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遠目光鎖定在那銀袍青年身上,心中生出了一絲疑惑。
聽之前主君的話語,他與明虛子之間定下了一個約定,而這約定的內容則是,明虛子打開空間壁障,讓主君進入此地,而主君則負責打開石棺。
現在看來,打開石棺便是為了讓銀袍青年進去。
可那石棺裏麵充斥著仙靈氣,豈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剛才血淋淋的一幕,他們也看的一清二楚。
為何明知前路是死,銀袍青年依舊義無反顧,這既是喬遠的疑惑,也是此地所有人的疑惑。
“不對,一定是哪裏不對。”
喬遠猛地搖了搖頭,他不相信那銀袍青年會真的送死,而看明虛子的表情,雖有擔憂,但更多的卻是激動與期待。
“他一定有抵禦仙靈氣的方法。”
喬遠眼中驀然閃過一絲精光,不再遲疑,同樣邁步而出,向著那縫隙飛去。
風七看到這一幕,正要開口勸阻,可卻被蘇真伸手攔了下來。
“蘇兄,你……”
“他有他的選擇,我們莫要幹涉。”
蘇真對風七搖了搖頭,眼中充滿了對喬遠的信任。
而其他人看到喬遠衝出之後,先是一愣,隨後不由嗤笑起來,暗道這年頭找死的人這麼多嗎?剛剛才死了九名元嬰期修士,現在金丹期修士也要排著進去送死。
“喬兄……”
夏夢看到喬遠直奔石棺飛去,眼中立刻露出焦急之色,喊了一聲,就要跟上去。
可她剛剛動身,就被夏長風攔了下來。
“他既然提醒了你二爺爺與三爺爺,就不會做傻事。”
另一邊,明虛子瞥了一眼喬遠,隻見是一位金丹期修士,便冷笑一聲收回了目光。
在他看來,喬遠與先前那些人沒什麼區別,隻要進入石棺,必定會被仙靈氣撐爆。
至於那銀袍青年,則是回頭看了一眼喬遠,皺起了眉頭。
隨後,他在眾人的目光下,直接衝入了灰霧縫隙內,整個人沐浴在金燦燦的光芒中。
一息、兩息、五息、十息過去了,銀袍青年沒有半點異常,隻是其眉頭緊鎖一團,臉上隱現痛苦之色,但他沒死,此事就足以引起一片嘩然。
眾人睜大了雙目,臉上寫滿了不敢置信之色,有些人甚至還擦了擦眼睛,懷疑是不是自己看錯了。
而在此時,喬遠已然到縫隙跟前,看著裏麵若無其事的銀袍青年,他的臉上沒有露出任何意外之色。
遲疑了片刻,他便動身飛了進去。
刹那間,一股極為濃鬱的仙靈氣從四麵八方蜂擁而來,將他整個人完全淹沒。
靈氣即便再濃鬱也不會讓人感到不適,而仙靈氣則不同,這種力量本就不是這個世界所能擁有的,更不是他們這些修士能夠承受的。
喬遠隻覺得整個人似落入了一片怒海之中,海水不停地順著他的毛孔向身體內灌去,一股鼓脹之感在身體每一寸肌膚產生,似用不了多久,他便會如先前那些人一樣,自爆而亡。
銀袍青年看著身體慢慢膨脹的喬遠,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不再看他,而是淩空盤膝而坐,閉目調息起來。
石棺之外,那些先前嗤笑喬遠的修士,更是不加掩飾的譏諷起來。
“原以為這子實力不錯,腦子應該挺好使,卻沒想是個不知死活的蠢蛋。”
這話的正是當年與喬遠有過舊怨的十六皇子。
以前他實力不濟,不敢當著喬遠的麵表露敵意,現在見喬遠似馬上就要自爆而亡,他才敢幸災樂禍的罵上兩句。
另一邊,夏夢臉上滿是焦急與擔憂之色,美目中水汽彌漫,若非夏長風極力阻攔,恐怕她就會直接衝了過去。
“蘇兄,都到了這種時候,你還對你那師弟有信心?”
風七神色微微有些凝重,轉頭瞥了一眼蘇真,卻見他神色平靜,似根本不擔心喬遠。
“他既然敢進去,自然是有些把握。”
蘇真點了點頭,目中似有奇異之芒一閃而逝。
轉眼十多息過去了,喬遠的身體雖膨脹了不少,但卻始終沒有爆開。
這一幕倒是讓那些幸災樂禍的修士住了口,可他們眼中的譏諷卻並未收起,因為他的身體還在繼續膨脹,隻是速度很是緩慢。
“不行,必須將體內的仙靈氣逼出去。”
很久以前,喬遠還因沒有仙靈氣而苦惱,而今卻因仙靈氣太多,麵臨死亡。
實話,他現在心裏是高興的,有這麼多仙靈氣,至少有凝結完美元嬰的可能。
隻是想要在這裏突破,他還必須先將眼前的問題解決。
喬遠深呼一口氣,將心態放平,然後盡力推動體內的仙靈氣向著丹田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