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最後一句,是帶著哭腔。
書目先生此時也出來,見此樣子,朝神醫對視了一眼,又上前,拍了拍戰華月的肩膀。
“神醫沒必要騙你,將軍的體內,本來就有隱疾,牢裏生活艱苦,又是受了酷刑,一時之間,身子就支撐不住,神醫留下的藥,也隻能暫時的緩緩,月兒是大人了,要勇敢的麵對事實。”
這話裏的意思,好像書目先生這麼多年來一直關注著戰華月,看著她長大一般,隻可惜此時戰華月全部心思都在父親身上,聽不出來這話裏的意思,隻是看著神醫,淚眼汪汪。
“書目說的是,月兒要堅強,我還有急事,就先走了,將軍時日不多,月兒要照顧好爹爹,還有家人,你現在是戰府的大小姐。”
“是。”
心頭還是不能接受,依舊是很難過,戰華月卻不再掙紮,而是順從書目先生的話。
神醫離開,戰華月也回家,一整夜不回去,母親應該擔憂不已。
才到戰府門口,便看見田紹琴站在不遠處,正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她,嘴角的弧度,讓戰華月沒來由的討厭。
“喲,這未出閣的姑娘,整天在外麵打打殺殺也就算了,可留在青樓了過夜,傳出去恐怕不好,小心日後嫁不出去。”
戰華月懶得理會,繼續朝前,未走幾步,又聽見身後的人陰陽怪氣的生氣。
“我說,前些時間,是皇後娘娘叫我配合你,所以你說什麼便是什麼,可這往後就說不準了,我可不管將軍出事不出事,反正我是注定在將軍府,注定讓我兒子好好生活,懂了不?對了,聽說你給田家莊送了不少禮物,謝謝啊。”
正在氣頭上的戰華月,聽見這聲音,心頭惱火,轉頭,盯著田紹琴,冷笑一聲:“名正言順?”
“可不是名正言順?如今將軍膝下好不容易盼來了兒子,我受委屈也就罷了,但是旭兒絕對不可以,日後這將軍府裏的事情,我來管理。”
這不是請求,而是命令。
戰華月回來的時候,也聽家裏的管家說過,她不在的時間裏,田紹琴是如何的愛胡鬧,胡亂冤枉下人。
隻是她忙於父親的事情,一時顧不了。
“喂,你聽見沒,我說我……”
見戰華月一副愛理不理的畫麵,田紹琴又叫了聲。
“砰”的一聲,田紹琴近處的琉璃燈被不明物體擊得粉碎,仔細一看,是枚細小的發簪,很小。
若不是有著深厚的功力,又怎麼能擊碎得了?
幸虧擊碎的是燈,若是目標是她,此時哪裏還有活命可言,想到這裏,田紹琴整張臉都變了顏色,怔怔的看著戰華月。
“月兒的發簪不小心掉了,姨娘能幫我撿起來?”戰華月也笑。
皮笑肉不笑的笑,盯著田紹琴,看得她全身發毛。
“……哦……好好。”此時此刻,是無論如何也不敢怠慢了,田紹琴彎腰撿起發簪,規規矩矩的遞到戰華月手裏。
“近日因為父親的事情,月兒裏裏外外很是忙,姨娘若是能幫忙打理這家,自然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