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法爾希王城內打成了協議,他們的目的並不衝突,合作遠比對抗的利益更大。至少現在是如此,至於兩人究竟是怎麼想的,沒人知道。
六芒星的蹊蹺清楚了,可還有一個關鍵的問題,圖案是刻在冰麵上的,無論是移動圖案還是移動整個冰層都不是不可能的。
煉獄明王這時說道:“你們看這王座,有些古怪。”
兩人細細看去,發現這王座其實是由某種不知名的材料所造,似石非石,似玉非玉。夏雨落突然想到被供奉在十字大聖堂的天下第一奇鏡也是這種材料,隻是不知究竟來自哪裏。
王座古樸而大氣,正麵刻著一輪殘月,背麵刻著一輪滿月,兩邊扶手雕刻著一種不知名的古獸,栩栩如生。不過除了這些兩人並沒有發現什麼古怪。
煉獄明王解釋道:“這兩隻古獸看似一樣實者不同,麵朝左邊的那隻是采陽獸,麵朝右邊的那隻是采陰獸,兩隻古獸同生同死,從不離開。你們之所以沒看出區別是因為上邊被做了手腳。”
“哪裏動了手腳?”夏雨落從未聽過這種古獸,在他眼中兩隻古獸除了方向不同沒有任何區別。
“采陰獸有首而無尾,采陽獸有尾而無首,而這裏什麼都有了。”說罷煉獄明王直接把一前一後的兩端扶手拔了下來。
果然王座開始轉動,滿月那邊對向了北邊,殘月那邊對準了南邊,之後王座一分為二,露出一個通道,一座通向下方的冰梯就在其中。
眾人小心翼翼的走了下去,發現冰山內部的空間比想象中的還要大上許多,體積大概占了整座冰山的三分之二。
梯子很長,根本看不見盡頭,看上去很可能直接通向了山底。
山體內的空間是圓形的,在冰壁上有著一個又一個平台,夏雨落算了下高度,發現它們和山外圍冰梯間的平台應該是一體的。
而且每個平台上都有一座冰棺,夏雨落看見很多熟悉冰晶生物,翼牛,赤尾豹,雜種騰蛇,金剛蟻,三首,所有被他斬碎冰晶生物的屍體都在這裏。
夏雨落和鬆小竹想在這駐足觀察了一下,他們都對這冰晶生物很敢興趣,不過煉獄明王催促道:“快點走,雖然最重要的東西不在了,可這畢竟是冰主大人的宮殿,我不希望外人在這裏呆的太久。”
沒有辦法幾人隻能繼續下去,最底層的冰梯是螺旋下降的,冰壁上刻滿了複雜的符號,夏雨落知道這些符號來源於異域,但是象征,作用,涵義等一切都是未知的。
可透過夏雨落眼睛觀察的規則之魔女知道這些,她較有興致的傳音道:“你們的神明不愧是和我同一等級的存在,竟然隻從我們帶過來的一點點零星的信息就推測出了這麼多東西,我瓦倫蒂娜對此獻上由衷的讚賞。”
夏雨落暗中問道:“冥神研究異域,墓主研究異域,就連忘川天神也在研究異域,你們身上究竟有東西值得他們如此傾心。”
瓦倫蒂娜傳來狂妄的嗤笑聲,她說道:“白骨生膚,神明棺,早已滅絕的冰晶生物,在這些之後你能看到什麼?”
夏雨落突然想到了什麼道:“複活!”
“不,我稱其為反魂。”
身體死掉還可以剩下神魂,就像火祖那樣。神魂滅掉還剩下靈魂,就像轉世的銘落那樣。唯有靈魂消失才算的上真正的死亡。
夏雨落想到魔主隨身背著的那具石棺,他問道:“難道反魂之魔女已經掌握了這種技術?”
“莉莉菲斯確實是大魔女之一,可也並沒有完全掌握這種技術,反魂這個名字隻是她自己起的,真正掌握這種技術的魔女並沒有來到這個世界。”
不知不覺幾人已經來到了冰山內的最底部,這裏的正中間有一根透明的冰柱,冰柱的內部有一顆鮮紅的心髒,那顆心髒仍然在不停的跳動,仿佛和這座冰山連在了一起。
鬆小竹和夏雨落有些驚奇,隨之是震撼,一顆活著的心髒,沒有身體依然鮮活的心髒。
煉獄明王呼吸有些急促,仿佛那顆心髒就是他的。
瓦倫蒂娜很安靜,仿佛她見多了這種畫麵,但和她一體同心的夏雨落知道那是憤怒之前的安靜。
她說道:“黃昏之魔女艾薩莉亞,沒想到你不僅敗了,還被人摘下心髒,真是恥辱,簡直不配稱為魔女。不過話說回來,我也差不多,整個屍體都被人拿去做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