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何寧不這麼想,因為他知道這不是普通的毒。昨日,他在鐵匠鋪時,明確的問了這劍的來曆,那鐵匠也是說的十分清楚,特別是這顆綠色的寶石。
它是綠麟眼鏡王蛇的毒牙煉製而成,是所有毒中最為毒的,而且,百草園都是毒草,毒蛇並不多,毒種不一樣,自然解毒方法不一樣,免疫自然不一樣。更何況,是蛇王之毒。
然而,楚非根本不是這麼想的,因為,對於他來說,這僅僅隻是蛇毒而已。
五年前,他從趙國背著齊二狗逃到秦國,途中,他看到路邊有一顆蛋,餓極了的他實在是想要吃掉、卻不知,在他碰到那顆蛋的時候,那蛋倒是開了殼,生出了一些東西。
那是一條蛇,一條小青蛇。
蛇是冷血動物,楚非自然不會憐惜,依舊想要吃了它。但這蛇似乎有靈性一般,纏在楚非的腳上,徑直到達了胸口,嚇壞了楚非。可卻在胸口裏的護心鏡中,睡了過去,十分可愛。
不知為何,楚非沒有殺這條冷血的蛇,而是把它叫做青兒,養到了現在。
他們有時也會鬧情緒,青兒還會咬他,而那才是劇毒,每次青兒似乎都會把握分寸,毒不死他,但卻依舊十分痛苦。那種痛苦,真的是刻苦銘心的。
倘若說百草園的毒草十分了得,那在青兒的蛇牙麵前,則是小兒科。
其實,這才是楚非和齊二狗為什麼在小小年紀便能學會百草行的最終答案。
這綠氣進入楚非體內,但楚非覺得,像是進入一縷清香氣息一般,沒什麼大事,要是再來幾股,也沒什麼大礙。
但有人不這樣想了,不對,是有蛇不這樣想了。
楚非這邊同樣也是一道綠色,卻是更加迅速,化作了一道青綠色的光芒,直接衝向何寧。
何寧的全部精力都放在了自己的攻擊和那團綠氣之上,自然沒有意識到這道綠光。
隻見那道綠光瞬間爬到了他的劍上,顯出了原形,不用多想,便是青兒了。
青蛇蛇嘴一張,直接咬到了寶石上麵,寶石一下子便出現了一道裂痕,同一時間,綠色寶石失去了光澤,而其餘六顆,居然也陸續失去了光澤。
看到此景,廉頗有些皺眉,帶了些許生氣地說道:“這七顆寶石都是天下間最為奇特的野獸煉製而成,或是提供速度,或者提供力量,相互照應,卻也相互製約。弱點便在於長短互補,以己之長,攻彼之短,方能破解。但硬碰硬,蛇對蛇,怎麼就讓他給咬破了?這是什麼情況?”
一旁聽他說話的藺相如知道了這三尺驚天的厲害,但卻對楚非的青蛇更加在意。
劇毒蛇王的毒,在它眼裏不值一提,似乎它是胡亂咬的那顆寶石,但卻又像是刻意為之。莫非這妖獸有靈性?
三尺驚天此刻變得黯然失色,跟廢了一般,何寧的臉上又灰了一分,他收回長劍,看向考官,卻是指著早已回到楚非手臂的青蛇說道:“這怎麼算?”
考官有些無奈,說道:“比武規則上並沒有說不讓帶家禽家畜一起戰鬥,所以,並不破例。”
場下,觀眾一陣噓聲。任誰也不想看到這樣的結果,這就好像是賭場中有人出了不被人接受的老千,卻沒有抓他的理由一般,甚為牽強,而且,這是最後一場決戰,所有人都不想看到這麼個耍賴的結果。
考官也是聽懂了觀眾的噓聲,畢竟這是一場觀賞賽,一場收了錢的觀賞賽,所有考官又言道:“但這種比試有違公正性,下不為例。”
考官看向楚非,意思十分明確,楚非也懂,所以隻能把青兒放到下麵的齊二狗手中。
齊二狗接到青兒,抱怨的說道:“青兒啊,你剛才直接咬那貨不就得了,咬那破石頭有什麼用?”
青兒沒好氣的趴在他的肩上,除了楚非的胸口,他不會進別人的胸口,即便是齊二狗的,也是一樣。
其實,楚非也是這麼想。要是青兒咬的是何寧,也許就此見了分曉,但又往深一想,覺得並不是這樣,畢竟這是收了錢的比武,哪有幾個回合被一條蛇咬出勝負的事,那還不被打死?
所以,他也隻能無奈的笑了笑。
可是何寧卻並非這樣想,起碼,他現在很生氣。三尺驚天就這麼廢了?他當然知道這劍沒有廢,但他更知道,這劍再想好好用,就真廢了。
楚非看不出何寧在想什麼,但卻有了一個想法: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他看向何寧,似笑非笑地說道:“你的招使完了,該我了。”
說完,又是一道道光華,如同湖麵踩出的漣漪一樣,逐個出現,但人影卻成了殘影,獨獨留下樹在那裏的黑棒子。
隻聽啪啪啪幾聲巨響在何寧的身上不同地方響起。
場下觀看的齊二狗說道:“終於還是出現了,太極八卦連環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