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京一並沒有像世人一樣否認甚至懷疑段長音的修佛資格,甚至對他的衣著理念也沒有質疑,他隻是說了一些事實,他並不是須彌樂的事實。
然而,光明卻還是存在於這座佛堂之上的。
“然而,正如您所說,我不是須彌樂大師。”
段長音的話裏,有很多意味,他甚至自己都在懷疑,自己能不能像須彌樂那樣,被世人愛戴。
“須彌樂死了,這世上便沒有須彌樂了,為何要去像,你看我,難道蜀仙死了,我就得像老師嗎?”
這句話可以說是大逆不道,如果蜀仙在這裏,肯定會追著楚京一滿山跑,但這句話是舉例,鮮明的舉例。
“可……”
“我們都不是想象中的人!我們都隻是現實中的人!”
楚京一打斷了段長音的話,更是打斷了他的猶豫以及思索。
那些想象,有時候太過於理想,倒是現實,無比殘酷。
然而,誰不是活在現實裏的人呢?
段長音聽到楚京一的回答,並不知道自己日後該如何做,就像楚京一沒上山之前一樣不知道。
隻不過,楚京一上山還是讓他少了一些東西,比如,那份迷茫。
“懂了。”段長音忽然說道。
楚京一知道段長音說的懂了就是懂了。
所以,他打算轉身離去。
但他還是想起了一些事情。
“您當初是第二刀奴,卻在最後輸給了薛可可。恕我直言,我覺得就算您再沒什麼主見,依舊不可能輸給薛可可那種倒黴孩子。”
段長音不知道楚京一說的倒黴孩子是什麼意思,但他知道楚京一在質疑那場比試,甚至輸的近善完美的比試,在他眼中依舊存在質疑。
他確實沒主見,但在一些事情上,他倒是少有的有了主見。
比如,那場比試。
“沒什麼可能不可能的,當你想要做戒刀的時候,你便是戒刀罷了,當你想上這佛堂當個和尚的時候,你就是和尚罷了。”
原來,是想當然。
原來,是做當然。
楚京一聽著段長音的回答,明白了很多。
其實,不管有沒有薛可可的比試,他還是他。
就如同自己一樣。
戒刀是他。
聖僧也是他。
三先生是他。
秦國人也是他。
而他,還是他。
他是段長音。
而他,還是他。
他是楚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