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厚庭,這錢我不能要。”許梓倩臉色一整,輕輕將黃鸝討好遞過來的錢推了回去。
李大少不樂意了,囂張道:“大校花,我知道你家困難,你也從來沒開過口,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要錢我有都是,這幾萬塊根本沒看在眼裏,別的不是和你吹,50萬以內,你說個數,立刻給你提來!”
花褲衩陰陽怪氣補充道:“就是,許梓倩,你要看看清楚,李少說的對,你天天和龍江那個窮鬼玩,有啥意思,他要錢沒錢,要人沒人,和李少根本沒辦法比。”
“就是,在柳原誰不知道,李少說一聲,那叫個好使!哪個當官的見了老大,不得恭恭敬敬地點頭溜須!點頭哈腰叫聲李少!”武小亮正啃著一隻豬蹄子,聞言大聲鼓吹著。
不少拿了錢的同學紛紛叫好,端起酒杯向李大少敬酒。
李大少矜持地端著杯子,享受著同學們的恭維,見龍江那桌許梓倩動都沒動那摞錢,臉色不禁有些陰沉。
黃鸝小心看了眼李大少,滿臉痘痘一緊,她小心翼翼把一萬塊揣進了小包裏,滿臉堆笑勸著許梓倩:
“大校花,你就收了吧,不要白不要,我知道京都那邊花錢挺費的,別的不說,有了這三萬塊,起碼你半年不用打工了,你想想啊,半年可以什麼都不幹,一心學習娛樂,想想都笑醒!”
“錢你們要吧,我真的不能要,再說我也不缺錢。”許梓倩咬著嘴唇,看了眼龍江,輕輕把錢推到了黃鸝桌前。
劉麗好不容易拽出香蕉,噎得她直翻白眼,不過因為是李大少插的,她沒敢說什麼,卻一下子盯上了許梓倩:
“你看看?說漏了吧,我說的嗎,怎麼突然就有錢了,三萬塊都不要,許梓倩,你敢說你沒陪男人睡?打死我都不信!還他媽有臉說我!”
龍江淩厲的目光肅然射了過去,正要站起來,好好教訓這個滿嘴噴糞的娘們,忽然房間大門傳來被人小心敲擊的聲音:
“當當,當當!”
服務生開了門,三個挺著大肚子的大人,端著酒杯,滿臉賠笑地進了房間:“各位,我們敬酒來了,不好意思,來晚了,不打擾你們聚會,敬杯酒就走!哈哈。”
三個人穿著講究,帶著莊重的腕表,梳著背頭,走路四平八穩,一看就是有著官職的領導,進了屋卻點頭哈腰,一副恭維的神色。
李大少坐在主席上,瞟了來人幾眼,好像有點眼熟,不過柳原處級、科級幹部多了去了,除了組織部長,誰能記得過來?他矜持地哼了一聲,看也不看這幾個人,扭頭對花褲衩大聲交代:
“一會兒和服務生說一聲,這幾個人敬酒進來就算了,別讓別人讓進了,這些人天天蒼蠅一樣迎著你轉,煩都煩死了。”
花褲衩咧著嘴答應著,心裏十分激動,每次和大少聚會,享受到平時隻有電視裏能看到的高級領導恭維,他就會飄飄欲仙,他爹總和他說:“好好幹,哪天咱老花家也出個當官的,讓你爹也威風威風!”
能當個官,哪怕一官半職,就是死了也幹啊,當下他大聲答應一聲,跑過去緊緊關閉了包房大門。
花褲衩拎著酒瓶著,準備倒酒,一見這三個胖乎乎的大人一臉恭維地湊了過來,忙吆喝著:“各位,想要敬我們李少酒,先把杯子裏的酒幹了再過來。”
說罷狐假虎威地指著本桌同學的酒杯,指使著任小天小胖子:“給大家把酒都滿上,一會肯定很多人都要過來敬酒,準備好保護大少,別讓李少喝多了。我上趟廁所,去去就來!”
李厚庭矜持地點了點頭,自從李萬建死後,好久沒有小兄弟的恭維了,好像日子又回到過去那種紙醉金迷、花天酒地的歲月,讓他心情十分愉快。
三個明顯是幹部的人,聽了花褲衩的話登時一愣,轉眼看到了李厚庭,不料目光就像不認識他一樣,從李大少的臉上迅速滑了過去,慢慢停留在了許梓倩那一桌。
三人滿臉堆著笑,熱情跑了過來,指揮服務員為女生倒酒,然後一個戴著玳瑁眼鏡的家夥討好道:
“您好,可下見到您了,您還有印象嗎,我是衛生局的宋局長,這位是建設局蔣副局長,這位是柳州縣代理王縣長,今天碰巧見到了您,我們三個敬您一杯酒!”
說罷,三個加一起年紀足足有許梓倩幾倍大的大人,滿懷恭謹地和許梓倩碰杯,在大家一片雅雀無聲中豪放地幹了酒杯!
“老大,有人泡你的妞!”陽痿偷偷用胳臂碰了下龍江,提醒道。
龍江沒說話,眯著眼仔細打量著幾個人,尤其那個黛著玳瑁眼鏡的宋局長,外貌十分熟悉,他一下子想起來了,當初夥同許梓倩和她媽裝神弄鬼,化裝成白蛇仙嚇唬一群領導,掙了近100萬錢。
這個宋局長就是第一個被他治好隱疾的領導。
許梓倩喝了杯紅酒,滿麵桃花,她認出了眼前的宋局長,心裏有點慌,偷偷看了眼龍江,正和他的目光碰到一處,慌忙跳開目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