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齊建軍開始慢慢有了知覺。他依稀能聽到有人在旁邊說話,卻無法聽清他們在說什麼。他極力地睜開眼睛,但卻隻能模糊地看到兩個人影站在鐵欄杆後麵。那兩個人也發現他醒了,便打開鐵欄杆,走到他麵前大聲對他說些什麼。齊建軍閉上眼睛定了定神,當他再睜開眼睛時,竟驚訝地發現站在他麵前的是兩個警察。齊建軍有些糊塗,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還沒等齊建軍想明白,就被那兩個警察從拘留室裏給架了出去。
齊建軍坐在在審訊室裏,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這一切,感覺自己好像是在做夢。坐在齊建軍對麵的兩個警察,用威嚴的語氣開始審問齊建軍。
“姓名?”
“齊建軍”
“知道為什麼抓你進來嗎?”
“我想這裏麵有點誤會。我是去東山公園找人的,誰知道莫名其妙地被人給打暈了。等我醒來時就發現自己在這了。”
“你去東山公園去找誰?”
“是我的一個朋友,叫黃毅傑。”
兩個警察聽到薛凱這個名字時,不由地愣了一下。
“警察同誌,我想問一下是誰把我帶到這的。”
“我問你什麼就答什麼。你找薛凱幹什麼?”
“有點私事。警察同誌,我到底為什麼會在這。”
其中一個警察冷笑道:“你自己做過什麼事都不知道,看來你真被打傻了。那我就告訴你,你殺人了,你殺的那個人就是你要找的薛凱。”
齊建軍聽到這話,頓時感到天旋地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自己先是被人打暈,之後莫名其妙地被人帶到公安局,最後還被告知自己殺了人,殺的那個人竟還是自己要找的黃毅傑。齊建軍覺得整件事就像一個精心設計的陷阱,而自己則正是這個陷阱的獵物。
齊建軍從那兩個警察嘴裏得知,是黃毅傑的一個朋友把他帶到公安局。那個人告訴警察:前段時間他的朋友黃毅傑與這個人(齊建軍)發生衝突,這個人懷恨在心,聲稱要殺死黃毅傑。聽天黃毅傑給我打電話,說他心情不好,想找我說說話。於是他叫我去東山公園找他。等我到了那後,竟發現這個人正用刀捅黃毅傑。我急忙跑過去把他打暈,等我去看黃毅傑時他已經死了,於是我就把他帶到公安局報案。
齊建軍無論怎麼辯解,那兩個警察就是不相信他,還認為他這是在狡辯,在編故事糊弄警察,於是又把他帶回了拘留室。齊建軍雖然又回到拘留室,但他卻並不擔心,畢竟自己確實沒殺人。更重要的是,他知道襲擊他的人就是李建華。齊建軍心想:看來這個李建華確實有問題,等我出去後一定要把他調查清楚。
齊建軍這一進公安局,把他的妻子鄧佳怡給嚇壞了,她四處托關係找律師,希望能把丈夫救出來。在這期間,鄧佳怡還和律師去過一次拘留所。當她見到憔悴的丈夫,不禁大哭起來,抱著丈夫不鬆手。齊建軍不斷安慰她,說沒事的,我又沒殺人,這隻是場誤會,過段時間我就能出去了。鄧佳怡擦掉眼淚,給丈夫介紹她帶來的律師王金泉,齊建軍和他的律師講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王金泉認真聽完後,告訴他由於案發時除了李建華外,沒有其他人在現場,而凶器又有你的指紋,你的衣服上也有黃毅傑的血跡。所以現在最重要的是證明李建華說謊,是他栽贓陷害你。
齊建軍點點頭表示同意王金泉的話,他又對妻子說:
“佳怡,你用不著擔心,我不會有事的。還有,我的事你千萬別告訴鋒鋒,他現在正是學習最緊的時候,再有一年半他就要高考了,別給他增加負擔。”
“我沒跟他說。你在裏麵也要照顧好自己,別讓自己太遭罪。你放心,我一定會把你救出來的。”
齊建軍最後又擁抱了一下妻子,便被帶回了拘留室。鄧佳怡看著丈夫蹣跚的背影,欲哭無淚。
在接下來的庭審中,齊建軍的處境變得極為不妙。因為原告又找到幾個證人,證明齊建軍確實與黃毅傑發生過衝突,並說過要殺死黃毅傑的話。而王金泉所提供的證據,卻不被法官認可。經過十幾天的庭審,最終法官一審認定齊建軍故意殺人罪成立,被判處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
當齊建軍聽到這個審判結果後,隻感到雙腿一軟,要不是旁邊的法警及時攙住,齊建軍可能當庭就癱在被告席上。齊建軍不敢相信自己會被判死刑,他隻不過是個普通人,平時連雞都沒殺過,又怎麼可能去殺人。但事實又不由他不信,現在他唯一的指望就是在二審中能說服法官,推翻一審判決。
另一個崩潰的是鄧佳怡,她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她這些天一直為救丈夫四處奔走,找人托關係,外加大筆大筆地送錢,本讓她以為過不了多久她的丈夫就能回家了。可是現在不光沒救出丈夫,還被判處了死刑,鄧佳怡感到天都要塌了。但現在還不是傷心的時候,因為二審馬上就要開庭了,這將是齊建軍能活下去的最後機會。王金泉已經告訴他,無罪釋放已經不可能了,但他會努力把死刑變成死緩,甚至無期徒刑,這至少能救他的命。齊建軍這時候也不奢求能出獄了,隻希望能保住自己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