銘洛就像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馬上注意力就被地上的青竹蟲吸引住了,他把平亂劍斜插在青竹蟲前邊,小蟲子也不知怕,輕蹬一下便跳到劍身上,銘洛把劍端起來仔細打量,好像那四大天人還不如這隻小蟲。
他說道:“我上輩子的記憶力可沒有這種蟲子,這世界上多了許多新東西,重歸是好的。”
夏雨落知道銘洛的身世,銘洛和劍主都未對他隱藏,夏雨落驚訝卻不介意,說來說去終究是自己,就像少年少女時的風流韻事,不必執著,也不必特意忘卻。
夏雨落說道:“小師傅,你才一個八歲小屁孩裝什麼悲天憫人,我可沒聽說哪個劍神對著一隻小蟲子笑個不停。小孩嗎,想太多作甚。不過小師傅,我頭上這金色火炬燒的我著實難受,你能不能使你那出神劍術將它一並斬去。”
銘洛看了眼印記道:“這印記灼燒是小,真正麻煩的是附在上邊的一絲神性,西方的人隻要有心,無論哪裏都找的到你。看來西方神術卻有不凡之處,不知道這種神術起源於哪位神明?”
“小師傅,你說那麼多幹什麼,莫非沒有辦法斬去。才抬高這神術讓自己有個台階下?”
“斬不掉?笑話!不過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說來聽聽。”
“我要你去邊關,放心你不會有危險。”
夏雨落神色一滯,他到不相信銘洛騙自己,但是剛經過萬裏大逃殺,險境未平,便要把自己的身家性命搭在一群對自己身世滿腔恨意的人,讓他心裏有些不服。
銘洛看出夏雨落在想什麼道:“你血脈之事已經暴露,會受到全大陸追殺,永世不得安寧,隻有萬裏邊關才能證明你的立場。我看你體內大江波瀾萬丈,隻有三百六十五處氣竅盡數開啟才有這種氣相。而神魂卻不夠圓潤,邊關正是鍛煉的好去處,毫無保留的死戰會讓你境界更加紮實,招式更加毒辣。況且你並不是那種身到感應境便開始坐井觀天之人,日後你摸天人一線,氣竅每開一個,凶險便會多加幾分,而你神魂每強一分,就多一分保命的資本。”
夏雨落經這麼一說已經意動,轉眼看到張習鬆的屍體,那時護送自己的十人已有七人身死,花君還有剩下兩人不知去向。一時悲從中來,喚出氣劍挖起坑來。
挖完一個九尺見方的土坑,夏雨落把張習鬆安葬在裏邊,又在旁邊立了五座空塚,但他不知道那五人名字,隻能放上五塊還算圓滑的石頭。
幹完這些體力活,他看見揚勝天破爛不堪的屍體還淌在那裏,夏雨落眉頭一皺,念叨著:“算了,算了,終歸是因為我死的。”於是這荒郊野外又多了一座新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