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煜點點頭:“曹先生有心了,寡人很喜歡這沙發。崔道述來了嗎?寡人想見見他。”
曹德舜答道:“他帶著齊九娘已經來了,現在正在休息呢。”
李煜笑著說道:“這才是上午啊,他們怎麼就累了?”
曹德舜答道:“回稟陛下,他們兩天沒睡了,一直在照顧那喆。”
李煜臉色變了,急切的說道:“快把崔道述喚來,寡人要問問那喆的情況。”
曹德舜答應一聲,轉身出了屋子。
很快,崔道述和齊九娘就進來了。
崔道述麵色蒼白,齊九娘容顏憔悴,眼睛紅腫不堪,絕對是生薑抹多了。
李煜和周娥皇十分驚訝,怎麼幾天不見,兩人變成了這副模樣?難道是那喆傷勢嚴重了?
崔道述和齊九娘向二人施禮,李煜擺擺手說道:“不必多禮,崔公子,那先生怎麼樣了?”
崔道述歎息道:“哎,回稟陛下,他傷勢很嚴重,一直在發高燒,傷口也潰爛了。”
李煜問道:“寡人不是派禦醫去給他診治了嗎?禦醫是怎麼說的?”
崔道述答道:“禦醫看過了,給他處理了傷口,又留下了藥方,還有許多珍貴的藥材。草民替三哥感謝陛下的厚愛。”
李煜又問:“那他的傷勢怎麼加重了?”
“泰欽大師精通醫理,他給三哥把了脈,說箭頭很可能塗了毒藥。可是他看不出來是什麼毒,就沒有辦法對症下藥。”
曹德舜和齊九娘都在肚子裏偷笑,崔道述也太能瞎編了吧,連毒藥都扯出來了。
齊九娘用袖子遮住臉,嗚嗚的哭泣起來。
崔道述很無奈的在心裏想到,九娘,你千萬可不要演過頭,弄穿幫了啊!那樣會弄巧成拙的。
周娥皇急忙安慰齊九娘:“九娘,你別哭了,佛祖會保佑那先生,他一定會好起來的。陛下,你能不能想想辦法,救救那先生。”
李煜想想說道:“郭楷,你立即派人去太醫院,讓他們派出擅長治刀傷,還有對毒藥有研究的郎中,盡快的趕到清涼寺,救治那先生。”
齊九娘撲通跪在地上,對李煜和周娥皇不停的磕頭。
然後用嘶啞的聲音說道:“多謝陛下,多謝皇後娘娘,這下三哥有救了。”
周娥皇急忙說道:“九娘不必如此,崔公子,你趕快扶她起來。”
崔道述見齊九娘來勁了,賣力的表演著,心中暗暗好笑。急忙把齊九娘拉起來,站到了一邊。
郭楷出去安排了,曹德舜問道:“陛下,一會兒有個開業儀式,請陛下和皇後娘娘為全聚德剪彩。”
李煜好奇的問道:“‘剪彩’是何意?”
曹德舜答道:“回稟陛下,剪彩是一種圖個吉利,討個好彩頭的儀式。就是在開業時,請您和皇後娘娘在一段紅綢上麵,用剪刀將紅綢剪斷,這樣就可以了。”
周娥皇很感興趣,她對李煜說道:“官家,這‘剪彩’很有趣啊,臣妾想試試。”
李煜笑著說道:“可以啊,我們一起去試試吧。”
曹德舜恭敬的請二人下樓,李煜和周娥皇隨著他出去了。
崔道述看看四下無人,就小聲對齊九娘說道:“九娘,你可千萬不要再裝神弄鬼了。剛才可把我嚇壞了。我真怕你演砸了,那樣我們就麻煩了。這裏畢竟是金陵,不是在朐山島上麵。”
齊九娘揉揉紅腫的眼睛,“公子,奴家有分寸的。就是這生薑太辣了,人家總想流眼淚。奴家想,不能浪費眼淚啊,就忍不住哭起來了。”
崔道述無奈的搖搖頭說道:“行了,我們也出去吧,你不是最愛看熱鬧嗎?我們一起去看開業典禮吧。”
齊九娘扭捏的說道:“公子,奴家現在一定很醜吧?我就不出去了,還是躲起來吧。”
崔道述想想,就走出去,向一個宮女借了一頂帷帽,給齊九娘戴上。
他笑著說道:“這樣就沒有問題了,我們出去吧。”
齊九娘心裏感到很甜蜜,她拉著崔道述的衣袖,跟著他下樓,走出了全聚德的大門。
外麵現在人山人海,宮廷侍衛們把看熱鬧的百姓都趕開了一些,空出了大門口很大的一片地方。
李煜和周娥皇並肩站在門口,微笑著和韓熙載、徐鉉等官員說話。
這時,幾個身穿旗袍的漂亮女子,穿著朐山島皮革作坊出品的高跟鞋,嫋嫋婷婷的走過來,手裏都捧著長長的紅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