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曜看她一眼,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做,就準備往上一節台階上邁,熟料,剛邁上去,褲腿就被人抓住,他轉頭,垂眸看過來,見溫涼美眸盯著他,撒嬌喊道:“薄少。”
薄曜被她這嬌軟,魅惑的嗓音喚的直接禮貌性的硬了,在將邁出去的嘴角收回時,說道:“溫涼,你真的很麻煩!”話音落定之時,溫涼正要接話,卻被他給打橫抱起。
溫涼勾住他脖頸的瞬間,望入他深不見底的眼眸,她的呼吸好似被他給攫住了似的,突然之間就亂了方寸,她條件反射性的移開時,想到電梯出故障的那刻,他擁抱住自己的畫麵,雖搞不清楚心裏頭的異樣具體是怎麼回事,但,似乎從警察局那次開始他就變了!
薄曜見她看著自己的臉發著呆,耳根微有些熱,他知道自己長的很帥,但她也犯不著這樣一瞬不瞬的盯著自己看吧?他喊道:“喂!”她毫無反應,他再次喊:“溫涼!”
溫涼清醒的那刻,薄曜將她扔在沙發上,她的頭撞在沙發靠背上,但好歹質地夠溫軟,所以感覺不到疼,她坐起來,問道:“幹嘛?”
薄曜聽著她這口吻,看著她困惑的表情,好像剛才盯著他看的人,不是她似的。
他斂住疑問,說道:“今晚你給我睡沙發!”
溫涼條件反射性問道:“為什麼?”
薄曜冷笑著,“你說呢?當然是懲罰你!”
溫涼無語,懲罰她睡沙發?她看起來像是會怕睡沙發的人麼?
她點頭,“哦,好!”
薄曜聽著她毫不猶豫的應答,臉青一陣,白一陣,“你果然和路遙有染!”
盡管他跳躍性很強,但溫涼還是瞬間回複:“我沒有!”
薄曜說道:“還沒有?看來你還是不知道自己錯在哪兒!今晚你就在這兒給我好好反省!”
溫涼想說什麼,見他離開,隻好閉上嘴巴。
當她躺在沙發上的那刻,閉上眼睛心道:什麼事都沒有睡覺大,等睡醒了再說吧。
薄曜進去衝個澡的功夫,再出去,就已經瞧見那女人在沙發上呼呼大睡了,他心裏頭的那個氣啊,讓她睡沙發,她就睡啊?
就沒半點要跟他分開睡的舍不得心理麼?竟然不求他!
本想轉身回去,想到她之前崴腳的樣子,腳步不自覺移過去,也不知道她抹藥了沒有,她肌膚那樣白,若是留下青紫的痕跡,可就不好看了……
他擦著頭發走過去,穿著拖鞋的右腳抬起,踢了踢她垂在沙發邊緣的那隻腳,見她在翻身的瞬間,將那隻腳縮了縮,而後這隻腳還順帶在之前“扭傷”的腳上蹭了蹭,見她毫無疼痛反應,要麼,她這裏受傷輕,要麼睡覺太死,要麼,她這裏根本沒受傷!
他擦頭發的手,突然僵住,眸子落在她穿著襪子的腳上。
這模樣,哪裏像是剛才做過處理的樣子啊?分明這死女人剛才崴腳是在騙他!怎麼?擔心他找她麻煩,所以事先就想好了對策麼?她可真是好樣的啊!
真想幹脆踢死她一了百了!
溫涼迷迷糊糊感覺到有人在踢自己,在惺忪的睜開眼眸時,見薄曜陰沉著臉看著自己,強迫自己清醒過來,坐直身體,問道:“你幹嘛?”
薄曜問道:“知錯了沒有?”
溫涼打著哈欠,“我又做錯什麼了?”睡覺也能有錯?!
薄曜踹了下她的小腿,她吃痛的抱住,流著生理性眼淚道:“你大早上的幹嘛呀!”
薄曜強忍著怒意說道:“我是不是警告過你,讓你離路遙遠點,你當初怎麼答應我的?可你現在又是怎麼做的?你竟然還不知錯?!”
溫涼被他喝的耳膜都差點破了,她揉著自己的小腿,說道:“我哪裏有不知錯啊?”
薄曜冷笑,“背著我跟他玩了一晚上,連我電話都不接也算知道錯?他親自開車送你回來,也算知道錯?把我惹生氣,你安安心心在這裏睡了一晚,也叫知道錯?!”
溫涼掏著耳朵,站起來說道:“夏橋比賽順利通過,我們出去吃個飯慶祝下,很正常啊!況且,他身為個男人,結束後,完全有義務開車送我們回家啊!我並不覺得……”
薄曜看著她理所當然的樣子,忍不住怒火中燒,他用力桎梏著她的手腕,眼中席卷著狂風暴雨道:“我是不是警告過你讓你離路遙遠點?!”
溫涼想起,他當時在醫院的時候,警告過她讓他離路遙遠點,否則,就讓他坐牢,她心裏難免會有忌諱,“我是離他挺遠的啊。”她不再刺激他,好言好語道:“但我陪夏橋參加比賽,人家也要陪夏橋啊,我總不能趕他走,你說是吧?回來的時候,夏橋非要拉著我坐他車,我總不能因為這個要跟夏橋絕交吧?我也很無奈啊!”
薄曜聽此,臉色雖好了很多,但眼中依舊透著些許的不相信,“你別以為你這麼說,你跟他的事兒就能這麼算了!”
溫涼說道:“那你還想要怎樣?我總不可能因為他,不要夏橋這個朋友吧?我溫涼這輩子最要好的朋友就是她夏橋,如果你要讓我跟夏橋絕交,那你不如殺了我!”
