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新走到了那條街道上,路過的行人根本不會多看我一眼,他們都以為我是個瘋子,遠遠的避開。
但我的身子突然一輕,在我完全失去知覺的時候,我的身體開始熱了,這是極度危險的信號,這明身體裏儲備的脂肪還有剩下的蛋白質開始燃燒了,因為我原本的生命體征已經不足以維持我恒定的體溫了。
如果在燃燒完畢之後,我依舊沒能找到一個溫暖的地方,那麼迎接我的···真的就是死亡了。
這是我自出生以來,第一次能夠那麼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生命力的流逝。
我開始胡亂的思考,最後篤定著,隻有加奔跑,加奔跑才能救我的命。
我似乎能感受到,那呼嘯的風聲裏,隱隱約約的,有一把死神的鐮刀,這把鐮刀就在我身側不遠的地方,不緊不慢的追趕著我。
我衝進了吳衡所在的區,一路上,都沒有見到過秦婉和蘇蓉,我鬆了口氣,老吳家樓下的門沒有開,我開始按著吳衡家中的門鈴。
“吳衡,吳衡!吳衡!”我心中默念著老吳的名字,這一刻,老吳的名字代表的就是那最深處的溫暖,快開門啊,我甚至都已經能暢想到,我在吳衡家裏洗澡時候的情景了。
然而,門鈴沒有接通,沒有人,吳衡,吳衡居然不在家裏!!!
他為什麼不在家啊,怎麼可能不在家?他不是剛剛跟我從外麵吃完飯結束回去了麼???不回家,他還能去哪兒??
····去的地方還真不少,酒吧,葉萱萱,或者是冷夢芸的公司,現在的時間差不多是十一點左右,老吳的夜生活,也就才剛剛開始。
我直接癱軟在了吳衡的大門口,我就像擦亮了所有火柴的女孩,一切都被點亮,但一切都被熄滅了,我想找的最後那兩個希望,吳衡和徐清影,猛地被寒冬吞噬了。
高高在上的徐清影,沒有理我的電話,她在這樣的夜晚,肯定優雅而恣睢的享受著自己一個人的寧靜。
而隨性灑脫的吳衡,他根本沒有料到我會有這樣的光景,他不在家,其實完全是可以想到的,沒有冷夢芸的房間,對於吳衡來,可能就是一具空殼吧。
更沒有什麼好心人帶我回家,沒有裏麵那些什麼突然趕來的老者,古道熱腸的保安,老吳家樓下的大門緊緊的封閉者,裏麵的聲控燈,我都喊不起來,聲音嘶啞,喉嚨被堵住了,想用腳跺一跺,但不知道自己的腳在哪兒了。
如果不是為了特別重要的事情,沒有人會在這樣寒冷蕭瑟的黑暗之中,體驗一下寂寥的孤獨。
知覺早已經失去了,而我的身子,剛才那驟然間燃起的溫度似乎也開始慢慢的消散了。
我的腦袋開始眩暈,是的,一種極為強烈的眩暈感。
我癱軟在了地上,最後像是不服輸的狗一般,揮動了一下自己的手,然而無濟於事,很快,就垂了下去,我眼皮有些吃力的睜著,想要保持最後的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