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涼冷笑著,“不管是誤會也好,還是故意也罷,我懶得追究,可你的這件事對我的影響真的很大,如今,學校裏的人都在誤會翟鵬他們做的這件事是受了我的指使……”
韓麗麗淚眼朦朧道:“我可以幫你澄清!等回去學校我就……”
溫涼抬手製止,“不,我的意思是……我要請求法官,視情節對你從重處理!”
韓麗麗大顆的眼淚從眼眶裏滾落下來,“你,說什麼?”
她欲伸手抱住溫涼的大腿哀求,卻被她一腳踹開,“滾開!別髒了我的衣服!”
韓麗麗跌坐在地上的時候,陳楚的唇瓣抿了抿,偏過頭去,他之所以選擇幫她作證,是因為韓麗麗給他下藥,逼他上了她,所以她就借此威脅他,讓他做了偽證……
《刑法》第243條:捏造事實誣告陷害他人,意圖使他人受刑事追究,情節嚴重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製,造成嚴重後果的,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韓麗麗在法官商討著如何判刑時,伸手捂了下嘴巴,做出個幹嘔的動作,朝溫涼說道:“我懷孕了,孩子是陳老師的!不管你再恨我,他是被逼的,孩子也是無辜的……”
溫涼聽她如此說,這才清楚陳楚替她做偽證的原因,她看向他,“你,你們……”
陳楚見韓麗麗蒼白著臉,捂著心口的位置,不時幹嘔,走上前來,將其從冰涼的地麵上扶起,朝溫涼說道:“我知道我沒資格求你,可,孩子是無辜的,我希望你能看在我們師生一場的份上,能……”他緊了緊抓著韓麗麗的手臂,道:“或者,我也可以替她頂罪……”
韓麗麗驀地轉眸看向陳楚,“陳老師?”
陳楚盯著溫涼看著,看都沒能看韓麗麗一眼。
溫涼看了眼韓麗麗,忽而笑著說道:“陳老師,韓麗麗說懷孕,你就信了?”
陳楚瞳孔猛縮的時候,聽她繼續道:“她的話,我可是一個字都不信的!”
韓麗麗抓著陳楚的手,像是抓著最後一棵救命稻草道:“陳老師,你信我!信我!”
陳楚有些猶豫,不知道該怎麼辦。
溫涼冷笑著,“我覺得這種事,還是交給法院比較好,就算是被判刑,法官也會看在你懷孕的份上,讓監外執行的,你現在浪費時間求我們,不如多祈禱祈禱讓自己真的中招!”
韓麗麗聽她這意思,明顯是不打算放過她了,想要再說什麼,但見溫涼全權委托律師來處理接下來的事宜後,就離開了,她盯著她的背影,雖有些後悔自己先前對她所做的,但她剛才可是用下跪來求她了,她至於這麼無情麼?
薄曜跟著溫涼從法院出去後,聽她所說的第一句話就是——薄曜,謝謝你!
這是她唯一一件讓他幫自己辦的事,沒想到他會辦的這麼好,這麼完美!
薄曜看向她,挑眉道:“我最不屑的就是聽人口頭上說謝謝。”
溫涼白眼道:“不屑聽算了,反正我也是白紙黑字畫了押的,又沒白讓你幫我!”
她說完,就扭頭離開了。
薄曜:……
前麵走著的溫涼在微偏過頭來時,嘴角微勾起……
車上,薄曜咬牙說道:“以後你再求我辦事試試!”
溫涼眨眨眼,“我有求你麼?我分明是在為了你的名譽考慮。”
薄曜冷勾著嘴角,“嗬嗬。”見溫涼不再說話,他問道:“陳楚做偽證這事就這麼算了?”
溫涼扭頭看向他,“不然呢?沒聽說過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念在師生一場的份上,我願意給他這麼一次機會。”從入學開始,到現在一年半多的時間,她身為班主任,給過她太多幫助和指導,她總不能絲毫不念舊情吧?
薄曜聽此,便沒有再說話,快到學校門口的時候,說道:“你想讓我跟梁木天天浪費時間送你到什麼時候?”
溫涼知道他這又是在變相的威脅她學駕照,她道:“不想送可以啊,我完全可以住校的!”在薄曜的臉黑了很厚一層後,她道:“一直麻煩你們送,別說你們了,連我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要不然,從今天開始,我……”
薄曜打斷,“你做夢!”每天早中晚吃慣了她做的飯,要是她住校了,他的一日三餐要怎麼辦?她分明是在想著如何偷懶,“給你一個月時間,駕照再學不出來,腿給你打斷!”
溫涼瞪著他,這個天天就知道威脅人的混蛋,“我就不學,有種你就把我腿打斷,我倒是要看看等我殘廢了,你準備怎麼伺候我!而且,到時候我絕對會昭告全天下說天照集團總裁虐待親媳婦,我還要給你爸媽說,你……”她看了眼他的耳朵,“你耳朵紅什麼?”
薄曜微閃著眸子躲閃開她的目光,“我紅我的,關你什麼事?”他將車停下,拉了手刹,道:“趕緊給我滾下去!看見你就煩!”
溫涼想回一句什麼,但眼看比賽的時間要來不及了,剜了他眼,就趕緊推開車門離開。薄曜看著她的背影,想到剛她所說的那句“親媳婦”,臉頰不知為何又不自覺熱了熱,真是肉麻,誰當她親媳婦了?說好的形婚,形夫呢?
他點根煙抽著的時候,聽見手機鈴聲響起,便接起來冷聲道:“喂?”
席晨風聽到他的聲音,嘿嘿笑著,“兄dei,嘛呢?”
薄曜道:“抽煙。”
席晨風問道:“公司呢?”
