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汐翻箱倒櫃,終於找出了醫用箱,看著裏麵各種各樣的藥和繃帶,便能知道,打架對於床上這個少年來說,是家常便飯。
真夠痞的,她喜歡。
顏汐看著滲著血的白色襯衣粘附在少年的傷口裏,難以處理,便直接把少年的衣服給用剪刀剪了。
這樣便方便了她幫少年脫掉衣服,隨後簡單的清洗一番,在給少年慘不忍睹的背部灑上藥。
看著少年的傷口在觸碰到藥之後,瑟縮的顫抖了一下後,顏汐便知道他非常非常的疼。
連忙再灑了點藥給其他受傷的地方,綁上繃帶,完美的係了個蝴蝶結後,顏汐方才籲了一口氣。
摸了摸少年的頭,微燙,似乎是傷口引起了發燒,她又不得不倒了一杯溫水給少年吃退燒藥,可他昏迷著,根本咽不下去。
看著一直進不去少年喉嚨的退燒藥,顏汐皺著臉,一張嘴便含住苦澀的退燒藥,隨後給自己灌了一口水,再對著少年緊抿的薄唇渡了下去,舌頭抵住藥片,推向少年的喉嚨。
就在此時,少年那雙清冷的純黑色的鳳眸突然睜開了,看到的便是女子那張美得近乎妖媚的臉,近在咫尺。
少年皺了皺眉,剛想張嘴斥責,便感受到了女子用舌頭帶著藥片抵住了他的喉嚨,少年生理反應性的把藥片咽了下去,隨後意識到了什麼後,一把扭過頭,脫離了顏汐的紅唇。
“滾。”嘶啞低沉的不像話的,帶著薄怒的少年音在顏汐耳邊回蕩著,顏汐瞬間氣不打一處來。
“臭小子,要不是我看你發燒快死了,咽不下去退燒藥,我才不不給你用嘴喂呢!我一個女孩子還沒計較自己的初吻沒了,你還嫌棄我!好心沒好報!”顏汐不由激昂的說道,隨後便看到少年仍然偏著頭不看她,不由氣餒得出了房間,順手關上了門。
少年在顏汐關上門的那一刻,僵直的身體才放鬆下來。
感受著身上被上過藥的傷口,火辣辣的疼著和頭頂上的溫熱柔軟的毛巾,少年向來淡漠清冷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複雜,莫名的感受到一種從未有過的放鬆,和莫名的安心的感覺。
嘴巴和喉嚨裏,因為退燒藥,苦澀的不行,少年不由突然想起那個女子口中芬甜,隨後又緊緊的閉上那雙含著複雜情緒的純黑色的鳳眸,不知道在想什麼。
等顏汐在進來的時候,手中還端著一碗她用廚房現有的菜做的青菜瘦肉粥,平時不下廚,一下廚那絕對是五星級大廚才能有的手藝。
勾人味蕾的迷人的粥香味,刺激著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的少年的嗅覺,隻是緊閉的雙眼和偏過去不看顏汐的頭,無一不在昭示著少年的倔強與變扭。
顏汐黑著臉看著生病虛弱成這樣還冷著性子的衛子笙,突然有種想揍人的衝動,雖然真正動起手來她揍不過他,但現在虛弱的他,她還是可以隨便玩玩的~。
顏汐繞到了床的另一邊,把粥端到了少年的臉前,“臭小子,我第一次給人下廚做飯,還不快好好謝謝我,以後我就是你的恩人了,你要記得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啊!”
少年冷著一雙純黑色的眼眸看著嘰嘰喳喳的顏汐,隨後從薄唇中,輕吐出了一句:“囉嗦。”
被指責囉嗦的顏汐:“……,趕緊吃了吧,吃完了我還要睡覺呢,困死我了。”邊說顏汐邊打哈欠。
“為什麼幫我。”少年絲毫沒有要吃的意思,隻是垂眸低聲的問了一句。
長而密的睫毛像一把小扇子,在少年眼底留下神秘的陰影,這個少年帥氣的不像話,像極了小說中,打架不學好痞氣十足卻又帥的迷死人的痞少年。
顏汐沉迷在少年的美色中無法自拔,隨後壓低嗓音,誘惑的說道:“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為報,廢話不多說,姐姐看上你了,做我男朋友嗎?”
顏汐本以為她的這番話,少年會感到無聊,會感到震驚,甚至會把她當傻子一樣看待,誰知道,少年那雙純黑色的眼眸平靜的不像話。
少年抬眸,凝視她道:“我很窮,並且負債累累。”
奶奶的醫藥費算上,應該是負債累累吧,這樣說的話,這個女子,應該便不會再糾纏於他了,而他,也是第一次,用這種方式來拒絕一個女孩。
這似乎又不像是拒絕,似乎是另一種委婉的帶著一絲不自信的接受?
少年眨了眨帥的不像話的眼睛,把這種錯覺眨掉,隨後再次低眸,等待著女子的轉身離去。
顏汐快到嘴邊的我有錢,硬生生的被咽了回去,她深知一個男人的自尊心不能被傷到,並且她如果暴露了自己暴發戶的身份後,少年定會對她的來意有所懷疑。
一個富二代白富美,為何深更半夜出現在這個破小區裏,還幫一個窮逼又是上藥又是做飯的,而且!她是怎麼知道衛子笙的家在幾樓的?
