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這番話,薑峰與薑如靜都陷入了沉默之中,他們沒想到喬遠的弟子居然受了如此嚴重的傷勢。
綺雲雖然隻是金丹初期修士,可她的名號在東萊國卻是少有人不知。
原因便是,她乃是戰敗了刀狂離江,東林大陸元嬰期下第一人的大弟子。
就憑這一點,元嬰期下的修士,哪裏還有人敢跟綺雲過不去。
可如今,她卻是受了如此嚴重的傷勢,薑峰倒是頗為奇怪,有誰敢對綺雲出手。
一時廳堂無言,時間流逝似極為緩慢,喬遠心中暗歎,以綺雲那丫頭凡事都要爭第一的性子,不知能否接受修為跌落的事實。
但轉念一想,此事也並非壞事,綺雲一路修煉順風順水,結成金丹之後更是成為家族年輕一輩第一人。
再加上喬遠名震東林大陸,綺雲隨之水漲船高,難免心境上會出現問題,經過這次挫折,不定可以磨磨她的性子。
三個時辰後,隻聽二樓傳來咯吱的開門聲,喬遠幾乎是第一時間站了起來,一個縱身便來到了大開的房門前。
一身素白長裙的薑沐一步走了出來,看到攔在門口的喬遠,盈盈施了一禮,淡淡道。
“喬道友不必擔憂,令徒的性命已然無礙,隻是……她的金丹幾近碎裂,根基有所動搖,對於以後修煉恐怕影響很大。”
喬遠一聽“根基有所動搖”,神色微變,這修為跌落不打緊,可根基一旦動搖,那影響就深遠了,不定綺雲日後就會止步於金丹期。
“喬道友,女子建議令徒還是自碎金丹,重塑根基,如此才算不浪費那絕佳的資質。”
薑沐眼中流露出一絲惋惜之色,看著喬遠極為認真的道。
喬遠沉吟了片刻,臉上露出一絲感激之色,抱拳道。
“多謝薑沐道友出手救治徒,不知她何時才能醒來?”
“少則一日,多則七日,不過自碎金丹,重塑根基的事,喬道友還是早作打算。”
薑沐知曉喬遠不是目光短淺之人,便再次出言提醒了一句。
畢竟自碎金丹後,大不了也就多花費十幾年光陰,而一旦根基動搖,那影響的可就是一生,孰輕孰重,隻要有理智的,便都會選擇。
喬遠自然明白這一點,不過一切還要等綺雲醒過來再,畢竟她才是當事人,選擇權在她手中。
轉眼三日過去了,喬遠一直盤膝坐在綺雲房中修煉,其他人也沒有不識趣的過來打擾,隻是清蓮每日過來一趟,看看綺雲的狀態。
第三日傍晚時分,喬遠正在修煉之時,卻是突然聽到耳邊傳來一聲溫柔的呼喚。
“師父,真的是您?”
喬遠雙目緩緩睜開,果然看到綺雲已然轉醒過來,此刻正半撐著身子,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
他的臉上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一絲笑意,緩步走上前,坐在床邊,柔和的道。
“正是為師。”
誰知他話語剛落,綺雲便眼眶一紅,大顆的淚珠止不住的留下,露出一副女兒的姿態,一頭紮進了喬遠懷中。
喬遠伸手撫了撫綺雲柔順的長發,輕笑著道。
“丫頭,你哭什麼,見到師父不應該高興嗎?”
“師父,徒兒就是太高興了,所以才忍不住想哭。”
綺雲抽了抽鼻子,麵色微紅的從喬遠懷中逃離而出,一雙濕漉漉的大眼睛盯著那張熟悉的麵孔,略帶撒嬌的道。
喬遠無奈一笑,又與她扯了幾句師徒間的玩笑話,便神色一正,頗為嚴肅的問道。
“丫頭,你為何會出現在臨界山脈?”
“師父……,徒兒聽你在沙國邊境的黃石城遊曆,便忍不住想去見您一麵……”
綺雲見喬遠板著一張臉,頓時垂下了頭,咬著粉嘟嘟的嘴唇,頗為委屈的道。
“哼,你難道不知臨界山脈有多危險嗎?這一次要不是離江道友,你還有命見到為師?”
喬遠見到綺雲那副委屈的模樣,頓時心一軟,可這心軟隻是片刻,他便冷哼一聲,語氣極為嚴厲的嗬斥道。
綺雲自知喬遠的不錯,自己這次的確是任性了,便擺正身子跪伏在床上,態度很是誠懇的道。
“師父,徒兒知錯了,徒兒保證以後絕不會再任性,讓師父擔心。”
因喬遠早年與展瑤生活了很久,心早已被磨軟,想硬也硬不起來。
此刻他見乖徒兒態度如此誠懇,自然不忍心再斥責,便伸手將她扶起,柔聲道。
“你身上有傷,還是先躺好吧。”
ps:祝大家新年快樂,大吉大利!希望新的一年大家能一如既往的支持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