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您不是力排眾議,把我留下來了嗎?”
“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以傷抵傷,以命抵命。你有罪,卻罪不至死。但是誰給你定的罪,又是誰給你量的罪。”
楚京一的話,楊過認真的聽了進去,卻越聽越覺得糊塗,楚京一當時無視所有人的觀點,硬生生的將自己留了下來,那這便是你楚京一做的啊?
可楊過又琢磨了一下楚京一的話,百姓的確給他定了罪,而楚京一也給他量了罪,但前後的罪,根本不是一樣大。
但是,好像又都是一樣大。
因為,無論百姓還是楚京一,都沒有給他治罪。
他很是含糊的喊出了那個答案:“是……法度?”
沒錯,正是法度。
楊過在這蜀山之下,無法無天的生活著,沒了法,便沒人治得了他,而遇到三位先生以後,他被治理,甚至差點兒送了性命,這時,百姓們也是無法無天的。
然而,他沒有死,還是活在這裏。
因為,有法度給他定罪。
他現在還是戴罪之身,卻也有戴罪立功的可能性。
這,也是法度給他的機會。
“現在,你還不去傳播我的管理製度嗎?”
楊過恍然大悟,趕忙跪在地上說道:“三先生果然非同尋常,屬下跟隨三先生,實乃三生有幸。”
這句話,還是馬屁,可楚京一並沒有叫停,他並非享受,而是因為,楊過這話,真的發自肺腑。
他,就是要聽實話。
一個在無法無天的世界裏享受高貴待遇的人,如今,都對法度二字,不去抵觸,那麼,這種管理,便有得來。
“沒什麼事了,今天就這樣吧,但別忘了,明天叫上你的那幫兄弟。”
楊過聽後,下了山。
法度二字,明天會響徹整個西蜀,但今日這消息早就被不老峰上的蜀仙聽到了。
而同在峰上的大師兄和二師兄也聽得很是清楚。
“這麼做,不就是把老師這麼多年經營的西蜀給毀了?”酒癡兒忽然說道。
酒癡酒癡兒難得的一次正經,應該引起其餘兩位的注意才是,可現在,蜀仙和白夜行並不關心這些。
“中原的法,入了自由的西蜀,我也覺得是一種束縛。況且,在一年中,小師弟的管理無處不在。這有些太……”
“太說不過去?”麵對白夜行的質疑,蜀仙做了結論。
可這,卻不是蜀仙的結論。
“你小師弟本就是無法無天的人,他做出的管理,卻是法度,這本就是說不通。幫他傳播主張的人,也是無法無天的人,這更加說不通。”
蜀仙平靜地說道。
“可小師弟確實說出了主張,並且,還是全年不停的去執行,這可是明擺著的。”酒癡兒搶了一步說道。
“我都說了,這說不通。既然說不通,他還是在說,更是讓別人去說。”
“老師您的意思是……”白夜行不知道自己的老師想要說什麼。
“看不出來嗎?你小師弟自己也沒底,他啊,是在嚐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