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殺得,我便殺得(1 / 1)

小女孩大概是走的有些累了,便騎上了那匹任勞任怨的老黃馬。凶君在前方牽馬,氣息有些急促,顯然一拳打斷天人一線,再一拳打破劍佛和數百佛子加持的佛門金身還是有些勉強。

小女孩歎了口氣說道:“你既然確定那和尚心懷死誌不想殺他,又為什麼打破那尊無量大佛,要知道打破佛祖金身,你那被淨化掉的冤魂百搭不說反而還加重了幾分。”

“我想看看他的眼睛。”

“眼睛?”

“世人看我隻有兩種眼神,一種增很,一種恐懼。前者不管男女老幼被我盡數殺死,後者我則放而不殺。”

小女孩好奇道:“那個和尚是第幾種?”

宋西風看了一眼小女孩的眼睛說道:“第四種,憐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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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個對他來說並沒什麼特別的下午,他走到一個村落,殺了昔日圍殺他的最後一名感應境修士,這名大修士在這裏隱藏了近百年早已經開枝散葉,他沒有手下留情,二十幾號親族再加親家十二人盡數殺絕。

村裏活著的人已經早早離開,隻剩一個小女孩,那小女孩不怕地上屍體,不怕他滿身血跡,徑直走上來問道:“哥哥,你是誰?我能跟你一起走嗎?”

那眼睛純淨如水,唯一的感情隻有好奇。

凶君沒見過這種眼神,便帶上了她一起旅行,這女孩一路上一直不斷問這凶君以前的事情,毫無忌諱。

出乎意料,宋西風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他父母隻是江湖上小有名氣的兩名修士,早早的便隱退了,一天一個年輕人來找他們尋仇,從對話中得知這年輕人就是昔日父母一時心軟放走的一名孩童。

那年輕人實力早已經超過他的父母,凶君在父母的拚死掩護下才逃了出來,之後年僅十歲的他過了一段豬狗不如生活,當過乞丐,當過小偷,跟狗搶過飯食,也吃過墳前的供物,餓急眼的時候連死了好幾天的動物屍體也不放過。不管怎麼樣,他終究是活了下來。

十五歲那年在他企身的破廟無意間救了一名亦正亦邪古怪修士,他誠心誠意的伺候了他一個月後,果斷拿匕首把那修士心口捅成一塊爛肉。

之後從這修士身上得了本邪門功法,一練就是十年。不知是上天可憐他還是他天賦本就奇高,這功法竟然離奇的適合他,短短十年便足夠他手刃了那年輕人,這回他吸取了父母的教訓,把那人全家男女老幼殺的一個不留。

後來他被那個感應境修士打成重傷跌落懸崖,被山間一對老夫老妻所救,老婆子眼睛不好使,老頭腿腳不好,連地主都懶得搭理這對半死不活的老人。老兩口日子本就過的淒苦,但還是照顧了宋西風一個月之久。

那次那感應境修士尋到了這一家,凶君跪在地上請求他們放過這一對老人,但那兩名老人依舊被殺死在他前邊,老婆子眼睛不好死前都沒有好好看過一眼宋西風,隻是不斷念叨著快跑。

老頭子也是個倔脾氣,最愛馬,雖然他一輩子都沒碰過馬一下,但沒事便念叨著要是能騎一騎地主家那匹矮腳老黃馬該有多痛快。老頭死前從屋裏拿出一把劈木頭的鐵鍬,可還沒等見到那人模樣,便成了一具無頭屍體。

宋西風自嘲說道:“可能真是我這禍害命不該絕,那感應境修士竟然恰巧在那時破境了,我趁著他自顧不暇的時候逃了出來。我在各地修煉了三年,回去報仇的時候發現他還是是原來的境界,看來是破境失敗了。那日我當著他的麵把他弟子滿門,妻兒子女一拳一拳打成碎片,心理也沒什麼感覺。”

說道這裏凶君看了眼小女孩反應,如果眼中有懼意他便毫不猶豫的把她拋下,如果再有什麼別的感情他不介意手上再多一具年幼屍體,不過出乎意料這女孩麵無表情,隻是安靜的聽完,並讓他繼續講下去。

凶君繼續說著:“我該死,他們也該死,但是該死的人沒死,不該死的人死了。從那時起我便認定了一個道理。他們殺得,我也殺得。自那以後我殺人就再沒心軟過了,要殺就滿門,一個不留。我也沒想能活多久,能到什麼境界,隻是想殺而已。”

宋西風再看了一眼小姑娘,發現她還是麵無表情,心想到這難道是個什麼都不懂得傻丫頭?

從那個村落裏碰到小女孩到今天過城門而不入,已經過了一個月,小女孩一直聽的多,說的少。

馬背上的少女突然想起什麼說道:”我現在多半被認為是個女魔頭,要麼就是什麼老妖婆,估計不會有人放過我的,你可別死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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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的一生總是伴隨著不斷的相遇與離別,我認為人生是否美好取決於能遇到多少個笑著對你說“謝謝,再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