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越劍池劍癡鬆小竹(2 / 2)

此劍“東籬劍”,是劍癡的佩劍。

南越劍池劍癡鬆小竹。

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一把東籬劍道出其主人的心性。

劍主說過,隻論劍心,從神魔大戰末期到現在,隻有劍癡可以直追老劍神,也就是銘落的前世。

銘落一招一式一劍隻為一人,修的是個純粹。

鬆小竹賞劍練劍癡劍隻隨心意,修的是個悠然。

劍癡一夜破天人之後就神秘消失,就連他的師門南越劍池都沒有收到任何消息,還是很久之後才得知他已經進入了上界。至今已有七百年沒在露臉了。

麵對如此傳奇人物夏雨落也不免多看看,鬆小竹依然在冥想中,他麵相十分普通,是那種扔在大街上都找不出來的普通。

他身上披著蓑衣,背著一副包裹,身體很隨意的靠在冰山上,呼吸也很勻稱,完全沒受寒冷的影響。看起來不像是成名的劍客,倒像是個走累了在路邊休息的行走商人。

夏雨落盯著他的眼睛,想看看這種劍客有何種過人之處,不料鬆小竹的眼睛也突然睜開,那是一雙很朦朧的眼睛,從中能看到還未消去的睡意。

不是在冥想,竟然真的睡覺?!!不不不,不可能,這一定是某種高深的冥想法,就像傳說當中的大夢千年,南柯大夢。看似睡覺,其實已經神遊三山四海,看雲海潮起潮落,悟出三兩式注定會名垂千古的劍法。

在夏雨落做出激烈思想衝突,維護心中高人幻象的時候,鬆小竹問道:“你是誰啊?”

這是一個很正常的問題,不過卻不是一個正常的地點。

試想在一個幾乎不可能有別人到的地方,一個練劍幾百年的高手在睡覺,醒來時發現一個陌生人在一臉詭異的看著你。你會如何做?會不會一瞬間就拉開距離?會不會拿起劍就刺過去?

鬆小竹都沒有,他看夏雨落沒有說話,又問了一遍:“你是誰啊?”

他的臉上沒有絲毫戒備之情,身體也沒有動作,對眼前的情況沒有絲毫在意。

夏雨落歎了一口氣,說道:“我叫夏雨落,被一副棺材帶到這裏了,不過這些都不重要,我很冷,我很餓,現在要凍死了,前輩你能救救我嗎?”

鬆小竹“哦”了一聲,之後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也發出了一陣咕嚕聲。喃喃的道:“說起來我也好久沒吃了。”

他解開背上的包裹,從其中拿出幾片肉幹,走到火堆旁邊把肉幹烤了起來,幹癟的肉幹像是煥發了第二春,硬是擠出來幾滴油脂,在火焰的炙烤下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音,看的夏雨落食欲大振。

之後鬆小竹拿起東籬劍,並依次把肉幹串在上邊,雖然夏雨落對東籬劍的遭遇很遺憾,但他對這頗具異域風味的烤串還是很期待的。

夏雨落伸出了右手,想把這烤串接過來,不料鬆小竹竟然把東籬劍直接從冰山上扔了下去。

夏雨落先是愕然,之後是憤然,他問道:“前輩,這是何意?肉,肉沒了!!”

鬆小竹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之後趴在平台上,把頭探出去觀望著山腳下。夏雨落也學著他的樣子探出頭去,不過這裏實在太高,他除了白皚皚的一片什麼都看不到。

這麼大概持續了一炷香的時間,鬆小竹打了一個劍訣,隻見一個不明物體以極速飛了上來。

夏雨落定眼一看,那竟然是一個類似海豹的生物,身體成白色,獠牙也長了近一倍。不過他已經死了,東籬劍就在它的身體裏,已經將他刺了個對穿。

鬆小竹扒皮,放血,切肉,上架一氣嗬成,東籬劍更是用的得心應手,看的夏雨落目瞪口呆一陣無語,這可真的是悠然自得,說是悠閑自得都不過分。

一整隻海豹肉被分成了三分,給了夏雨落一份,鬆小竹自己留了一份,剩下一份被他收進了包裹裏。

兩人圍著火堆開始吃了起來,那火堆就是由那生物的骨頭做出來的,鬆小竹一邊吃一邊將那生物皮毛撕成小塊扔在火堆裏,夏雨落一邊看著鬆小竹一邊吃,現在他覺得這個人真的很有意思。

烤肉不是很美味,但能吃,至少夏雨落的身子已經暖和了起來。

夏雨落突然問道:“鬆前輩,你怎麼不悟劍了?”

鬆小竹沒做什麼思考,隻是簡單的答道:“悟了幾百年,膩了累了也不必再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