腦子,不去想了。你知道思密達現在幹什麼呢“
“不知道,後來一直沒聯係,老黃提過一次,說回寧波老家了“老宮說。“五傷,我覺得小宋不可能搞什麼事情去坑老黃。因為這個荷包本來就是很偶然的。所以剛才艾珍拿出來這個荷包,說裏麵有個詛咒紙條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可能。”
“恩,不去想他,不想浪費腦細胞,隨她去吧。”我說。“對了,老宮,這個老黃不是香港人麼,怎麼在寧波買房子。”
“老黃其實是寧波人。他舅舅是***的,聽說還是老蔣的親戚,49年撤到台灣去,再後來到香港做生意,一直沒結婚沒有孩子。改革開放以後老黃的舅舅回家認姐姐,就把老黃過繼過去了,然後才去的香港。所以你聽他的港腔很怪的。要不然他一個香港人幹什麼成天在大陸呆著啊,他不喜歡在香港生活”
“怪不得我聽他說話挺怪的。“我說。
“艾珍為什麼要弄個小紙條呢?”老宮問。
“這個我暫時也沒想明白,反正你啥也別說,靜觀其變。估計這幾天老黃情況還不穩,艾珍不會刺激他,等過幾天你再問問黃老板,看看他想讓你怎麼說唄,這種事肯定是替兄弟背鍋“
閑聊了一會,老宮就把我送回家了。
我以為事情可以到此為止了,但是事後看來,這一切才剛剛開始。
過了一個多月。老宮給我打電話,說老黃恢複的不錯了,想感謝感謝我。自己行動又不方便,所以想請我去寧波他家。我覺得人家付錢我辦事,誰也不欠誰的,就一直推托。老宮屢次三番的打電話,說我不去讓他很為難。
剛好這天我奉化的江總給我打電話,說家裏出了點事讓我去看看。我自己沒有車,就約老宮開車陪我去,順便去看看黃老板。
我不是專職算命的。用行話講我是當的陰陽差,就像唐朝的魏征,陽差是唐朝的宰相,陰差就是人曹官,斬了涇河龍王。我的陽差是給一個酸菜廠賣酸菜,陰差才是鼓搗陰陽八卦改命送神的。
我寧波這個朋友江總是個女的,71年生人。在寧波FH市搞食品貿易,她辦事雷厲風行,有點男人的性格。而她老公為人聰明,心思周全,老練穩重,兩個人一文一武,把生意打理的相當出色。
人一優秀,脾氣就大。所以江總能談得來的朋友不多。我是她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我屬羊,她屬豬,她很信這個屬相,說豬和羊特別合,因此我第一次見到她,他就特別信任我。十萬塊錢的貨款,沒聊五分鍾貨都沒看到就付了。
後來接觸中他知道我還做陰差,而做生意的人十有八九是很相信這些的,所以有點大事小情的就總來找我,時間久了,關係更好了。
這次她很急的讓我過去,我知道肯定有大事。
我和老宮直接去了他的門麵。去的時候正好是下午,打貨的高峰期差不多過去了,店裏很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