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返回去的路上,經過鄰村時,迎麵遇到了一位白發老人,乍看上去有點麵熟,走近才發覺,竟然是六年後重返故鄉時遇見過的那位老爺爺,那時也是在這條路上,我還向他打聽過白小慧家的地址。
上次見他正值冬天,老人當時身上披著一件很厚的軍綠棉衣,而現在,眼前這位老人臉上的皺紋明顯少了很多,手上也無拐杖,身體看上去還很硬朗。
我想他一定不知道我是誰,畢竟那是六年後的一麵之緣,可誰知與老人眼睛對視的那一刻,我感覺他有意審視了我一會兒,還帶有一股意猶未盡的感覺。
他把我看得有點慌慌亂亂的,瞬間我感覺自己像要被對方看穿了似的,所以我有意想避開他的視線,立馬給他鞠躬行了個禮,然後就準備閃人。
沒想到就在這時,他突然先開口問我“小夥子,看你有幾分麵熟,我們在哪裏見過吧?”
我雖然聽了有些驚訝,但還是隨便回答了一句“有嗎?我好像沒印象呀!”
其實這個謊言真的是無心的,如果我這時說六年後我們有在這裏見過一麵,他一定會以為自己遇到了一個傻子,雖然我也有點好奇他為什麼覺得我眼熟,但後來也想也可能是在自己更小的時候,我們確實在哪裏見過了,隻是現在彼此不記得對方了而已。
“有,肯定有......”
老爺爺突然斬釘截鐵地說,他過去一定見過我...但也僅此而已,畢竟他已經年邁,而我當年更應該隻是個小屁孩,是兩人記憶力都不太佳的時候......
老爺爺說完後,就與我插肩而過了,望著他漸漸遠去的背影,我突然陷入了沉思...瞬間眼前就好像是一幅充滿魔幻的水彩畫一樣,四周好似被一層薄紗給籠罩了起來...隻見老人慢慢消失在霧裏雲間。
這個景象有點像夢境,也有點像仙境。
“海雲,你在這裏做什麼?”
就在這時,突然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我扭頭一看,竟然是歐洋。
看到他,我的第一感覺就是憤怒,其次是委屈,因為我完全沒有預料到他是一個搬弄是非的人。
本來我剛才從家裏跑出來後,也有想過去找他算賬,但當我決定要離開白銀時,就打消了那個念頭,想想反正是以後不會再遇見的人,找他對質也沒什麼意義了。
沒想到我竟然在這裏又遇到了他,此時歐洋看上去很坦然,即使見到了我,臉上也沒有絲毫的抱歉之感,反而很隨意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說“我餓了,你身上有沒有吃的?”
看他這麼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竟然還跟我要吃的,我越加討厭反感他了。
接下來我當然很不客氣地說“沒有,怎麼?你又要我替你去做那些偷雞摸狗的事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