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賭,賭哥到底是否會殺了他,可惜……他輸了。
看著劍從自己的身體裏穿過,使原本鮮紅的衣服沾染了血色,顯得更加的妖治,冰涼的血一滴滴的滴落在地上,打出沉悶的聲響,亦如他如今複雜的心,那血液在地上泵開,仿如盛開的紅蓮,青嫩的綠草在吸取血液一般。
他抬起頭,看著離自己不到一尺的納蘭致遠,納蘭致遠也看著他,眼裏沒有一絲溫柔,冷如寒冰。
他忍不住勾唇,自嘲的搖了搖頭,他剛才明顯感覺到了哥的殺意,可……他在賭,賭哥的不忍。但……事實卻是如此,打破了他的期待。
如果不是青冥把劍打斜,現在劍不會是穿透在右胸了,而應是在心髒上的。
納蘭宇銘抬手握住劍身,也不管那鋒利的劍是否會劃爛他的手。
他猛的往後退步,把劍從自己胸口弄出,血從胸膛中噴湧而出,染紅了前襟。原本清冷如結冰的劍此刻卻被鮮血染的異常鮮紅,仿佛天使的劍被惡魔沾染一般。
青冥四人出現在納蘭宇銘麵前,他們無法打贏納蘭致遠和葉清許,所以隻能布陣把納蘭宇銘護在中間。
但納蘭致遠卻仿佛殺紅了眼一般,不停的攻擊,劍和劍的碰撞聲在森林裏顯得異常清晰。
忽然一陣清脆的聲音從玉玦身邊傳出,聲韻悠遊柔轉,入耳不由心神一靜,洗盡塵俗。
納蘭致遠的動作由快到慢,即使現在的他被控製,但還是感到心情有了一絲放鬆,頭兀然疼了起來,這使得他的心情又變得煩躁。
他隻想殺,殺了麵前的所有人,一個不留。
玉玦好像看出了他的意圖,笛子的聲音逐漸加強,這使他瘋狂進攻的身形一頓,最後緩緩的停止了攻擊,愣在原地。
他抬頭看著站在麵前的四人和中間被護著的氣息奄奄的納蘭宇銘,心突然痛了一下,好像有很多的針紮在上麵,這種陌生又顯得熟悉的感覺使他有不知所措,隻是向來麵癱的臉上還是沒有表情。
隻是眼中的神色流露出來,他下意識的轉頭看向葉清許,眼神裏全是迷茫,他被練成傀儡隻是時間問題,在遇到這種不明的情況下,他下意識的看向了控製著他的人,也就是他的主人。
然而在他迷茫的這一刻,雖然隻有一段時間,卻還是給了納蘭宇銘他們逃走的機會。
葉清許看著宇銘五人剛剛待過的空地,走到納蘭致遠身邊,笑著說道“被逃走了啊。不過沒關係,他已經傷的不輕了。”
說罷勾了勾嘴角,挑起眉梢,向著前方走去。納蘭致遠看著葉清許的背影,眼裏出現了一絲掙紮,但也隻有一瞬便被平靜和空洞掩蓋住了。
靜謐的森林又恢複了原先的樣子,除了地上的一攤攤血跡,與森林形成了一種異常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