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曜不停用力道:“華城裏姓晏的,隻有一家,我自然知曉你是誰!”
晏充難以置信,“你知道我是誰……還,還敢動我?你就不怕……”
他被掐的已經沒辦法再開口說話了,隻能張著嘴,雙手抱著薄曜的手腕,大眼睛瞪著,妄圖用眼神來求饒,可薄曜在看到他壓在溫涼身上的那刻,就沒想著讓他活著離開這裏!
就在他準備要了晏充命的那刻,他的手臂被柔軟的一隻小手給抓住,他偏頭時,看著衣不遮體的溫涼,慘白著臉,瞪著晏充,道:“薄曜,你放了他!”
薄曜的指尖輕顫了下,“你說什麼?”她竟然要他放了這個妄圖強奸她的人?
溫涼說道:“留著他的狗命……”她補充時,眸中寫滿涼薄和恨意,“因為,我要讓他生不如死!”
薄曜聽著她的這句話,放開因為缺氧,導致奄奄一息的晏充,見他處於半昏厥狀態躺在地上,征求她的意思,問道:“你想怎麼做?”
溫涼冷笑著,“他不是三番兩次想強奸我麼?那就幹脆廢了他,讓他這輩子都沒辦法再碰女人好了!”她抬眼看著他,“也算是為民除害了,薄少覺得呢?”
薄曜微勾著唇,“好!就如你所願!”
他抬腳準備動作的時候,溫涼再次將他攔住,“處理這種垃圾,怎能勞薄少親自動手?你也不怕髒了你的腳?”她手指著正在跟路遙做纏鬥的幾個人,“借刀殺人,如何?”
薄曜將身上的外套脫下來,遞給她,“穿上,等著看好戲!”
溫涼看著他手裏的衣服,表情微滯,剛才,他身上的殺意,她看得清清楚楚,她接過後,將沾染著淡淡煙味的寬大西裝外套,穿在了自己身上,“謝謝。”
薄曜轉身看向路遙打鬥的方向,他慢條斯理的將袖扣解開,而後,將袖子挽至臂彎處,露出結實有力的小臂,而後,他將領帶扯的鬆散了些,解開襯衫的第一顆扣子,做了個活動脖子的動作,而後兩隻手也分別活動了下,讓溫涼清楚的聽見了咯咯嘣嘣的聲音……
兩分鍾後,和路遙打鬥的久久分不開的幾人,被薄曜給修理的缺胳膊斷腿的趴在地上,他踩著其中一個人的側臉,道:“今天,誰要是能幫我廢了晏充,就能從這裏活著離開!”
起初,自然是沒有人能同意的,因為他們這幾個人裏頭,就數晏充家裏的權勢最大,他們當然得顧忌到活著出去以後的事兒,薄曜見到此情此景,腳下的動作用力碾動著,道:“既然如此,那你們就陪他一起下地獄吧!”
他踩著的人的耳朵被他碾出血來,當冰冷的血珠順著他的脖頸往下滴落時,他驚恐道:“我廢!我廢!”倘若晏充廢了,能換他這條命,他當然願意,之前也不過是因為他家裏的權勢所以害怕,可人畢竟都是自私的,隻要他能活著,哪怕出去之後舉家逃離華城也行!
薄曜鬆開腳時,見那人捂著半邊殘缺的耳朵,忍痛爬起來,朝其他人問道:“還有沒有報名的?沒有,我可就動手了!”意思,要麼他們選擇廢晏充,要麼他們選擇自己死!
路遙聽此,走近他,小聲問道:“薄少,你這麼做,真的好麼?倘若……”
薄曜眯眸瞪著他,“你有什麼資格插手我的決定?”
路遙瞬間閉嘴,他確實沒資格!回頭見溫涼站在不遠處看著這邊,想到剛才晏充對他所做的,心底劃過一抹心疼,可當看到她身上穿著的是屬於薄曜的衣服,想到她是被他親自救下的,眼中不免劃過不甘和嫉妒,分明是他先來的,但救下她的人卻是他!
他往溫涼跟前走時,幾個人因為有了領頭羊的關係,已經開始蠢蠢欲動。
當啊的聲音傳來時,幾個人忍著疼衝上去,開始一人一腳踩在晏充的某部位!
薄曜卻隻是冷勾著唇,道:“手下留情,對你們可沒好處!”
於是,他們踩的就更狠了。
路遙聽著撕心裂肺的尖叫聲,朝溫涼問道:“你,不阻止嗎?”
溫涼正專心看戲,聽他如此說,冷笑著問道:“我為什麼要阻止?”
路遙說道:“晏充出事,你逃不了幹係的!”
溫涼看著眼前的路遙,突然的兩人之間好似拉出了無限距離,當她跟薄曜說她想廢了晏充的時候,薄曜說如她所願,可是路遙呢,他想讓她阻止薄曜的行為,她問道:“你可知道,剛晏充差點當著你的麵,強奸了我?我為什麼要替個強奸犯求情?更何況……”
她準備說,這本就是她的主意,可路遙卻打斷說道:“薄曜行事這般狠辣,難道你就打算眼睜睜看著?這麼多人,一人一腳,晏充廢事小,倘若連命都丟了,那你……”
溫涼聽著他的停頓,說道:“如果薄曜有責任,那我跟他一起擔著!”
路遙的呼吸有些亂,“你……”他說道:“夏橋跟我說,你是被逼跟他結婚的!難道你就不恨他嗎?為什麼還要這般維護他?難道,你已經愛上他了嗎?”
