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不知,月兒所說的,她與天外樓的關係,是真是假,這丫頭的行事風格,向來都是不按理出牌。
可若真是牽扯?上了,這事情有些棘手。
宮裏任何人跟這個天外樓扯上關係他都無所謂,但是不能是她。也許她還不知道這天外樓背後的貓膩,他該不該告訴她呢,林無邪猶豫不決。
“你出來張君陌知道嗎?”猛灌了一口酒,皺了下眉頭,問道。
“最近閑得慌,跟君陌要了些錢,接下了這酒樓,反正他也讚同,我開心就好。”戰華月笑了笑,若有所思地回答。
“你還真閑不住。”林無邪嘴裏這麼說,其實心裏有些擔心她。
“這裏多好,我清靜多了。護林山莊有文殊公主就夠了,在那裏我不過是個多餘人。”
話畢,戰華月站了起來,已經有點微醺,走路有些飄,臉色有點紅潤。
難道是在護林山莊呆不下去了,還是文殊又為難她?從妹妹和戰華月嫁到同一家那天起,林無邪就開始為戰華月擔心。
他實在不明白,戰華月明知文殊那麼傲慢,為什麼還願意和她同侍一夫,而拒絕他一個太子。
難不成在她心中,他比不上一個張君陌。可是,那她與他那日之情,算什麼?真的隻是酒後的一場戲麼?
還是,她從來,都不是他的月兒。
相似的,也隻是那皮囊?
說起清靜,舉目四望,這天外樓不過客來客往,哪裏來的清靜?
“你挑的生活真是你想要的嗎?”見戰華月有些醉意了,林無邪走了過來,扶起她,問道。
她甩開了他,徑直走到酒樓大堂的中間,伸手指著樓頂,轉著圈,說道,“太子殿下,你是不是傻?我挑的生活,自然是我想要的。”
就算不想要,大仇未報,她能有什麼選擇。
那神情,明明笑著,卻又沒有喜悅的感覺,林無邪看不懂,走了過去,不管她如何掙紮,把她按坐在剛剛的位置上。
他不想戳穿她,他也做不了什麼。張君陌是她選的,如果在他身邊她還不幸福,那他林無邪就能給她幸福嗎?就算他要求,她也不會接受的。
他能做的,就是此時好好地看著她,陪著她,在她孤獨的時候。可能不用多說什麼,靜靜地注視著就好。
見戰華月又端起了酒壇子,林無邪擔心她這樣喝下去會醉,隻得接了下來,拿來兩隻碗,各倒了小淺碗。
“罷了,你若是如此喜歡飲酒,今日本王陪你便是。”林無邪一邊嘟噥著,一邊把小碗酒遞過去,酒壇子放在了他手邊。
喝著喝著,林無邪忘記了自己為什麼要來天外樓,他也不忍心讓戰華月一個人在那裏喝悶酒,隻得陪著。
“殿下管得可真?寬。!”戰華月迷離的杏眼望著林無邪,語氣裏,卻帶著幾分撒嬌的氣息。
或許,連她自己都不曾察覺,麵對林無邪的時候,戒備沒往日那麼多,很容易,一點一點鬆懈下來。
看著她這副神情,林無邪好想告訴她,隻要你願意,做你的什麼人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