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華月不理會,隻是坐一個稍稍近點的位置,自顧到這桌上的茶,倒也不喝,隻是拿在手裏把玩。
這眼睛,卻是毫無畏懼的對上彭霸天的審視。
許是她眼裏的冷意和不同尋常的寧靜,彭霸天居然放下手裏的筷子,鄭重的重新打量了一眼戰華月。
皺眉,這下屬不是說戰華月是個姑娘,怎麼來的是位少年?
這懷疑很快就得出答案,他注意到了戰華月耳洞。
有趣,居然女扮男裝而來。
“姑娘倒是大膽,這女扮男裝出來也算了,居然還敢獨自一人,這應該不是一個準太子妃該做的事?”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等我。”
見桌上有點心,戰華月用指尖捏起一小塊,慢慢的放入嘴裏含著,似笑非笑的盯著彭霸天,眼裏的寒意,卻絲毫不減退。
這是夜師兄所教過的,不想讓對方看出畏懼,你就必須偽裝好,要麼高冷,要麼狠毒。
彭霸天看了一眼身邊的侍從,一時之間,也不知應該如何回應。
“這樣說吧,眼下知道我是黑夜組織的外人,也就是你鴻門的人,今日戰某前來,一是滿足滿足彭主的好奇,二是來和您談談條件,此事,無論何時,若非我黑夜成員親口說出去,否則您和您的成員,都不得說出我的身份。”
“哦?”彭霸天饒有興致的看了一眼戰華月:“站姑娘很是在意這個?可是,你拿什麼來跟我談條件?”
“憑著那日彭主擅自來我醉月莊,我饒你一條命。”戰華月眼皮都不眨一下,似乎此時她不是在別人的地盤。
這話說得太過狂妄,彭霸天自然氣不過,剛想命人將對方拿下,戰華月手裏的匕首不知何時架在了他脖頸上。
速度來得如此之快,讓人甚是吃驚。
行走江湖幾十年的彭霸天,居然沒看清楚戰華月是何時抽出刀子閃到他身邊。隻覺得脖頸一片冰涼。
“彭主若是覺得我一個女子,能任由你們扣留,隨便處置,那便大錯特錯,我說了饒命,便真的是在饒,這個隻是示範而已,並沒有真取彭主性命的意思。”
話說完,戰華月利落的收回匕首,回到位置,語氣依舊很淡。
“今日我前來,一是滿足滿足彭主的好奇心,這二,是談方才的條件,除此外,再無其他,往後鴻門和黑夜,都跟從前一樣,該怎麼辦事怎麼辦事,您看怎樣?”
彭霸天伸手摸了摸方才被架著刀子的地方,盯著戰華月看了幾秒,點點頭:“行,那就按站姑娘說的。”
回到戰府的時候,已是深夜。
戰華月原本尋思著,這個點,娘親應該已經入睡,誰料才推開門,便看見戰夫人背著她坐在房間裏。
府上的四個丫鬟手拿竹條,早已侯在兩邊,管家頭一臉焦急的看著戰華月,眼神示意她趕緊道歉。
眼下,還不是得罪夫人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