薄曜聽著她這語氣,第一次感覺到了無奈,這種無奈裏,不可否認有縱容和寵溺的成分,隻是這時候的他,對自己剖析的還並沒有那麼透徹!
溫涼靠近他,嘴角點綴著點點笑意,說道:“話說,你跟席少開房都上新聞頭條了,我沒找媒體曝光你出軌,出櫃,就不錯了!你老這麼較真我跟路遙的事兒算什麼?”
薄曜聽著“出軌”、“出櫃”兩個詞,臉色泛青,質問:“你說什麼?”
溫涼笑著,“怎麼?你不知道這事兒啊?”
薄曜準備掏出手機來,翻看新聞的時候,聽見溫涼說道:“話說,你跟我結婚,不會就是因為顧忌到外界的眼光,所以準備拿我當靶子吧?你跟席少談多久了?你們……”
薄曜鐵青著臉,咬牙喝道:“你給我閉嘴!”
溫涼笑著,“哎喲,別害羞嘛,說說……”
薄曜瞪著她,“你想死?”
溫涼仍笑著,“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你倆要當真感情好,我不但不會阻攔,反倒還會祝福你們的,所以,你犯不著非要跟我藏著掖著,我可是個很通情達理的大房……”
薄曜攥得拳頭咯吱作響,像是要隨時打的她昏迷過去再也不能說話。
溫涼知道自己應該適可而止,可忍不住問道:“你倆誰攻誰受啊?”
她見薄曜瀕臨爆發,忙拔腿就跑,果然,剛跑到廚房,就聽見客廳裏傳來砰的聲音!
薄曜踹翻了桌子,瞪了廚房的方向良久,拿起手機來,刷著有關於他跟席晨風的新聞,先不說,小編的措辭有多曖昧,就這評論就足夠刺激的他全身汗毛豎起來了!
“席少真是一次次刷新我對他的認知,又是陽痿,又是搞基!”
“現實版bl啊?這倆人好帥!雖然看不清臉,但這身材,臥槽,好想舔屏!”
“祝99!”
“好腐,我喜歡,鼻血!”
“……”
薄曜看一條,咬的牙癢一分,到了最後,氣得眼睛都紅了!
溫涼半晌沒聽到動靜,探出頭來的時候,聽見薄曜吼道:“把所有新聞都給我撤了!”還說要讓曝光這件事的第一家媒體倒閉,不愧是薄曜,有權有勢,又財大氣粗,果然,不管什麼事,隻要他想做,就沒有做不了的,哪怕,是將她禁錮在他身邊!
她轉過身來,看著偌大的廚房,他什麼都可以給她,獨獨給不了她想要的自由和愛情,他們兩個注定隻能生活在兩條平行線上,她不會愛上他,同樣的,她也不能讓他愛上她,吃飯的時候,溫涼說道:“薄曜,你最好別愛上我!”
薄曜執著湯匙的手微僵了下,繼而冷笑著說道:“就你?你覺得可能?”
溫涼見他這般,說道:“最好如此。”她特意補充,“你別忘了,你親口說的——就算全世界的女人都死光了,你也不會喜歡我!”
薄曜聽著她的這句話,心裏煩亂不堪,他看著她冷漠的側臉,說道:“就算我不可能會喜歡上你,你溫涼也隻能是我薄曜的妻子!隻要我不說離婚,你就休想離開我!不管是路遙,還是誰,你這輩子休想愛上任何人!”
溫涼喝著粥,沒有應聲,薄曜丟下湯匙,問道:“我說話呢,你聽到沒有,聾了?”
溫涼什麼都沒說,站起來擦好嘴,將紙扔到垃圾桶,離開……
薄曜:……!
秘書發現,今天薄曜工作的時候,總是走神、發呆,她問道:“總裁,您沒事吧?”
薄曜看向她,“哦,沒事,就是……”他看著她盯著自己看的眸子,意識到他身為她的頂頭上司,為什麼要跟她解釋啊?於是,整理了下西裝,開口道:“出去!”
秘書猶豫著問道:“總擦,確定……不用將十點以後的行程退後嗎?我看您……”
薄曜毫不留情道:“出去!”
秘書忙頷首,“是,總裁!”
薄曜見她轉身離開,突然出聲道:“站住!”
秘書激靈了下,轉過身來,畢恭畢敬問道:“總裁有什麼吩咐?”
薄曜問道:“你……”
秘書頷首,“是!”
薄曜猶猶豫豫問道:“女人通常說‘你最好別愛上我’,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秘書問道:“我能問下這句話是……誰說的嗎?”
薄曜皺眉,“這個還要分跟誰說的?”
秘書點頭,“當然!”若是別的女人說的,她肯定實話實說,可要是總裁夫人說的呢?
她敢實話實說麼?實話說了,那不是找死麼?
薄曜抿了下唇,“朋友的女人這麼跟他說的,所以……”
秘書聽此,微笑著說道:“這樣啊!”她放心說道:“我覺得那女孩子能這麼說,肯定是因為不喜歡你朋友……”薄曜沒聽她說完,便道:“為什麼,我……”他察覺到自己有些激動,立刻改口,“我朋友!”見她信了,說道:“不管是財,還是權,他都有,為什麼她不喜歡,眼瞎麼?”
秘書笑了聲,待看到薄曜陰騖的眸子,立刻斂住笑聲說道:“總裁,喜歡是沒有貴賤之分的,這世界上有錢人有很多,能呼風喚雨的人也很多,但我們大多都是平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