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白石大師的造詣之深厚,我等後輩望成莫及,其線條有虛有實,簡略得宜,似柔實剛,似斷實連,直中有曲,亂小有序,雖能臨摹其筆力,卻遠遠無法達到其意境,大師之能,我輩隻能望歎!”
張楚筆走龍蛇,嘴裏念念有詞,話音落,毛筆落,張楚早已離開教室。
而再看講台上,一副墨蝦圖躍然紙上,寥寥數筆之間,一隻隻墨蝦似活了一般,筆線虛實相間,比之張大山手裏的那幅臨摹圖還要更勝一籌。
台下一時間鴉雀無聲,唐清秋似乎也被張楚驚到了,沒有緩過神來,張大山拿起張楚臨摹的墨蝦圖仔細端詳,良久之後才道:“筆力還要高於我,真是天才啊!”
看到台下那些還沉浸在驚訝中沒有緩過神的學生,張大山使勁拍拍桌子道:“今天別人好好給你們上了一課,不要瞧不起任何人,每一行都有真正的高人,別人的國畫筆力,你們當中有誰能夠達到?沒有!就算是我,也不敢說能勝過他,這幅墨蝦圖雖然是臨摹,但是無論是筆力還是意境都已經快接近齊白石大師了,你們好好想想,你們有什麼資格看不起別人!”
說完,張大山也收起自己的資料快速走出門外,他心裏很興奮,剛才那名保安就像是一塊隱藏在市井裏的璞玉,如果能得到自己的細心雕琢,肯定能在國畫造詣上更勝一籌,如果能將那名保安收為弟子,那麼在下一次和倭國的年輕一代國畫比拚中,華夏的贏麵會加大不少。
想到這裏,張大山有些懊悔自己為何剛才沒有攔住人,現在區哪裏找呢?
不過張大山似乎運氣很好,出了教室門,一顆巨大的槐樹下,張楚正蹲在那裏拿著一袋辣條狂吃。
張楚本來是打算裝了逼就跑,但是剛出教室門就後悔起來,一直忙著裝逼卻忘了最主要的事情是保護唐清秋的安全,如果自己這麼一走了之,唐清秋被綁架了,家裏的老頭子肯定要抽了自己的皮。
沒辦法,張楚隻好買了一包辣條坐在樹下一邊吃一邊打發時間,等著唐清秋下課。
張大山興奮的跑過來,一路上吸引了無數學生的目光,不過老頭絲毫不在意,跑到樹下時,老頭已經快喘不過氣來。
張楚嘴裏叼著辣條看著奔跑過來的老頭,直直發愣,隨後一口將辣條吃下:“我就買了包辣條,不至於追上來趕我吧!”
老頭扶著樹擺擺手:“不……不是這樣,我找你另外有事。”
“什麼事?”張楚將剩下的辣條全部解決完問道。
張大山總算喘上了氣,一屁股坐在地上看著張楚道:“你叫什麼名字?”
張楚本能的警惕道:“你問這個幹什麼?”
“我沒別的意思,就問你願不願意做我的關門弟子。”張大山笑眯眯的說道,扶了扶自己的眼睛。
他很有信心張楚會答應,因為隻要接觸過國畫,基本沒有不認識自己的,能做自己的弟子,是現在每一個學習國畫的年輕人都夢寐以求的事。
誰知道張楚直接搖搖頭:”沒興趣!”
老頭整個人僵硬在一邊,似乎還沒反應過來:“你說什麼?”
“我說沒興趣啊,我就是個保安,國畫這東西我隻是略懂,但是並不喜歡!”張楚提高音量道。
他說的是實話,如果不是山裏的一大幫老頭子強行要自己學習國畫,張楚早就把所有的毛筆都折斷撂挑子不幹了。
“你可要想清楚,學國畫比你現在的工作可要好多了,而且掙得錢也多。”張大山不死心的說道。
張楚還是搖搖頭,正氣淩然的說道:“本人視金錢如糞土,主要是熱愛保安這份工作才能堅持做這份工作。”
張大山整個人石化了,良久之後才歎道:“看來我們是沒有緣分了,這樣吧,這是我的電話,如果你想通了,可以隨時打電話給我。”說完遞給張楚一張小紙條,然後唉聲歎氣的離開了。
張楚看了看紙條,剛想扔掉,但轉眼一想還是將老頭的電話存進手機裏,其實在他對老頭的印象並不壞,雖然人死板了一點,但是卻真正的是一位將一生都付出給國畫的人,這樣的人值得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