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喬遠眼中便有血光一閃,那杆無堅不摧,威力驚人的血紅長戟直接抵在了他的脖頸之上。
明明戟刃已經刺到了皮肉,可那血甲青年卻是無論如何也無法將長戟再深入半寸。
“這道袍倒是不錯,可卻依舊改變不了什麼。”
血甲青年微微蹙眉,右手猛地抽回,一股讓四周燈火為之一黯的恐怖力量爆發而出,凝聚在那血色長戟上,再次向著喬遠的脖頸刺去。
剛剛他出手的速度實在太快,喬遠無論是肉眼還是神識都跟不上這種節奏,也幸好有道袍護身,否則剛剛那一刺,就足以結果了他的性命。
饒是如此,喬遠被戟刃抵在咽喉之時,還是有一種窒息的感覺。
且看血甲青年出手如此狠辣,他來不及多想,立刻運轉瞬身之術,消失在了原地。
轟的一聲巨響傳出,血色長戟一擊而空,落在剛剛被喬遠撞出的大洞中,立刻便將那麵高越三十丈寬足有百丈的牆壁化為一片塵土。
“這子不過區區金丹期修士,為何能夠使用仙寶?不對,若他真的能發揮出仙寶的威能,又豈會受傷,隻是他這麼做到底有何意義,要知道以他的實力,絕對傷不了這具血甲傀儡。”
石塔頂層再次響起一陣話語,那話語中透著不解與疑惑,卻還隱藏了一絲莫名的期待。
喬遠呼吸略有急促,伸手在脖頸一抹,隻見手上已經沾滿了新鮮的血液。
剛剛那一戟,在道袍的保護下他並非安然無恙,看來,月無痕留下的道袍並未發揮出全部防禦之力。
這也難怪,這道袍乃是淩月一族的族衣,隻有其嫡係族人才可穿上,他身為外族之人,之所以能夠穿上道袍,乃是借助了月無痕的傳承氣息。
沒有血脈之力,修為又太弱,喬遠自然不能發揮出道袍的真正防禦之力,唯有依靠道袍自主防禦。
隻是這自主防禦也有其極限,麵對元嬰大圓滿傀儡的攻擊,並不能完全防禦,依舊會有一部分力量滲透到喬遠身上。
想到這裏,喬遠知曉自己不能一直被動挨打,否則即便有道袍護身,他恐怕也堅持不了太久。
就在此時,血甲青年再次揮動長戟,向著他當頭劈下。
喬遠心念一動,手中立刻出現一杆銀色長槍,戰神血脈之力凝聚於右臂,握緊長槍橫在頭頂一擋。
風淵劍與金鱗盾都是一般法寶,若是拿出來與這傀儡硬碰硬,定然會有所損傷。
而琉銀破雲槍乃是一件偽仙寶,喬遠雖無法發揮其威力,但此槍製作材料特殊,與血色長戟硬碰,至少不會損壞。
“鏗!”
長戟落在琉銀破雲槍上,一股尖利的震顫之音回蕩在這密室之中,讓人聽到便覺頭耳發麻。
同時,喬遠隻覺一股崩之力順著銀槍,灌入手臂之中,讓他身子一沉,立刻向下墜去。
若非他提前催動戰神血脈之力,此刻恐怕這隻右臂便被震的難以動彈。
一擊被擋,血甲青年眼中閃過一絲意外之色,他倒是沒想到眼前這個弱的修士,不僅擋下了自己一擊,且手中的長槍也沒有出現損壞的跡象。
不過這並不影響他繼續進攻,刹那消失在原地,再出現時,血甲青年已經到了喬遠下方。
元嬰大圓滿的強悍威壓擴散而出,血色長戟猶如一道收割生命的鐮刀,直取喬遠後心。
那種速度,喬遠完全沒有可能避開,不過他反手一揮,琉銀破雲槍便再次擋下了血色長戟。
巨大的衝擊力,將他遠遠拋出數十丈開外,雖每一次交鋒,喬遠都有一種骨頭要被震裂的感覺,但這也好過被動挨打。
就這樣,血甲青年不知疲憊的發動著一次又一次的進攻,而喬遠卻隻能險之又險的以銀槍阻擋。
有時來不及阻擋,便隻能硬生生承受一擊,不過半個時辰,喬遠便已傷痕累累,全身的骨頭都被震碎了不少,五髒六腑更是似要移形換位。
這種被完全碾壓式的挨打,喬遠平時還是第一次,雖心中極為憋悶,但也隻得無奈忍受。
實力,到底還是實力不夠。
自從當年被火雲真君追殺,到如今名揚東林大陸,喬遠一路走來似乎太過順風順水了一些,在安逸與名利中,慢慢磨滅了他追求實力的決心。
從沒有任何時刻,喬遠如此渴望力量,強者生,弱者死,在這殘酷的修真界一向便是如此。
“噗!”
他的後背再次被血甲青年一拳擊中,一口鮮血猛地噴出,隻覺五髒六腑似都要碎開。
喬遠重重摔落在地,立刻取出一個藥瓶,如吞糖豆般吞下了大把丹藥。
“還有半個時辰,隻要再堅持半個時辰。”
他默默安慰自己,實則心中也不確定自己的那個計劃能否實現,不過若真的沒有一點希望,恐怕他也撐不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