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掏出手機來,找到路遙的微信,給他發過去兩個字:黎憂。
溫涼走後,溫馨聽著眼前這幾個學生的數落,忍不住想要發脾氣,但想到現在可是校花選舉的關鍵時期,便將性子一斂又斂,忍到雙目都被憋的通紅時,她見這幾個學生攙扶著淚眼朦朧的黎憂離開,她扭頭的瞬間,她分明察覺到了黎憂眼中的恨和得意!
這個賤人!她氣得想衝上去報仇,但理智告訴她不能,就在她恨不能將黎憂的腦門給瞪穿的時候,平日巴結她的幾個男生從不遠處跑來說道:“小馨!不好了!有人在校園網裏上傳了一段錄音,也不過才半小時,轉載量已經破千了!”
溫馨好奇問道:“什麼錄音?用得著這麼大驚小怪?”
其中一個男生將錄音放給她聽,當聽到安玥的聲音時,她一把將男生的手機搶過來,“安玥!”她竟然出賣了她!
她緊攥著手機,指尖顫抖著,是誰做的?到底是誰把這錄音傳到網站上的!?
男生看著她極差的臉色,問道:“小馨,錄音裏說的是真的嗎?你真的……用錢收買這女人,讓她散布你跟你姐夫過了一夜的消息?你不是獨生女麼?怎麼還會有姐夫呐?”
溫馨聽著手機裏的安玥的聲音,再聽著男生的幾個問題,怒道:“誰告訴你,我用錢收買這個女人了?她分明在說謊!她說的不是真的!全都不是真的!”
手機主人看著她暴躁的樣子,擔心自己的手機會不會被她分分鍾摔碎在地上,忙伸手道:“小,小馨,你,先把手機還我好不好?”
溫馨見他緊張這麼個破手機,冷睨了眼他,將手機丟給他,“都給我……”她將滾字咽下,轉而道:“我現在很煩,你們能不能先離開,讓我一個人冷靜下?”
他們所有人走後,溫馨準備打電話給陳曼,讓她幫忙查下這件事是誰做的,但卻突然想到了薄曜在醫院的時候,跟她所說的那句威脅的話——最好當真什麼都不知道,否則,若是讓我查到此事與你有關……
能這麼快查到安玥的蹤跡,還能絲毫不顧忌她市長千金的身份,上傳這條錄音的人,除了他薄少,還能是誰?!
她沒想到,他竟然會為了那個女人做到這個份上,他當真喜歡上她了麼?!
在心被紮的無比疼的時候,她想到這條錄音若是繼續傳播下去,到時候,隻怕全國人民都該知道她“勾引”自己姐夫了!所以,她趕緊給薄曜打電話,不想,打了七八通那邊都沒能接聽,她隻好發短信:曜哥哥,網上那女人說的不是真的,你千萬不要相信她!
路遙接收到溫涼發來的微信消息時,正在看江雯和秦木拚酒。
他看著這兩個字,瞬間了然,在回複ok後,準備說什麼,卻聽秦木被酒水給嗆得劇烈的咳嗽著,他準備勸什麼,聽身旁的江雯嘲諷道:“你現在認輸還來得及!”
秦木強忍住咳嗽,“我認輸?你覺得可能?”他拿起個酒杯,道:“今天我要是輸了……”江雯接話道:“你要是輸了,以後就當我小弟!”
秦木應了聲“好”,就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而後一杯接著一杯的喝著……
路遙看了眼他,又看了眼江雯,她的酒量,他可是清楚的很,千杯不倒,能喝的厲害!
約莫過了有兩分鍾,比賽很快進入白熱化階段,秦木早已喝不下,但總算撐到了最後一杯酒,可他此時胃裏正難受的厲害,看起來像是隨時準備要吐似的……
而江雯呢,她慵懶坐著姿態悠閑的把玩著最後一杯酒,就像是在故意等他追上來似的。
此時見他顫抖著手,雙眼迷離的拿起酒杯盯著她看著,她嘲笑道:“不會喝酒,還大言不慚的說要跟我拚酒?真真是可笑至極呢!”
秦木打了個酒嗝,道:“不會喝酒又怎樣?贏你個娘們還是綽綽有……”
他見她在瞪著他的瞬間,準備將杯中的酒飲盡,忙抬手將杯中所有酒灌入。
然而,在江雯咽下後,他卻久久不能咽下,甚至,胃裏頭翻騰的越發的厲害。
最終,他忍無可忍的抱起垃圾桶開始吐……
江雯聞著難聞的味道,手在鼻端扇著風,道:“秦小弟,你輸了!”
