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被長孫北鬥超過,化作一道白光,心知已經趕超不上的長孫東旭收回了目光,也沒了賽馬的心思。
他靜靜地坐在馬背上,眼中怒火中燒幾乎就是怒不可竭,怒喝道:“哪家的狗東西,也敢阻本公子的路,今日定要抽的你皮開肉綻!”
說著,手中馬鞭一揮而出,啪的一聲抽在了駕車的奴仆肩上。
力道之大,那奴仆都被從馬車上打了下去,右臂更是有一條血淋淋的鞭痕,透過衣衫滲出了血。
顧不得那快要昏厥的疼痛,隻見那奴仆捂著右臂,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嘴中念叨著‘小人該死,小人該死’。
“哼,狗奴才。”長孫東旭看都不看一眼他,坐在馬背上,神色倨傲:“馬車裏坐的是誰啊,衝撞了本公子居然還不出來跪地求饒!給我滾出來!”
話音剛落,又是一鞭子,打在馬車上,上等木料製作的馬車在這一鞭之下居然斷裂了一角。
也就在這時,簾子掀動,一個白衣少年緩緩走了出來,神情淡漠眼神冰冷,正是林禹。
本在馬車內淬煉血氣的他,心神沉入丹田,卻被這莫名其妙的打擾,險些嘔出一口鮮血。
修行之人最忌諱的便是在修煉之時被人打擾,輕者隻是修行中斷,重者心神動蕩受到反噬有性命之危。
這也是為什麼修行之人都要找個密室或者開辟一個與世隔絕的洞府修煉的原因。
而作為剛剛踏入修行之路的林禹並不知曉輕重,才會在這喧囂的馬車內修煉。
此刻走出馬車,體內氣血依舊在激蕩,所以他的臉色很難看!
長孫東旭見一臉陰沉的林禹盯著自己,沒有想象中的慌忙磕頭認罪,本就窩火的他,不由得大怒。
他居高臨下神情倨傲,右手持馬鞭,二話不說便是朝著林禹抽去,與抽剛剛那名奴仆一般,沒有絲毫遲疑。
馬鞭呼嘯,發出了破空聲淩厲無比,似要這一鞭之下將林禹抽得重傷不可。
林禹眼中寒芒閃爍,換做以前或許他會唯唯諾諾受了這一鞭,然後大事化小。
可自從修煉了著《血魔決》後,他的心性也似乎受到了極大的影響,變得心冷殘暴嗜血以及那若有若無的怨怒。
既然可與之爭鋒,那便不要再做以前的林禹,不要再做眼睜睜看著親人友人死在自己麵前卻無能為力的林禹。
一念通,他探手一抓,抓住了朝著自己臂膀呼嘯而來的馬鞭,啪的一聲,馬鞭內蘊含的勁力抽的他手掌麻痹。
抓住的同時,他猛的一拉馬鞭,猝不及防之下,長孫東旭一個趔趄差些從馬背上摔落,好在他立刻撒手,身形在空中翻轉,有些狼狽,但還是穩穩落地。
這一切,都在電光火石之間,待圍觀百姓們沉默了一會後,頓時吸氣與討論聲潮水般湧起。
“此人是誰,居然讓長孫家六公子都吃了個虧!”
“長孫家六公子可是學子監弟子,這可不是凡夫俗子而是真正的修行者啊!此人居然可以接下六公子一鞭還讓其如此狼狽,莫非也是哪個家族的公子哥不可?”
有人開始猜測林禹的身份!
“血氣湧動,丹田氣海未開看來你還處於開竅期,在開竅期能有如此氣力,想來也是不凡之輩,你是哪個家族的人!”強壓下心中的陰霾與憤怒,長孫東旭眼中精光閃動,來問質問道。
也在這時,那名奴仆連滾帶爬的來到林禹身邊,對著長孫東旭道:“我們公子是工部尚書義子,初來京城無意冒犯六公子,萬望恕罪!”
“義子?陳尚書什麼時候認了一個義子,此事我怎麼不知道!”長孫東旭冷笑道,原本麵無表情的臉,在聽到工部尚書和義子之後便有些輕笑,眼神中看向林禹,不免有了些輕蔑。
大唐修行法門掌控在五大世家,秦家、長孫家、尉遲家、程家、魏家以及皇宮、太上道宮手中。
七大勢力嚴格把握著修行法門,大唐太宗皇帝曾下召,必須嚴謹控製修行者人數,並且每一個修行者都需要記錄在案,未記錄在案的修行者被視為邪魔,天下共誅。
這也是長孫東旭問林禹出自哪個家族的原因,五大家族關係錯綜複雜明爭暗鬥近萬年,有些人便是身為五大家族之首的長孫家六公子也不能輕易去得罪。
而這工部尚書陳林瀚所在的陳家,祖上因緣際會突然崛起,後來投靠了五大世家的魏家,成了魏家門生。
魏家近千年來因為某些事,與長孫家有些摩擦,暗地裏爭鬥不少。作為五大家族墊底的魏家,便是他們魏家世子,他長孫東旭都敢惹,更何況隻是區區陳家義子。
國子監內,修為比自己高上許多的陳家長子見到自己都要低頭哈腰。
義子?算什麼東西,惹惱了本公子還不是要殺就殺,誰敢阻攔?陳家麼?
長孫東旭心中已定,臉上浮現笑容。