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新有點點頭。
黃艾玲走上前低聲說:「不是說過我像女巫嗎?現在令你這麼辛苦,我夠惡毒嘛?」說罷,她便模仿出女巫的笑容對周新有一邊揮手一邊離去。
步出醫院的時候,突然傳來一聲巨大的轟隆聲響,接著一陣春風吹過,身穿便服的黃艾玲摸摸臉上,感到有些少水點,方知道天空下著一場春雨。
沒有帶雨傘的黃艾玲,站在醫院門簷下抬頭看著雨水斜斜的織滿整個天空,喃喃道:「天文台明明說晚上才下雨,為什麼現在隻不過是五時多便下雨了?」
雨勢有點大,不一會,醫院的門簷下已站了好幾個跟黃艾玲一樣在等待停雨的人。
突然遠處有人拿著一把雨傘,走到黃艾玲身邊的一個女人麵前停下,把傘收起後,黃艾玲看見是個男人。
女人欣然道:「為什麼你會來?」黃艾玲認出她是別的病房的護士。
男人一臉情深的看著女人說:「看見下雨,又剛走過這附近,擔心你下班沒有帶傘,便來看看。」
黃艾玲心想:「這裏又不是市中心,好端端又怎會走過這附近?借口!」
女人又說:「為什麼事前不打電話給我?如果看不見我,你便白走一場了。」
「如果看不見你,便證明你有帶傘,已安全離去。隻要是你安全便已足夠,即使我白走多幾次也是沒問題的。」
女人臉上馬上流露出一副幸福的笑容,輕輕的繞著男人的臂彎羞怯的說:「我們不走還等什麼?」
看著男人和女人的背影在傘下雙雙的離去,黃艾玲看得入神,也不禁為這對幸福的戀人發出會心微笑。
突然,黃艾玲身邊有一個女人說:「當一個男人要取悅一個女人的時候,最肉麻、最不要尊嚴的話,永遠都是最有效的。」
黃艾玲別過頭看見是劉安佳,便回應道:「隻要當事人感到幸福,是否肉麻,是否有尊嚴,又有什麼關係?」她知道劉安佳也看到剛才的一幕。
劉安佳一臉不認同,「看來你是個不求真相,隻求表麵功夫做得好的人。」
黃艾玲感到劉安佳話中有意,但一時又捉摸不到,「若真相和表麵功夫能夠協調當然好,但如果沒有選擇,我情願做一個愚蠢但快樂的人。換句話說,我不介意別人為討好我而掩飾真相。」
看見劉安佳定了神的看著自己,黃艾玲感到奇怪的問:「你是不是有話要跟我說?」
劉安佳想了想,最終仍是把要說的吞回肚裏,「沒有,隻是從沒遇過一個情願做蠢人的人而已。」
黃艾玲說笑道:「那麼這回你便要好好大開眼界了。」
劉安佳抬頭看著天空的雨水,「不知要等多久,雨方會停?」
「你不是住在宿舍嗎?」
「從前是,不過被杯葛後,便搬走了。」
黃艾玲有點同情劉安佳的遭遇,「原來如此!」
「你呢?」
「我家住得頗近的,沒有必要住宿舍。」
「近得可走路回家?」
黃艾玲搖搖頭,「不,再近也有一段路程,要坐小巴。」
「我也是要到小巴站。」
黃艾玲看看天空的雨水,想出了一個主意,「現在雨勢稍為減弱了,倒不如我們一同跑到小巴站吧!」
劉安佳皺起眉頭道:「不是一到小巴站便可馬上登車,說不定還要多等一會兒,倘若我們誰個因淋雨而生病便不好了。」
「想不到你比我大四年,膽子卻比我小。雖然淋雨是很容易生病,但有很多事,當你到了三十多歲便不會再做了,我們何不趁年輕,瘋一回?」說罷,黃艾玲心中為著引用了巧克力王子的話而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