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始把自己置身度外,手機一次次掛掉,後來幹脆直接關機。
整天關在公寓裏,窗簾一拉,抱著酒瓶暈頭轉向,穿梭於各個電視台的節目,醉了會被手裏燃盡的煙頭燙醒,累了會被電視裏突然的尖叫驚撅……
根本無心理會周圍的一切,每每一天下來,珍妮一早拾好的沙發、茶幾又是滿地狼籍。
隻聽到珍妮下班的腳步,和嘩啦一聲窗簾的拉起……窗外的黃昏餘暉,在醉眼迷離中,仿佛又是新的一天朝陽升起。
接過珍妮遞過來的湯碗,一飲而盡,但隨即又跑進洗手間狂吐不止,打開衝淋把自己從頭到腳濺射,麻木的軀體才稍稍有了片刻的溫暖。
一開始,珍妮還會哭鬧,再泣不成聲地勸我,我隻會一聲不吭,粗暴地和她不停的做愛,麻木的,一次次、一夜夜,直到昏死。
愛情的土壤裏遍布膿瘡,開出的玫瑰再也沒有芬芳……
直到某一天,艾偉和潘婷婷出現在了我的麵前,珍妮捧著臉哭成淚人,心如死灰般絕望。
艾偉一把奪過我手裏的酒瓶,“你喝夠了沒?有完沒完?再喝你廢了!”
“拿來……少跟我娘娘腔!”我伸出手去夠瓶子。
頭被艾偉一摁,又一呼,我倒在了沙發上,我蹭地跳起來,一把揪住艾偉,“再動我一下試試?”
“艾偉,算了,算了!他醉成這樣了都……”潘婷婷邊說邊掰開我攥著的手指:“魚,你忍心嗎?如果你爸媽看你成這樣?”
“少他媽跟我提我爸媽……”潘婷婷的話,揭開了我內心的傷疤,“我他媽還是人嗎?對得起他們嗎?養我這麼大……”
說完,我鬆開了艾偉,一把揪住自己頭發,坐在沙發上嗚嗚地痛哭起來:“可我又不能沒有珍妮……”
開始頭暈目眩,被酒精放大到極致的痛,觸發了大腦的保護機製,我漸漸昏沉。
“你們都別走好嗎?婷婷,我好害怕!”珍妮苦苦哀求……
一大早,窗外鳥叫聲,嘰嘰喳喳響個不停,我翻了個身,發現自己躺在沙發上,腳下的另一頭,艾偉蜷縮著,酣睡淋漓。
起身,光著腳走向臥室,珍妮和潘婷婷也睡得正香。
我小心翼翼換好衣服,帶門出去,這麼多天了,第一次迎著朝陽,走在清晨寂靜的街道。
肚子咕嚕嚕叫著,好不容易找到一家早點攤,熱氣騰騰地蒸著包子,長期萎靡的胃口頓時大開。
一邊等,一邊打開了手機,震動了足足一分鍾,幾十個未接來電,翻看下來,榮誌、艾偉、潘婷婷、珍妮……還有一些同學,最後一個,居然是阿明!而且連續打了三次!哎,不管他!
再看到短信裏爸爸給我發了一條:“魚,生日快樂!”
瞬間濕潤了雙眼,是的,下周將迎來我22歲生日了!
電話響起,是珍妮,“魚,你去哪兒了啊……別離開我。”聲音微弱地顫抖著,彷徨不安。
“寶貝,我出去給你們買早點了啊,包子吃不?肉的、香菇、薺菜……”
再回到公寓,他們都已經起來了,潘婷婷和珍妮正在收拾屋子,艾偉站在陽台上看著外麵發愣。
我將手裏拎的包子一放,都來吃吧!還熱乎著呢……
我們默默地一邊吃,一邊各自想著心思,珍妮恢複的很快,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魚哥哥……生日打算怎麼過呀?”
“啊,你記得啊,我想就我們和同學幾個在家玩玩吧!”
艾偉和潘婷婷一聽,停了下來,“是噢!魚,我記得去年是在學校寢室裏……”潘婷婷溫馨地回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