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的,他在意的,隻是生。
如此,他確實不是一個執著的人。
“天下大任在身,你就這樣輕言放棄?”屠帥惡狠狠的說道。
“可笑。”楚京一冷冷說道。
屠帥怒道:“有什麼可笑的?”
“我隻是小卒,為何要承擔天下大任?”
“但你早已察覺,終歸有一天,你會成為這棋局中的將帥。”
這個是事實,不管楚京一接受不接受,這都是事實,以他現在的狀況,甚至以前聖人們為他布置的局,他都不可能是一個無名小卒,終有一天,在眾望所歸之下,他會成為屠帥一樣的將帥,甚至超過屠帥的將帥。
“若會變成如此,那更是可笑?”
屠帥對於這個答案很憤怒:“你的命運便是如此,你不去爭,隻覺得可笑,又有什麼用?”
“將帥而已,又不是車馬炮,幹嘛非要帶頭衝鋒?又不需相士之謀,幹嘛保駕護航?所謂將帥,隻需要領導亦或者引導!”
出不了田字格的將帥,向來沒有殺傷力,卻無比重要。
楚京一否決不了這份重要,卻也不曾誤解這份重要。
“你這樣低頭裝死認輸,就是要領導世人如此?”
現在屠帥不知為何,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按理來說,他不是楚京一的老師,也不是楚京一的家人,他根本沒資格這樣批評楚京一的不對。可他把楚京一當成是自己的接班人,當成是寄托。
或是南蠻人的寄托,或者中原人的寄托,也許,是天下人的寄托。
對於屠帥的質問,楚京一沒有打算承認。
當然,他也沒覺得有什麼需要否認。
因為,他知道,屠帥一開始就理解錯了一些東西。
所以他搖了搖頭。
楚京一的搖頭讓屠帥好奇,他上前一步,問道:“搖頭什麼意思?”
“不是引導,是誘導!”
多說無益,少許的話是為了緩和敵我兩方的戰鬥膠著局麵,可是話多了,就是作死!
屠帥忽然感到一陣壓迫,前所未有的壓迫在自己的前出現。
那份前所未有有很多方麵,強大是一方麵,另一方麵則在於大,大到屠帥根本無處可躲。
像是一個世界襲來,又好像一種道襲來。
屠帥在那一刹那甚至有些納悶:
這便是楚京一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