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她敗了,打定主意閉了死關,不突破不出關,也有人,她死了,因為在她的世界裏,沒有敗,隻有死,還有人,她走了,走去更遼闊的地,尋找更強的對手。
各種各樣的法都有,但卻唯獨沒有她贏了,因為在那風雪一夜後,始終淡泊寡性,不被很多人看好的樸月,成為了宗門新的太上長老。
更讓月河宗上下震驚、惶恐的是,隨著那一戰的落幕,向來以專修道法自傲,與專修術法的一月峰並肩的四月峰,被厚雪而藏,封山不見。
月河宗統共有五峰一山,除去護月山不談,任何一座山峰都是無數先輩祖師嘔心瀝血堆積的基業,封死一峰,無異於宗門自斷一肢,影響極大。
隻是不知為何,宗門高層罕見的沒有一人出聲質疑,那些高高在上的元嬰期長老不話,那麼那些底層弟子得再多,又有何用,十年百年過後,當一批批新弟子湧入宗門,新血液,新氣象,久而久之,也就沒人再談四月峰,那一夜風雪,更被許多人刻意的遺忘掉,一場暗影裏的流血爭鋒,徹底掩蓋在了曆史的塵埃下。
千年歲月,對於一個宗門來,實在算不得什麼,但對大多數修士來,可能是一輩子、兩輩子或者十輩子。
當年見證過那場風雪的人,已然萬不存一,如段固、燕塵子這些老人,也是在那場風雪過了一甲子後,才被出外尋找修仙苗子的長輩帶入的宗門,曾有幸聽一些師兄提起過,但知曉的也不多,隻是等他們到了峰主這個位子,才模模糊糊得知了一些真相,僅僅是真相的一角,便讓他們噤若寒蟬,將四月峰徹底歸為禁忌之談,不敢多言,更不敢深究。
那幾位比段固輩分還要大一輩的枯骨老人,依舊顫顫巍巍的跪伏在地,活的越久,便越明白樸月的可怕,因此他們並不覺得羞辱,隻是當憐月出現在此地時,幾位老人頓時個個如遭雷擊,猛然抬頭看去,渾濁的雙目,一片恍惚。
猶記得千年前的場景,每至月圓之夜,五月峰西麵山壁懸崖上總是熱鬧非凡,為了占據一處視野開闊之地,哪次少了爭得麵紅耳赤的熱血少年,即便鼻青臉腫,可一想到接下來將要看到的人,一顆心髒都免不了砰砰加速跳動。
五月峰以西,毗鄰四月峰。
“你是……薑師姐?”
有一老者率先回過神來,癡癡然看著憐月,原本灰敗的臉色如回光返照一般,竟有了罕見又古怪的紅潤,如那年在懸崖邊為了一處視野極佳之地與人打的鼻青臉腫的青澀少年。
一眼已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