以衛子笙的智商不可能不懷疑她。
隻有一個可能,一個偽裝,那就是,她是同小區同棟樓的人,經過衛子笙住的地方,看在同一樓的份上才幫助的他。
而且以衛子笙這種高冷孤傲的性格,定然不會在意或者說留意他樓上的人是誰。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她還得在衛子笙樓上買下一間房子了,還好這個世界原身是個暴發戶的女兒,有錢,就好辦事~
“我的家境其實也一般啦,我會做飯會洗衣服會收拾家務樣樣都行!要不要考慮一下做我的男朋友~!”顏汐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起來,並且開始花式誇自己。
少年純黑色的平靜的眼眸中,泛起一絲漣漪,但冰冷的心,還是讓他很快的平靜了下來。
“我家在樓上,家裏就我一個人住,因為背你上樓的時候好像弄丟了鑰匙,現在無家可歸,我能在你家借住一晚上嗎。”顏汐誇完自己後,立馬楚楚可憐的說道。
這一番話說下來,可憐中,不忘記提醒下少年,她不僅救了他,還因為他丟了鑰匙,如果他不同意的話,那就是“千古罪人”,恩將仇報!以德報怨!
雖然顏汐並沒有把這些暗中傳遞的意思說出來,但少年看著顏汐楚楚可憐,要哭不哭的樣子,偏生就是覺得她像個小狐狸一樣,聰明狡詐,卻又莫名,有點可愛。
少年再次眨了眨眼睛,把這種錯覺眨掉,隨後看著顏汐說道:“衛子笙。”
少年暗沉低啞好聽的不得了的聲音,蘇的顏汐耳朵一麻,不由懵逼迷茫的問道:“啥?”
“我的名字。記好了。”衛子笙帶著極具侵略性的眼眸凝視著顏汐,顏汐被少年帥到了,張口就是一句:“我會記一輩子的!以後就喊你子笙了!”
顏汐對這種類型這種長相的顏值簡直無法抵擋。
“顏汐,我的名字,你也要記住偶。”顏汐想了想又補充到。
少年微微頷首,似是應了顏汐的話,隨後才看向還熱乎著的粥,又看了一眼顏汐。
顏汐瞬間就明白了衛子笙的意思,於是便開始了她的愉快的投喂之旅。
待粥喝完後,顏汐把碗刷了,洗漱之後,便爬到了衛子笙的床上。
“下去。”衛子笙耳根紅了,但臉上仍舊平靜冷漠的斥責到。
“不要,我才不要去睡沙發。”顏汐說完便直接鑽進了被窩裏,距離少年的身體僅僅幾寸的距離。
“再廢話我就把你打暈了。”顏汐找了個舒服的睡姿後,隨口威脅到。
衛子笙一向平靜冷漠麵無表情的臉裂開了,隨後怒視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卻發現這個女人臉皮太厚,根本看不見他的怒氣,已經閉上眼睛開始睡覺了。
少年感受著旁邊溫暖異常的身體,不由渾身開始麻了起來,心髒砰砰砰的開始不規則運動起來,他從來沒有靠近過哪個女生如此的近過。
更何況,他們之前還接過吻過,少年一想到苦澀的藥片中帶著女子甜膩的芳香後,整個身體更加僵硬了。
於是乎,虛弱無比難以動彈的衛子笙,硬生生的往床沿邊挪了挪,努力的遠離了那個如此不矜持的女人。
於是乎,床的中間便空出了一大塊空檔,顏汐隨身一翻,便躺在了正中央美滋滋的睡了起來,可憐衛子笙188的高個子瑟縮在床角處。
而本就虛弱加困極了的衛子笙,也在迷糊中,沉沉睡去。
……
第二天早上,當衛子笙難受著的,睜開迷茫懵懂的純黑色眼睛時,便看到了手腳並用,整個人扒在他胸口的顏汐。
這才幡然醒悟,他說怎麼回事呢!夜裏一直做噩夢,都是這個不矜持的女人!
衛子笙剛想推醒顏汐,目光便觸及到了,看著可愛的不像話的顏汐的臉,靠在他胸口,導致臉擠在一起,軟萌一點都不像這個女人清醒時的作風。
顏汐溫熱的身體,連帶著他的身體也熱了起來,從未有過的,一種充實的感覺,讓他純黑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迷茫,一絲滿足?
感受著背上傷口處的微癢,衛子笙便知道,昨天的傷好的也差不多了,可是一想到這個不矜持的女人,不知羞恥的隨便上了一個男人的床,衛子笙純黑色的淡然無波的眼眸中就閃過一絲惱意。
毫不留情的,一把將睡夢中的顏汐推醒,“天亮了還不走。”
帶著莫名怒氣的低沉暗啞的少年音,在沉睡中的顏汐的耳邊炸開,顏汐一個激靈,瞬間就坐了起來。
然後便看到少年淡漠清冷的眼眸中帶著一絲薄怒的看著她,顏汐不由無語的伸了個懶腰,隨後從床上下去,隨意說道:“你就是這麼對待你的救命恩人的嗎?”
“你還拿了我的初吻,你都不負責的嗎?衛子笙?”顏汐邊整理裙子邊說道,昨天要不是怕嚇著衛子笙,她早就脫了裙子睡了,穿著裙子睡了一夜真的莫名難受。
衛子笙一臉淡漠清冷的看著她道:“不要臉。”
她是初吻,他難道就不是了?嗬,他覺得他的更珍貴一點,不好意思。
“你才不要臉呢!走就走!我還不稀罕你這破地方呢!”顏汐說完便生氣的走出了臥室,一把把臥室門甩上了。
看著被大力關上的門輕微的顫抖著,衛子笙的心口莫名難受酸澀起來,一拳便打在了床上,他又不是,又不是故意的,他也不知道怎麼張口就是那句話。
少年壓抑住不知名的複雜的情緒,隨後莫名煩躁的把被子一拉,蒙頭繼續睡去了,反正今天星期天,奶奶的第一筆醫藥費他也交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