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奇光一把揪過其子,單膝下跪在李破禪麵前,道:“守護尊者,我兒偉彥疏於管教,以至在城內做下此等惡事,觸犯守將威嚴,林某實在是痛心疾首,故此將其束縛,任由守將發落。”
李破禪眯了眯眼睛,用槍首提起那林偉彥的腦袋,轉頭對王閑垠問道:“是他搶了你妹妹?”
王閑垠看了看那張血肉模糊的臉,不敢確定是不是就是那強人的林家之子。
“是你搶的人?”李破禪抓著那亦是出氣多進氣少的林偉彥問道。
林偉彥微弱的嗤笑了一聲,不屑的艱難撇嘴道:“不是我,難道是你麼?不夜城的守護尊者。”
聲音雖然極其微弱,但在場之人皆為修士,卻能聽的一清二楚。
李破禪眯了眯眼睛,放開了林偉彥,冷聲道:“那名女修呢?”
林奇光似乎有些有些欲言又止,最終歎了口氣,他拍了拍手,立刻有兩名家仆抬著一副擔架出來,其上白色布匹裹著一具已經體膚焦黑的屍體。
“我兒有一門功法,修煉時必須與女修同練,且極其危險,稍有不慎便會被其業火尋身,我曾命令禁止他修行此道邪術,可,沒想他竟暗自修煉,真是孽子啊!”
林奇光說著又是一掌在林偉彥的腦門上,手段狠辣極其,林偉彥又被拍出一口鮮血出來。
“思韻,思韻,啊··嗚,哥對不起你,哥不修仙了,哥再也不做劍仙夢了,嗚嗚··娘,對不起,我不該帶思韻離家,都是我,都是我····”王閑垠抱著那具焦黑的屍體哭的像個嬰兒一樣。
李破禪喃喃無語,他曾尋過城內駐修,可無幫助,青陽道尊,你也瞎了不成?
此間修士均如此冷漠麼?李破禪環顧四周,他隻看到一雙雙,如同觀看鬥雞耍猴的眼睛。
他閉上眼睛,提起林偉彥將其拽到王閑垠腳下。
“殺人者人恒殺之,用他的命換你妹妹的命!”李破禪看了林奇光一眼又道:“你有意見嗎?”
林奇光含淚看了眼倒在地上的林偉彥,仰天閉目,搖了搖頭,一抹淚痕從他的眼角流淌而下。
“能換的回來嗎?李前輩,用他的命能換給我一個活生生的妹妹嗎?王閑垠淚珠不斷從眼眶中,流出,他雙眼通紅已布滿血絲。
“不能不是麼,是我說要帶她闖蕩仙界,路有不平便拔劍相助,可如今,誰幫助我了?誰幫過了?”王閑垠抓著妹妹的手似癲似狂向眾人瘋喊。
他看著李破禪,嗚咽道:“你來了,可是太晚了,你知道麼?太晚了”
王閑垠把頭埋在屍體少數沒被灼燒到的地方無助的哭泣,突然他抬頭,猙獰道:“蒼天無眼,人間無義,如今唯有複仇!我要殺了你!”他盯著早已經倒在血泊之中的林偉彥怒吼道。
王閑垠抓起插在地上的黑鐵重槍,直接照著林偉彥的頭顱紮下,林奇光低頭頭顱麵容抽搐,似乎不敢直視這一場麵。
一槍、兩槍、三槍、近半柱香後,王閑垠筋疲力盡,癱軟在地上,林偉彥已成了肉泥。
他拖爬著回到妹妹的身邊,撫過她焦黑的麵龐,艱難的把她背在身上。
“走,我們回家了,哥帶你回家,什麼仙,什麼俠,全都是騙人的鬼話,這個地方,沒有仙,也沒有俠,我們回家,回家····”
王閑垠一步一晃,艱難行走,不經意間屍體左腳上的一隻繡花鞋脫落,露出一截未被灼燒的腳踝。
王閑垠撇過眼睛,定了定神,似乎有些難以置信,他呆呆的看著李破禪。
“這·不是··不是我妹妹,我妹的左腳踝上一片殷紅色的胎記,而··她沒有!”
林奇光猛然開眼,殺機四泄。
“林家!你們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