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艾玲沒有勉強,隻往後退站在一邊看著同事工作,一邊拍拍胸口希望可以令咳嗽停下來。
又過了好一會,當黃艾玲走到周新有之前的一張病床監看病人吃藥後,欲取起銀盤往周新有的病床時,她的手竟一時發軟,連銀盤也拿不穩,「砰!」的一聲掉在地上,整個病房內的人也朝著她看,連原本在熟睡的周新有也被弄醒了,但當所有人都看見沒大事發生後,病房內的一切又回複原來的狀態,各自繼續原來要辦的事。
登記護士感到黃艾玲的精神狀況大為不妥,「你沒事嘛?」
黃艾玲故作輕鬆,「沒事!」但馬上又改口,不太肯定的說:「應該沒事吧!」說罷,她和登記護士便蹲下身軀,把散滿地上的物件逐一拾回。
當黃艾玲由蹲著的狀態站起來的時候,她感到有點氣促,又覺天旋地轉,最後還要扶著身旁一張病床方能站起來。
看見黃艾玲走近,周新有馬上搖搖頭,埋怨說:「擾人清夢的就是你這種人,人家明明在做甜夢,好端端被你吵醒。」
黃艾玲欲開聲便咳起來,周新有看著她皺起眉頭,「看來你這個樣子,真的比我還更像個肺癆病人。」
咳嗽停止後,黃艾玲說:「是不是吵醒你?你也應起來吃藥,別趁機把罪名推在我身上了!昨晚有沒有偷偷吸煙?」她的聲音明顯地軟弱了,但語氣仍是不太友善。
周新有洋洋得意,「當然沒有,但昨晚做夢的時候,我竟看見自己置身於很多包香煙中。當中的包裝有紅色、金色、銀色、綠色,就連在本市沒有出售的藍色我也竟然離奇地看見,你說是不是很奇怪?」
「那麼你定是很辛苦了!」
周新有很神氣,「也不是,在夢中看見這麼多香煙我也沒有想起吸煙,也許我這次真的可以成功戒煙。」
看見周新有如此得意,黃艾玲心有不甘,從衣袋裏取出無煙日的宣傳單張,再擺出一副女巫的惡毒笑容,「你看看這裏,是不是有很多香煙?是不是令你很想吸呢?」
周新有看著宣傳單張上的香煙,兩眼像是發光似的閃亮起來,更把單張放到眼前不足半厘米的距離,像是要馬上放進口內似的。
黃艾玲眼見奸計得逞,馬上從周新有手中取過宣傳單張,「這是無煙日的宣傳單張,並不是鼓勵你吸煙。」她把藥放在床盤上,「想早日出院便快吃藥吧!」
周新有一臉不服氣的看著黃艾玲,但又不得不聽從她的話,隻好趕快把藥吞下,指著她腕上的手表說:「可愛的美樂蒂真可憐,竟落在一個惡毒的女巫手上。」說罷,再次躺下來以被蓋頭,免得再受她的眼神欺淩。
過了一整個早上,黃艾玲的咳嗽還沒停下來,午飯時劉安佳擔心道:「你可會是因為昨天淋雨而生病了?」
黃艾玲的確感到四肢有點乏力,但又自信身體十分強壯,「可能是染到一些風寒而已,今早我已吃了一點成藥,應該沒大礙。」
「隻是你真的咳得很厲害。」
黃艾玲說笑道:「從前聽人說什麼『咳得連心口也痛了』,還以為別人說得誇大了,但原來咳嗽真的會令心口隱隱作痛。」
「連心口都痛了,看來你的咳嗽應該很嚴重。」
「隻不過是小事,可能是氣管有點敏感,等會兒吃點止咳藥,回家後早點休息,明天便應該沒事。」
劉安佳有點懷疑,「真的嗎?」
「當然,你看你身軀比我瘦削這麼多,昨天淋過雨也沒事,我想我應該沒事的。」黃艾玲更拍拍劉安佳的肩,「放心吧!」她又想到一個問題,「今天的玫瑰花很漂亮,是誰送來的?」
「是心髒科的李醫生。」
「你不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