禿子和吳老二見兩人關係如此熟悉,心裏老特麼後悔了,手欠啊,報什麼警啊,看來這個啞巴虧吃定了。
半個小時後,薑風、龍江帶著一群垂頭喪氣的小崽子,上了那輛貼著大美人的麵包車,後麵跟著一輛嶄新的途銳,車窗一開,一摞人民幣嘩啦一聲扔了出來,砸到吳老二懷裏。
“沒事喝杯酒,少特麼幹缺德事。”
那個黑臉少年輕飄飄扔下一句話,途銳油門轟鳴,淡藍色的廢氣徑直噴到目瞪口呆的吳老二和禿子身上,車身逐漸遠去。
“臥槽,這才是老大啊……”吳老二捏著那摞錢,喃喃自語。
安康路78號柳兒美容美顏店門口,一群頭發染成花花綠綠的不良少年,光著膀子,拿著砂紙和小刮刀,頂著高溫,唉聲歎氣地蹭著牆上的塗鴉。
龍柳膽戰心驚出來,拉著弟弟手臂道:“小江,這些壞蛋怎麼都來了?”
龍江安慰老姐,沒事沒事!
薑風下來踢了民子一腳,和龍江龍柳握了手,說了幾句場麵話,跳上警車呼嘯而去。
護士小湯叉著細腰,指揮著少年們:
“還得蹭,不幹淨,說你呢,光蹭牆皮不行!”
民子羨慕地看著龍江大途銳,缺牙露風道:“龍鬧(老)大,今寇(後)摸(我)跟你混,行仆(不)?”
龍江跳下途銳,不理他,叉腰喊道:
“都特麼給我好好幹,幹好了,我找警察給你們求情,少點罰款,幹的不好,不光交嫖娼罰款,今後我見你一次揍一次!”
說完“哢嚓”一聲,民子那柄刀被他空手掰斷!
眾少年齊齊一哆嗦,手上不由自主加快了節奏。
咪咪黑著眼圈出來,遞給龍江一個地址:“老大,你要找的人我查出來了,手機信號在瑞豐商場附近!”
……
“大哥,就是前麵這輛車,我打一下電話。”老蘇操起電話,撥了過去。
前麵一輛白色花冠裏,司機懶洋洋接起了電話,喂了一聲,對方卻掛了。
司機咒罵一聲,剛要回撥,不料後麵一輛黑色途銳突然超車,別了他一下,然後油門一轟,挑釁般遠去。
花冠怒了,油門同樣轟鳴,車身一聳,急速追去,兩車你追我往,向著三灣縣城方向疾馳而去。
一處僻靜國道,途銳被追煩了,一腳急刹車定在了路邊。後邊白色花冠急速而來,四輪刹車冒了藍煙,“咯吱”一聲急刹而停,車頭僅僅距離途銳側門半米之遙。
一個穿著花襯衫戴墨鏡平頭男子,打開車門衝了出來,手裏明晃晃拎著西瓜刀,急吼吼衝向途銳。
途銳車身閃亮,車門大開,跳下兩個人,一瘦一胖,一前一後圍住了男子。
“任小偉?”
任小偉一愣,驚道:“咋的,我就是,幹啥?”腳步一下子停住。
途銳車下來倆人彼此對視一眼,點了點頭,猛然衝了上來,任小偉一驚,掄起刀便砍,不料手上一輕,低頭細看,不知怎麼,鋒利的西瓜刀僅僅剩了個刀柄,孤零零攥在手裏。
二人趁他走神,拳打腳踢,幾下放倒,堵上嘴巴,捆上身子,扔進了花冠車,把兩台車開進路邊苞穀地中。
龍江看了看咪咪發來短信:任小偉,男,三十一,開了個信貸公司,代辦上稅檢照業務,有個姐姐開美容院。
他渾身精瘦,頭上狀態條黑多白少,壞事做絕,一雙恐懼的眼睛四處亂瞅。
老蘇眼睛一瞪,一把將他拖了出來,迎頭一拳,打在他的胃部,緊接著又是一腳,踹到這小子肚子上,直接將他疼成一條大蝦。
龍江拽下嘴巴上的破布,任小偉哪有一絲硬氣,被老蘇打的連連求饒。
“知道為啥打你嗎?”
任小偉眼睛骨碌碌亂轉,搞不清東南西北,不敢說話。
一想到姐姐驚恐的眼神,龍江望著麵前陌生的麵孔,氣向上湧,左手一揚,輕輕拍到這小子“章門”上!
立刻,大蝦變成了句號,從句號又變成了大蝦,任小偉疼的滿地翻滾,聲嘶力竭,滿嘴吐著白沫,最後昏了過去。
龍江救醒,老蘇上去再次拳打腳踢,這回是徹底打服了,問啥說啥。
龍江上前一腳,把這小子腦袋踩到了土堆裏,一亮手機,民子被抽的鼻青臉腫的畫麵赫然在目:
“這人你認識吧?“
任小偉滿嘴泥土,忙點頭承認:“認識。”
“撂吧。”
任小偉哭喪著臉,我當多大事,原來是這事啊,事已至此,剛要交代,不料龍江電話卻響了,龍柳驚慌的聲音傳來:
“小江,來了一夥穿製服的,凶神惡煞的,你快回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