薄曜回複:“a大門口。”
席晨風哦哦了聲,了然道:“剛送完你小媳……哦不,小涼涼?”
薄曜挑眉,“你就不能正常喊次她的名字?”
席晨風哎喲了聲,“我好哥們的媳婦哎,你讓我怎麼喊?喊溫小姐多生疏啊!”
薄曜也懶得再跟他糾結這種事,“有事?”
席晨風嗯嗯了聲,“晚上出來陪我喝幾杯?”
薄曜抽了幾口煙,彈著指尖的煙灰道:“比賽期間不是禁酒麼?”
席晨風說道:“禁的是他們!我可是老大,誰敢管我?”
薄曜張嘴想拒絕,他苦苦哀求道:“出來唄,每天除了訓練就是訓練,我都快憋屈死了……”他微頓,“我發現你自從跟小涼涼結婚以後,就變成宅男了,這是不對的,就算結了婚,有了家室,你也得給彼此留空間啊,逼得太緊,小心把小涼涼嚇走哦……”
薄曜明知他是故意這麼說,還是忍不住反駁道:“我哪裏有逼她太緊?”
席晨風見魚兒上鉤,說道:“那你就晚上出來浪啊,欲擒故縱懂不懂?”
薄曜艱難的消化著這個對於自己而言,十分生僻的成語——欲擒故縱?
席晨風知道他來了興趣,所以妖冶笑著,“那就這麼說定嘍。”
薄曜沒有拒絕,也就是答應了。
席晨風準備掛斷電話,卻不知想起什麼來,頓了下,問道:“對了,最近小木木那家夥什麼情況,打電話都不帶接的,人家蒸發了?”
薄曜抽著煙道:“他媽從老家過來了。”
席晨風哦了聲,“過來就過來呀,我又不是不能見人,幹嘛不接我電話?”
薄曜聽著這句話,總覺得哪裏怪怪的,他也沒細品,說道:“他讓溫涼給他找了個臨時女友……”
席晨風啊了聲,“小木木要不是逼不得已,可不會做這種事!然後呢?”
薄曜被他打斷,抽了口煙,方才繼續道:“畢竟是假扮的情侶,沒幾天他媽就發現了……”
席晨風再次問道:“然後呢?”
薄曜手抖了下,煙灰掉落在身上,他彈了彈,道:“你閉嘴!”
明明急著想要問清楚情況,還一句問一個然後呢!
席晨風忙做了個封嘴動作,察覺到他看不見,趕緊哦了聲,“好,我閉嘴。”
薄曜這才安心繼續說道:“他媽誤會那女生欺騙他兒子感情,就把那個女生打了,鬧得很不愉快,梁木雖解釋清楚原因,但畢竟他說謊在先,老人自然生氣……”
席晨風終忍不住插嘴道:“那個女生也委屈啊,好心幫忙,沒想到還落不到好!”
薄曜掐滅了煙頭,說道:“所以,最近他應該在忙著兩邊討好,自然沒時間搭理你。”
席晨風理解的點頭,“本來還想說今晚把他也叫出來的,既然如此,那就改天吧!”
薄曜嗯了聲,吐出嘴裏最後一口煙。
席晨風提議,“等我拿了冠軍,我們出來喝他個三天三夜!”
薄曜毫不留情道:“想死別帶上我!”
席晨風:……
校內,溫涼剛進入比賽場地,就看到了人山人海的畫麵。
就在她呆站著的時候,肩膀突然被人給撞了下,她吃痛的皺眉時,聽見有人喊道:“珊姐!”她抬眸看去時,見麵前穿著香奈兒套裝的女生,擔憂的攙扶著站在身邊身穿高定,戴著時尚眼鏡,畫著精致妝容的女人,見她站穩,問道:“你沒事吧?”
女人搖著頭,說了句“沒事”,那女生反倒不依不饒的瞪過來,“你知道女生穿這麼高的高跟鞋,若是崴了腳,會發生多大的危險嗎?路這麼寬,你幹嘛就非得站中間啊?!”
溫涼想說什麼,那女人直接沒禮貌的伸手將她剛才被撞的肩膀推了下,道:“好狗不擋道!”說完,直接扶著那個叫什麼珊姐的女人離開,溫涼真的很想衝上去扇她兩巴掌,但目光卻落在了那個從頭到尾都對這女生行為視若無睹的女人身上,一來是感慨物以類聚,二來,她是覺得這個女人眼熟,當視線固定在旁邊的廣告牌上時,不免覺得慶幸,還好剛才沒衝上去打這女人的狗,否則,她若是想要繼續比賽,怕是萬萬不可能的了!
路遙遠遠的見她在這裏站著發愣,朝旁邊站著的學生會的人交代了幾句,便朝她跑過來,待站到她身邊時,問道:“發什麼愣呢?還不趕緊去後台做準備。”
溫涼聽到他的聲音,指了指海報上的女人,轉眸看過來說道:“這個叫施以珊的是什麼背景?不但能坐評委席的c位,而且,架子看起來還挺大!”
路遙笑問道:“怎麼?嚇著了?”
溫涼搖頭,“這個倒沒有,就是好奇。”
路遙看了眼海報裏那個磨皮磨的都快沒了菱角的女人,朝溫涼說道:“她是風尚設計部的副總監……”
溫涼震驚,“設計部的……副總監?”怎麼看著這麼年輕?她還以為能做到這個位置上,起碼年齡得三十往上,卻不想,竟然是……這麼一個年紀輕輕的女子……
路遙點頭,“對啊!”見溫涼一臉的難以置信,他道:“不過,我相信以你的能力,等你長到像她這麼大的時候,成績肯定比她還要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