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軍現在戰意正濃,甚至有把屠帥壓製的希望,況且,楚京一已經掙脫了那一道劍氣的監控,現在該偷襲的,是屠帥才對啊。
這是正解,也是薛可可等人所能看到的最直觀的答案。
甚至謝家兄弟,都有了營救屠帥的打算。
然而,這也是誤解。
他們能看到的,隻是一層表象。
真相是,破軍是赤紅色的。
破軍本來就是赤紅色的。
但現在,他有些過於赤紅色了。
用現代人的話說,那就是,破軍,已經滿負荷甚至超負荷運行了。
這樣下去,屠帥會不會被戰勝說不好,破軍的報廢,那是肯定的。
這樣的話,破軍沒了,薑槐也就沒了。
就算是時機再好,不確定因素還是太多,楚京一不想賭,即便薑槐是抱著必死的心。
一陣風過,破軍瞬間歸於平靜,最後一絲的顫抖,也幻化成了無用的掙紮。
而後,空間裂開,破軍消失。
“謝謝。”屠帥對著現在的楚京一說道。
“不用謝,我也是不得已。”楚京一苦笑著說道。
這是實話,按照楚京一的性格,肯定是不想這樣的,這不沒辦法嗎?
“比起贏我,看來那把劍對你的意義更大。”
“畢竟是我自己打造的武器,帶到現在,也算是帶出了感情,況且,還有人情。”
楚京一說的人情就是薑槐這麼一個人的性情。
屠帥當然知道他在說什麼,千道劍技,他不多時便知道出劍的人究竟是誰。
但他不太想說這個話題。
“我方才看到,你的劍,從別的地方而來。”
別的地方,並不是東南西北的地方,而是空間。
“微不足道的小伎倆而已。”
絕對領域,強大到可以戰勝很多強者,但楚京一能夠看清現實,看清眼前的屠帥的真實,所以,他誠實的說著實話。
“假以時日,必定有大用。”屠帥微笑說道。
楚京一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跟你對上,我都不知道我有沒有以後的時日了。
“我還有一招。”
“請出刀。”
殺破狼是天下公認的楚京一的武器。
暗器,劍都已經出現,所以,那就剩出刀了。
金光顯,金光閉。
貪狼出。
槍可六發。
劍可千技。
那刀……
唯有一刀。
楚京一直接用力劈出這一刀。
刀勢,刀痕,刀勁都是當屬世間少有。
如此,到了屠帥麵前就該……
屠帥,居然徒手接住了這刀。
雖然刀本身還在楚京一手上,但刀的勢、痕甚至是勁,都在屠帥手中。
“無趣。”屠帥很是失望的說道。
無論再強,這刀,在此刻還是缺了一些東西。
卻也是最為重要的東西:
刀意。
亦或者說是,刀道。
那麼,出刀便沒了道理,便沒了意義。
屠帥的無趣,完全在理。
楚京一當然知道這刀中缺的是什麼,甚至比屠帥還知道。
這一點,屠帥真的沒法和他比。
“全則一,一則全。萬法歸一,萬物歸一。”
這句話說在這裏好像有些不合時宜。
然而,屠帥何等聰明,他怎能聽不懂。
陣。
這就是個法陣。
屠帥下意識的撤了一步。
但正如楚京一一開始便想到的,象棋上,過河的卒子隻進不退。軍營裏的將帥出不來那個田字格。
瞬間,地上的那些裂痕,那些巨坑,那些七殺引起的彈道,那些破軍碾壓的粉末,都在波動,完全,就是在回應這來勢洶洶的尋常一刀。
這是刀法,也是劍法,更是道法。
二師兄叫他歸元劍法。
雖然二師兄開始有所隱瞞,把這劍法稱作歸一劍法,但楚京一現在更想叫他,歸一刀法。
無數的光從地麵射出,無數的氣在四周彙集。
如同一個囚籠,直接將屠帥關在了裏麵。
而後,更多的光束向屠帥揮去,如同長鞭一樣打在了屠帥身上。
更是在於歸一二字,所有的光束都是同時揮出。
由於粉末積攢,飛灰不盡,整個“田字格”中,都彌漫著一種看不見的封殺之氣。
薛可可等人很緊張,甚至織夢者布澤都有一絲皺眉。
然而,最緊張的莫過於楚京一本人。
他的七殺和破軍都是在為貪狼做鋪墊,如此,才能成就這個世間少有的陣。
隻是……
“這個陣很好,連我都有一絲怯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