秦木吐一半,抬起頭來想說什麼,但抑製不住胃裏的翻騰,隻好埋下頭繼續吐!
路遙被這酒臭味給熏的受不了,剛準備捏著鼻子,就聽手機鈴聲響起。
他看也不看的接起,“喂,你好……”
那端打斷道:“是我。”
路遙聽著熟悉的聲音,問道:“哥,怎麼了?”
路離沒回答,而是問道:“在忙?”
路遙點頭,“嗯,跟朋友……”
路遙問道:“跟誰?”
路遙知道他是在戒備溫涼,便道:“跟同學……”
路離哦了聲,說道:“給你四十分鍾時間,回家收拾下,過來xx飯店找我!”
路遙皺眉,“我要見的人是誰?”
路離賣關子,“來了就知道了。”
他嗯了聲,見他要掛斷,急急叫了聲,“哥,等等。”
路離問道:“有事?”
路遙猶豫著,問道:“這次路氏能拿下跟天照的合作,應該很不容易吧?”
路離笑著點頭,“是啊,但好在結果是好的,如今項目合作的非常順利……”
他開始憧憬,“等這次的合作完成,我……”
路遙打斷道:“哥,你覺得在此次合作中,我們路氏對於天照是可有可無的存在嗎?”
路離被他這個問題問的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你是不是想說什麼?”
路遙糾結著不知道該怎麼跟他開口的時候,聽江雯啊了聲,下意識轉眸看去,見秦木暈暈乎乎的倒在江雯身上,她體力不支的撐著他的身體,恨不能分分鍾將他一腳踹開……
他說了聲“沒事”,就立刻掛斷電話趕過來幫忙……
馬路邊,路遙攙扶著頭重腳輕的秦木,招手攔了輛車說道:“我有事,沒時間送你們回家了,你記得把秦木平安送回家……”畢竟是溫涼的同學,他可不想讓他醉酒出事……
江雯見他把秦木塞進出租車裏就要走,不情願道:“幹嘛非要讓我送啊,我又不是他的什麼人……”人字還未落定,就見路遙給出租車司機塞了百元大鈔,轉身就走了。
她轉眸看向秦木,見他在後座昏睡著,真的很想一走了之,可她貌似剛跟他打賭,說輸了,他就當她小弟的,她身為他的老大,實在不能不管他的死活……
然,在她坐進車裏,車輛發動的瞬間,才想起來,她根本就不知道秦木家在那裏!
路遙趕回家換了身幹淨以後,就快速趕去了飯店,在他進入某包廂後,隔壁包廂裏走出來梁木的身影,他掏出手機來,急急撥打了一個號碼,然而那個號碼的主人卻久久沒能接聽,他來回踱著步子,顯得焦急不安道:“少奶奶,快點接啊……”
別墅裏,手機鈴聲在諾大的客廳響著,而溫涼正在廚房裏專心做著飯……
五分鍾後,待她端著幾盤菜出來時,她下意識想要看時間,才發現手機不在身邊,她並沒有先急著過去拿手機,而是進去廚房把正在熬製的湯的味道嚐了下,發覺太淡了後,又放了點鹽嚐了嚐,覺得還不錯後,方才蓋上鍋蓋,待它再煮一會兒就可以出鍋了……
她擦幹淨手,走到客廳將手機拿起,見鎖屏屏幕上顯示有七八個梁木的未接電話,還有一個是薄曜的,趕緊點開,給薄曜回撥過去,那端很快就接聽了,她問道:“有事嗎?”
若不是有急事,他怎麼可能會給自己打電話?畢竟白天的時候,他才生氣掛斷了她的電話,她剛問出聲,那邊就急切道:“書房的桌子上放了份合同,你現在立刻把它送過來!”
溫涼哦了聲,就忙跑去書房,見桌子上果真放了份合同,問道:“地點在哪裏?”她聽到回複,掐斷通話,拿著合同來到玄關這裏準備換鞋,因想起來廚房裏還煮著湯,又忙折回去,火還未來得及關,見湯溢出來,下意識拿起鍋蓋,手卻被熱氣給燙的刺痛,她手抖了下,害得鍋蓋掉落,砸在腳上,疼的她眼淚都差點冒出來,但她硬是連叫都沒能叫一聲……
她彎腰將鍋蓋撿起後,順手關了火,而後忍著疼拿著合同去了約定地點。
飯店門口,梁木早早的等在這裏,見她坐著席晨風的車過來,沒拿來納悶這個,見她將合同遞過來,忙接過,說道:“麻煩你了少奶奶!都怪我,拿錯了合同!”
