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九章善後(1 / 2)

今日的夕陽注定有些慘淡,如鮮血潑灑幕,與月河宗外死傷慘重的景象極為相契,但卻並不妨礙它賦予地的美麗。

這一日,本應該是喬遠與淩婉晨一生最重要的日子,任誰都沒想到,一場普同慶,舉世震撼的雙修大典,會以這樣的結局落幕,不僅一對新人差點隕落,就連月河宗這個屹立在楚水國近萬年不倒的大宗,也險些毀於一旦,還有數千來自各宗勢力的賓客陪葬在此。

若事態真的發展到了最糟糕的境地,恐怕整個南泰修真界都會元氣大傷。

盡管喬遠知曉最終一挽狂瀾的是展元,可在所有人心中,扭轉局麵的就是他,六位化魂期修士大戰在外,除了他,還有誰能做到這一切。

喬遠倒並不在乎這些,隻是握住淩婉晨微微顫抖的玉手,笑著替她抹去了眼角的淚水。

任她這般堅強的女子,都忍不住落淚了,可想而知,她的心裏有多麼害怕,當然不是怕死,而是怕喬遠抵擋不住,怕他們竟連一日夫妻都做不成。

不求同生,但求同死,起來倒是可歌可泣,但誰願意在成婚當,便成了一對亡命鴛鴦。

“這麼多人看著呢,新娘子哭成這樣,多難看。”喬遠見她眼淚還是止不住的滑落,有些心疼。

淩婉晨這才回過神來,不止護月山上有上萬人的目光落在他們身上,禁陣塔下就有人正直愣愣的看著自己,頓時有些羞赧,憤憤然瞪了喬遠一眼。

不過她也不是會扭捏到極在乎其他人眼光的女子,抹幹淨了淚水,便如一個賢惠淑德的妻子,溫柔的替丈夫梳理起了淩亂的頭發。

禁陣塔下,月嬋默默收回目光,垂下頭讓人看不清其神色如何,但其攏在袖中的玉手卻是微微握緊,表明了她內心的不平靜。

就在此時,遠處有轟隆隆的破空之音傳來,好似夏日裏的悶雷,低沉而富有穿透力,讓不少人心尖一顫,再次緊張起來,隻是當眾人視野所及內,出現了一艘龐大無比的黑色戰船,眾人才真正放下心來。

戰船船頭,站著兩名並肩而立的中年男子,一人身著較為樸素的淡藍色長衫,相貌平平,與身旁一人比較,實在普通的不能再普通,而另一人一襲白色道袍飄飄,容貌清奇俊逸,僅僅是站在那裏,便給人一股仙姿縹緲之意。

這二人正是急速趕回的南鬆子與樸月。

當他們看到月河宗危機解除時,南鬆子明顯鬆了一口大氣,而樸月則沒有什麼神色變化,似就算月河宗真的出了事,他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黑月戰船緩緩停在護月山前方,在兩人合力出手下,那道遮蓋了整座山峰的水波幕布化作一道粗壯的水龍卷,融入了山下的河流中。當下,夕陽餘暉灑下,落在每一位抬頭看去的修士臉上,無論是不是月河宗之人,皆都神情恭敬的向著二人一拜,感激之情溢於言表。

要知道,若不是有聞名於世的“水月洞”防護,護月山的上萬人,早就被殃及池魚,與山門外的七八萬散修一樣,落得個死無全屍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