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世人來說逐鹿樓之主是一個令人畏懼的名字,而對他本人來說,逐鹿樓之主隻是一個身份。
此時他突然出現在黑鐵衛的前進路線之前,這是一種非常詭異的出現方式,甚至根本就不需要通過空間裂縫,好像原本就存在那裏一般。
黑鐵衛是整個大陸上僅次於邊關踏盾重騎的重甲騎兵,如今踏盾重騎全部長眠於東岸,那麼黑鐵衛已經是名副其實的天下第一了。
黑鐵衛的人數不多,滿編時期隻有四萬人,經曆了鄭國南北內戰和邊關攻防戰之後隻剩下一萬來人,後來又經過補充勉強達到了三萬人之數,他們統一由萬騎長兼鏢旗大將軍馬嘯空指揮。他是已故濟南城城主馬老將的長子,由老將軍一手教大,數上戰陣頗有經驗,而且還是鄭莊公一手提拔的新臣之一。
馬老將軍一生戰功赫赫,還是鄭莊公的師傅,前些日子他被逐鹿樓暗殺,鄭莊公為了補償馬家追封了馬將軍衛懾北侯,也把馬嘯空安置到了黑鐵衛萬騎長的位子,僅次於統領賀聯。
鄭國很早便有“鐵衛之前,諸君避益”的說法,意思就是無論是誰擋住了黑鐵衛的前路,都格殺勿論,無一豁免。
黑鐵衛的兩翼都有斥候,他們早早便發現了逐鹿樓之主,那是一個帶鬥篷的人,他給人的感覺很奇怪,每個動作都給人一種很僵硬的感覺。
馬嘯空受到消息,比了一個手勢,三萬黑鐵衛突然提了一個速度,如一條大河,洶湧萬分。這種級別的騎兵已經形成了一種勢,在這種氣勢麵前就算是感應境界的修士都會被踏成一灘肉泥。
不過逐鹿樓之主好像根本無動於衷,他隻是機械的轉了轉頭,麵對三萬訓練有素的黑鐵衛毫無避開的意思。
身在前鋒的馬嘯空已經看清楚了逐鹿樓之主的樣子,他不知道那人便是逐鹿樓之主,但是身體還是本能的產生了一種恐懼,不過黑鐵衛成軍三百年沿襲下來的鐵紀還是讓他改變了手勢。
隻見以他為首,三萬黑鐵衛同時揚起長槍,三萬把長槍全部抬成了一個九十度的直角,竟然形成了一種淩厲的破空聲。
逐鹿樓伸出兩指成勾,悄然說道:“暗刻。”
三萬黑鐵衛從他身邊魚貫而過,之後便是馬倒人亡,隻見以逐鹿樓之主為中軸形成了一條血紅的直線,凡是從他身前經過的生物,無論是人還是馬,哪怕是長槍都逃不了被肢解的下場。
在付出了五千人的聲明之後黑鐵衛終於停止了衝鋒,馬嘯天也付出了一條手臂的代價,要不是他的愛馬關鍵時刻將他拱下身去,他現在已經是一具兩截的屍體了。
逐鹿樓之主連動都沒動過,衣角上更是一滴血都沒沾到,黑鐵衛軍紀雖嚴但也不是毫無畏懼的鐵人,戰友的屍體已經清楚的告訴了他們,別說五千,哪怕是把他們三萬全搭上也動不了麵前這人分毫。
這時逐鹿樓之主突然向前一抓,隻見黑鐵衛中的一人瞬間便被淩空抓了過來,他卸掉那個人盔甲仔細的看了一邊,之後直接扭斷了他的脖子。還沒等幾萬黑鐵衛反應過來,逐鹿樓之主已經消失不見。
逐鹿樓之主消失後,黑鐵衛馬上整頓了起來,留下兩千看守戰友的屍體,並通知最近的城市派人過來掩埋,其他人繼續全速向齊國敢去,因為十裏坡的戰事已經到了一個白熱化的階段。
在這裏的不遠處兩個人一直在觀察此地,他們兩個是一對賣馬的兄弟,一個有一對十分精巧的八字胡,一個麵若枯槁,背後卻負著一把七尺長劍。
他們正是易容之後的劉大人和逐鹿樓頭牌刺客野鬼、
野鬼說道:“好險,沒想到他竟然突然停了下來,還好我一直隱藏了氣息。”
張大人說道:“難道他殺人全都是臨時起意?難道就沒有什麼規律嗎?這下子鄭莊公對我可要減掉很多情分了。”
野鬼搖搖頭道:“我暗中觀察了他這麼久,完全沒發現規律這種東西,他殺人不按強弱,不按身份,基本可以說是隨心所欲,這次引出伏虎宗老祖做餌挑釁逐鹿樓是找出他真身唯一的機會了,你那邊準備完全了嗎?”
張大人道:“人已經找完了,就差正主到場了,不過我感覺衛央公好像另有打算、”
野鬼道:“有又如何,隻要能殺掉逐鹿樓之主我甘願被他利用,那個邪君又是怎麼回事?跟我也是一樣是西蜀遺孤?難道還有我們沒尋到的兄弟姐妹?”
張大人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他好像還跟衛央公有仇,邪君向來獨行獨往,我很難聯係到他。”
野鬼陰沉的說道:“不管她是誰,隻要敢妨礙我們的計劃,格殺無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