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宋家再次震動,無數人看向空,皆是一臉茫然不解,不明白老祖剛剛還要火山爆發,可轉眼竟和聲細語,且還帶著歉意。
宋木心中咯噔一聲,臉色蒼白如死灰,跪伏在地,身子顫抖不停。
他活了這麼多年,聽到那番話,豈能不知,這位月河宗的修士,恐怕背景極為驚人,否則老祖根本不必如此。
剛想到這裏,那強悍的神識突然落在宋木頭頂,帶來一股無上威壓,讓他整個人如墜冰窟,心神恐懼駭然到極點。
“宋木,怠慢貴客,為我宋家抹黑,從此除去嫡係內堂長老之名,去寒蛇潭麵壁思過百年。”
話語轟轟,傳遍八方每一個宋家族人的耳中,讓所有人皆都倒吸了一口涼氣,看向宋木的目光充滿了同情。
除去嫡係內堂長老之名,雖也嚴重,但對宋木來,算是輕的,而讓所有人都害怕的是……寒蛇潭。
這地方可不是個善地,一般人幾乎都是有去無回,而宋木居然被懲罰在那裏……麵壁百年,不以他這把年紀,還有沒有百年壽元,就算有,恐怕也在寒蛇潭堅持不了幾年。
“老祖饒命……老祖饒命啊……”
宋木心中早有預料,可聽到這如死刑一樣的宣判,還是忍不住拚命磕頭求饒起來,他更是在求饒時候,以一種哀求的目光看向那青年修士……少族長宋麟,希望他能為自己兩句話。
畢竟,宋木是在為他背黑鍋,無論是不打開陣法,還是引動獸潮,都是宋麟的主意。
這一點,任何人都心知肚曉,宋家老祖知曉,喬遠也知曉,甚至那些宋家族人也有猜測,隻是宋麟身份尊貴,自然不可能因為這一點事,被老祖懲罰。
而懲罰宋木,也隻是給喬遠一個交代,或者,給喬遠背後的月河宗一個交代。
不稍片刻,就有執法堂的長老,將苦苦哀求的宋木帶了下去,全場再次陷入一片寂靜,宋麟雙拳緊握,臉色陰沉如水,可卻不敢言語一句。
“蕭道友,你可滿意?”
“道友處事公允,在下佩服。”
喬遠心中冷笑,可麵上卻是露出滿意的表情,抱拳開口。
“如此就好,麟兒,接待好蕭道友,不可怠慢。”
那神識傳出這最後一句話語,便如潮水般退去,轉眼消失無形。
所有人大呼一口氣,立刻起身,看向喬遠的身影,有好奇、有尊重、有驚疑、也有羨慕,但唯獨沒有不屑與輕視。
這在向來傲慢的宋家,是極為少見的事情,要知道他們雖隸屬於月河宗,但幾乎很少與月河宗有來往,而每一次有外人來臨,基本上都沒有多少族人在意。
不是因為他們的家族實力強盛,而是因為他們是戰神最正統的後裔血脈,自認命不凡,比普通修士要高上那麼一等。
這是融進骨子裏的高貴與傲慢,每一個宋家族人在麵對外來修士時,都會有種生的優越感。
正是因為如此,那宋家少族長才會故意不打開陣法,以此來挫喬遠的銳氣,抬高自己的身份。
可現在,喬遠先是自行破開護山大陣,後是直麵宋家老祖而不顯絲毫懼意,更是讓宋家老祖主動致歉,重罰宋木,這一係列的事情,都表明了一件事,這次月河宗派來的修士……不凡。
八百裏外,一座直入雲霄的山峰中端,三名元嬰期修士踏著雲霧,目光遙遙投向遠方。
“七弟,十弟,此事你們怎麼看?”
站在最前方的那名國字臉中年修士,目中閃過一絲奇異之芒,沒有回頭,直接開口問道。
站在國字臉中年修士左邊的是一位發束玉冠,氣質儒雅的中年文士。
他身形有些瘦弱,與擅長煉體的宋家族人看起來很不一樣,隻是其雙目偶爾閃過的睿智之芒,讓人不得忽視。
“既然老祖都確認過了,此人應該沒有問題,且看老祖前後態度轉變如此之大,顯然他的背景極為不簡單。”
“哼,那又如何,到了咱們宋家,是龍也得臥著,是虎也得趴著,更何況那子不過區區一個元嬰初期修士,有什麼好在意的,我看老祖是過於謹慎了,竟為了他,將宋木送到了寒蛇潭。”
那中年文士剛完,就聽右邊那名赤著胳膊的毛臉大漢,冷哼一聲,極為不屑的開口。
他與宋木算是一脈的族人,此刻眼見其被執法堂帶走,心中怒火難平,便將這筆賬直接記在了喬遠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