溫涼沒說什麼,隻是催促道:“快去吧,別讓薄曜等的著急了!”
梁木哎了聲,就忙拿著合同跑進去。
溫涼轉眸看向席晨風,本欲說什麼,聽見副駕駛座上傳來女孩子嬌滴滴的聲音,“席少,快點了啦,都八點鍾了,良宵苦短啊……”
溫涼看著那姑娘迫不及待的模樣,像是在怪溫涼浪費他們的寶貴時間,朝席晨風笑了笑道:“不好意思啊,耽誤你泡妞了。”
席晨風看了眼車裏的姑娘,見她笑著,明顯剛那句話,是她故意說的,他移開目光看向溫涼,妖冶笑著說道:“客氣,不過是順道罷了,我剛才剛好在那附近……”他笑問道:“不過,這世道不會開車的姑娘可不多啊,我也不是每次都能恰好在這附近的!”
溫涼說道:“我窮啊,車都買不起,又何必急著去學駕照?”
席晨風像是聽了個笑話似的,噗嗤一聲笑著問道:“你窮?”
溫涼點頭,“對啊!”
席晨風看著她無比認真的模樣,笑得蠱惑,“你這話要是讓阿曜聽見了,保準得被你氣死!”
溫涼挑眉,“為什麼?”
席晨風斜睨了她眼,“你說呢?人可是堂堂天照集團的總裁,你身為他老婆,窮到連輛代步的車都買不起,若是讓人知道,還不笑話死他?”
薄曜剛靠近就聽見他這麼說,下意識轉眸看向溫涼,“你窮?”
溫涼聽到聲音轉眸看向他時,一不小心墮入他幽深的仿若大海的眼眸……
席晨風噗嗤笑著,“可不是麼?人可是剛親口說,窮的連車都買不起……”他將手臂搭在薄曜的肩膀上,小聲道:“我說阿曜,就算人家再怎麼不喜歡你,但好歹是你媳婦,你也犯不著這麼虧待她吧?”
薄曜皺著眉,在看向溫涼時,見她心虛的眨著眼將目光收回,抿著唇,甩開席晨風的手臂,拍了拍被他搭過的肩膀,整理了下西裝外套,朝他道:“不是有事?還不走?”
席晨風見他下逐客令,忙看了眼車裏坐著的姑娘,摸了下鼻子,後退了步道:“你們忙,你們忙,我就不當電燈泡了!”說完,就趕緊繞過車頭,驅車離開。
他走了後,溫涼被薄曜的目光盯得渾身有些不自在,她下意識往後退,手腕卻被他給抓住,“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張卡你隻用過兩次……”
溫涼準備掙紮,聽他如此說,手上的動作僵住,他繼續道:“手裏攥著上千萬,還好意思跟別的男人哭窮?”
溫涼想反駁,她哪裏有哭了,可看著他威脅的眼神,她又說不出來。
他手上稍一用力,便將小小的她,扯入自己的懷中,見她低著頭,問道:“怎麼?有臉跟別的男人告狀,沒臉麵對我?”
溫涼急急說了聲“沒有”,抬眼去看他,見漆黑似墨的眼眸盯著自己看,微偏過頭,薄曜卻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迎上自己的目光,“沒有?”
她下巴剛動了下,他便用力捏住,“沒有的話,那我剛才看到的是什麼?”他不等她說什麼,便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之前一個月工資連一萬都沒有,一千萬,夠你打工賺十年了!而現在,你拿著這些錢,竟然還不知足?”
溫涼聽此,拍開他牽製著自己下巴的手,道:“我沒有不知足!隻是……”她見他盯著自己,像是非逼著她說出個所以然不可,她手裏掙紮著,見掙脫不了,隻好停止掙紮,說道:“不過幾聲爸媽而已,就換來了兩千萬,我花著不安生!”
薄曜聽此,眼中霎那間席卷著狂風暴雨,“既然覺得不安生,那你就該學著如何當好一個兒媳婦,不讓他們擔心!更何況,你別忘了,你是我薄曜的妻子,如果以後再讓人聽到你說窮,或者誤以為你窮,你讓他們怎麼看我?”
溫涼掙紮著,可他卻絲毫不懂憐香惜玉,她越掙紮,他就越用力,“反正我們兩個是隱婚,除了兩家人和少數朋友知道,外人又不知情,你又何必在意他們的看法?”
薄曜說道:“我可以不在乎那些不認識人的看法,但晨風和席姻他們呢?我爸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