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城深夜,空氣略顯沉悶,已經是尋常人家早已入睡的時候,除了每條街上的打更人很難再聽到別的聲音。
銘落站在羊城城牆外邊一排排大柳樹下邊,陣陣微風拂過,他輕柔的撫摸著一根根柳條不忍卻折斷一根。他神情非常滿足,看上去隻是一個玩的開心的孩子。
夏雨落一身黑衣,踏著天上人間走在街上,步子很輕但卻極快,打更人隻是能感到有一道黑影掠過,仔細一看便沒了蹤影。
回想起早上,夏雨落聽到銘洛要殺人,他好奇的問道:“你要去殺?去殺誰?”
夏雨落知道這小男孩劍意極為精湛,隻是性格有些離奇,有時如新出世的孩子,有時又像透徹世間的老人。
但他也知道獸閣的閣主是感應境的大修士,和氣玄,築神期是真正的天壤之別。雖然自己看不出銘落的修為,但是他再怎麼天賦異稟,也不能十一二歲就到了感應境。
當時夏雨落想用這個問題提醒下銘落,可銘落好似根本沒聽出來,他一本正經的回答道:“要去殺誰你來決定,我負責殺。”
他的語氣雖然平淡,但在夏雨落聽來卻十分狂妄,“他是感應境的大修士。”夏雨落再次提醒道。
“即使是神,我也殺給你看。”
這已經不是狂妄了,這是喪心病狂。
羊城,可能是受到獸閣影響,這裏家家都養著一些動物。平常百姓養狗,養雞,富裕的商人貴族養鳥,養魚,而獸閣養的自然是野獸。
獸閣門派占地便占了羊城的四分之一,大門口兩座石獅子不再隻是孤單相對,兩條和他們同樣高大的老虎被栓在旁邊。兩隻老虎臥在那裏,頭不時晃動,似醒非醒。
以夏雨落的修為用上天上人間,根本不會讓兩隻老虎發現,但是他沒有。
他氣力並用,抓住兩隻老虎的脖子,兩隻老虎一下子驚醒過來,它們發現自己被一個人類舉到空中,憤怒的掙紮起來,不過這都無力於事。在修士麵前普通的野獸太過弱小,很快它們便不再憤怒,隻是慌亂又無力的吼叫著。
夏雨落提著倆老虎便對著寬大的鐵門砸了上去,一次沒有砸開,隻是兩隻老虎發出痛苦的吼叫聲。夏雨落裹著氣勁,再次砸了上去“砰。砰,砰......”聲音響徹整個羊城,大門終於被砸開。
兩隻老虎受到氣勁保護沒有受到太大傷害,除了第一下,但此刻仍然趴在地上驚恐的看著夏雨落,連叫都不敢叫。
銘洛說過,殺人雖然很無趣,但殺人是一種態度。夏雨落今天來就是表示一種態度的,顯然態度很惡劣。
門裏守著一排排的獸閣弟子,還有豹子,野狼等各種野獸,不用言語他們已經認定了夏雨落是來獸閣尋釁的敵人。
這時,起風了。
銘洛依然撫摸著柳條,微風不斷從身邊升起,柳條迎風而展。
風很柔,很輕,很快,街上的打更人被風拂過大大的打了個哈氣,有噩夢中的孩童不斷翻滾,此時漸漸安靜,就像被一隻溫柔的手安撫。那些熟睡的雞鴨鳥狗,此刻睡得更加深沉,羊城上空壓抑的空氣被一吹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