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結語篇章相互串聯,這是修行遊曆的感悟,亦是一套自悟功法!吞天納地,噬盡奔流,成精水之身。
他說要送我八百注奔流,手劄最後,一行小字映入眼中——精水成道,三百年破嬰,陳天象注。
李破禪握著暗黃手劄,向大師兄方向深深一拜,此恩,他李破禪永生不忘!
凝氣兩百可成基,塵丹五百而碎,煉嬰千年方可破。三百年破嬰!這本《北緣異誌行·八百注疏》若是丟到北域修行界,三千大城中至少有半數以上將出手爭奪。
一缸水,換了八百注河流,換了一個長生不朽,換了一個兄弟情深。
李破禪心中忐忑難安,來到紫雲峰已經三月有餘,他本已是練氣圓滿,隨時皆可突破成為築基之修,可是陸離老道不聞不問,隻讓他每日下山、上山打水,從一日數個來回到一日將九個水缸全部裝滿,那泥陶壺從數洗可以接滿,到數個時辰才能接滿,李破禪不得不將其按入泉水彙聚成蓮花池中,待到提起之時,足足接近千近之重。
如今蓮花池的水位整整下沉了近三尺,而李破禪原本已是滿盈的靈力,再日複一日之下逐漸凝實,不再似濃霧飄蕩,它們沉降,凝實,壓縮,在紫府內成了兩塊似白玉一般晶瑩剔透的磚狀之物,雖然如今紫府內靈氣空蕩,但是李破禪相信隻要他驅使,那兩塊靈力之磚所釋放出的靈氣將比之之前更加龐大。
待到基石鋪滿紫府,道基自成。這一切皆因那紅臉的老頭,可愛的師尊。李破禪念及此處,不由勾起了嘴角。
“夜已深,還不休息麼?小師弟”一名狂野漢子穿戴甲胄,持一柄黑色長槍,拎著一壇子烈酒說道。
李破禪聞言,盯精望去,微笑道:“三師兄,你穿這樣是要做什麼?”
“來找你喝酒。”三師兄平淡道。
李破禪不以為意,自他入山以來這位三師兄便一直是少言寡語的形象出現,但在每當李破禪勞累之餘,上山歸來,這位三師兄總是丟來一壇烈酒,三師兄少言,李破禪亦不是多話之人,有時候一人說完,便沉默許久,剩下的唯有黃昏將近,日落西山,唯崖兩道身影默默飲酒。
李破禪找了塊石頭坐下,皓月當空,夜晚濕漉,三師兄一甩手將酒壇丟來,李破禪拍開黃泥封土,抬頭就飲,伴隨一呲聲,李破禪滿打了一酒嗝,將壇子又丟給了三師兄。
“我離營三載,今夜將赴北入深淵,以後相見之日估計甚少。”三師兄目不轉睛地盯著前方說道。
“深淵···師兄,你是深淵鎮守之人?”李破禪道,對於深淵鎮守,他知之甚少。
“鎮守?我是奔狼軍千狼長,不鎮守,隻征伐。”三師兄轉頭看著李破禪道,目光深邃而黝黑。
“奔狼軍?”李破禪疑惑一聲。
“我宗道兵十萬,三萬積於宗內,三萬分布四域,三萬作戰深淵。奔狼軍得其一萬人,與各宗作戰!”三師兄靜靜的解釋道。
李破禪喃喃自語:“與各宗作戰!師兄,可有洪荒道門?”李破禪抬頭,目露精光。
“我宗首敵!”三師兄道。
“如何可入?”李破禪直逼三師兄的雙眼。
三師兄靜靜看著李破禪道:“結丹之上,道兵塔。”
“師兄知你與洪荒道門深仇,此去深淵,遇之殺之,割其右耳,靜待弟取。”
“破禪,必將尋你而來!”李破禪堅定地望著三師兄。
“一萬奔狼之勢,兵鋒所指,道境亦退,破禪,九道宗三位少主,各執一萬道兵。”三師兄自顧自的說道。
他右手提起黑色重槍,槍頭彎轉成三叉之姿,宛若靈蛇,三師兄將黑色重槍遞給裏李破禪,道:“當你來臨深淵,齊寒亭送你一萬惡蛇與奔狼!”
三師兄齊寒亭一聲長嘯,一頭三丈巨狼從林間靜默走出,宛若幽靈。齊寒亭翻身上背,月夜當空,一如天神戰將。
李破禪手握著惡蛇槍,靜靜望著駕馭奔狼而去的齊寒亭,猶如望見了北域邊緣那一萬手持惡蛇嘶吼猙獰的奔狼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