薄曜剛靠近,就聽見溫涼聲音堅決道:“我沒有!”她幾乎是脫口而出的,如果再給她一次機會,她大概會回答“是”的,因為路遙已經知道她結婚是被逼的了,肯定會懷疑她之前對他所做的,她不想給他希望,就在她準備解釋的時候,聽見薄曜道:“沒有?”
他的聲線像是被千尺的寒冰裹住了似的,涼薄到了極點,“如果你愛的人不是我,那你告訴我,你愛的人是誰?是他路遙嗎?”
溫涼見他手指著路遙,漆黑的眼眸裏布滿火光,咬著唇,輕搖著頭準備說什麼,他猛然桎梏住她的手腕,“我是不是跟你說過,我會過來?可你還是叫來了路遙!”
溫涼張嘴準備解釋,被他怒火中燒的打斷,“你就這麼不相信我會來?”
路遙抿著唇,沒說話,盡管,他明知道薄曜誤會了!
薄曜將溫涼的手給甩開,她踉蹌著往後退了半步,差點摔倒,卻被路遙給扶住。
見到這幕的瞬間,薄曜敏感的縮了下瞳孔,喝道:“放開她!”
路遙下意識放開時,薄曜剜著他,如果不是看在他還知道怕他的份上,他早就動手了,他朝溫涼命令道:“過來!”
溫涼知道倘若此刻她忤逆了他的意思,他定然不會放過路遙的,所以,她聽話的來到了他的身邊……
路遙看著這般乖巧的她,心裏不由得劃過一抹心疼,她被逼結婚不說,現在還要強迫著聽他的話!他恨隻恨自己生的太晚,以至於現在還沒什麼能力,否則,他絕對會毫不猶豫從這男人手裏將她搶過來!
跟路遙分開後,溫涼坐在了邁巴赫副駕駛的座位上,他還在生氣,周身的低氣壓簡直能將人逼死,她不說話,他也不說話,車裏,死寂般的沉默著……
車,彎彎繞繞的在路上行駛,車速不快,可也不慢,她終是忍不住開口問道:“若是警察調查起來,你覺得這些人會把你供出麼?還有,晏充不是身份挺不一般的麼?若是他記恨上你,以後……”
薄曜涼薄笑了聲,打斷了她的問話,“你是站在妻子的角度關心我?還是因為我剛才幫了你而關心我?還是,你想給我說點好話,好讓我徹底饒了你跟路遙?!”
溫涼無奈道:“我跟你解釋過很多次了,我跟路遙不是你想的那樣!”她聽薄曜嗤笑著說道:“是晏充給路遙打的電話,讓他送死來的,不是我……”
薄曜說道:“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
溫涼冷扯了下嘴角,“既然我說什麼都不信,那我以後不再說就是了,隨你怎麼想!”
她說完就偏過了頭去,薄曜卻因著她的這句話,憤怒道:“隨我怎麼想?分明是你無話可說!”他見溫涼懶得搭理他,氣的抓狂,“溫涼,你紅杏出牆,你不要臉!”
溫涼聽著“不要臉”三個字,驀地轉過身來,“既然我這麼不要臉,那你還讓我坐在你車上,拉我回去做什麼?你就不怕我髒了你的車子,你的房子麼?”
薄曜瞪著她,要不是看在她身上的衣服殘破不堪的份上,他能給她臉拉她回家?笑話!
他恥笑著,“是,就你這種女人……是沒資格進我的家門!”
然後,溫涼就被他拉去公寓,丟在門口……
她腦海裏突然蹦出句最近流行的話:有句mmp不知當講不當講!
她等了兩分鍾,見他絲毫沒有要給她開門的意思,想幹脆一走了之,卻在看到身上穿著的寬大的西裝外套和赤裸著的雙足時,強壓下念頭,她的這副樣子,若是被外人瞧見了,不用想,肯定以為她剛才跟人幹了不得了的事,她可不想明天上頭條!
就在她猶豫著該怎麼辦的時候,手機鈴聲響起,她拿起手機去看是誰打來的電話時,方才注意到手機屏幕碎了,這個手機是薄曜償還給她的那部,所以即便碎了也沒什麼好心疼的。
她垂眸看著屏幕上顯示的一串熟悉號碼,知道是陳楚打來的——昨天他又是打電話,又是短信轟炸,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為了給韓麗麗求情的。
她沒有要接的意思,但陳楚掛了電話,很快就給她發來短信,內容是:要想參加複賽,記得回電。
溫涼見此,手不自覺攥緊了手機,他竟然拿比賽威脅自己?這還是她認識的那個三觀極正的老師麼?不,他早就被韓麗麗那女人灌了迷魂湯了,否則,他怎麼可能會幫她做偽證?
她被迫回撥了過去,那邊很快接起,“溫涼,韓麗麗懷孕了,你就饒了她吧!”
溫涼冷笑著,“陳老師,以前我覺得你這輩子都不可能變成這種是非不辨的人,可我錯了,從你為了她做偽證的那刻,我就錯了……”
陳楚百般無奈道:“對不起溫涼,我也不想這樣,可她懷的,畢竟是我的孩子!”他歎息道:“溫涼,你還小,你不會懂的,做父母的沒有人能忍心看著自己的孩子受苦,我也不例外,更何況,韓麗麗她已經知道錯了,她甚至還再三跟我保證,她以後絕不會再動你!”
溫涼恥笑著,“她的保證,你以為我會相信嗎?”
陳楚拍著胸脯道:“以後有我在,我會看著她的!一定不會讓她再動你!”聽著溫涼的冷笑聲,他道:“溫涼,這件事韓麗麗是有錯,但她已經知道錯了,你就給她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吧,就當是老師求你……”
溫涼聽著他這個求字,嘴角冷扯了幾分,是求,還是威脅,這點,她還是搞得清楚的,“你覺得我還有的選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